陸昭離開后，泠弦就一臉防備的護在我面前，像是隨時都在提防杜鵑會害我一樣。

我這時才注意到，泠弦似乎從來都沒有流露出過同情，她對杜鵑的事，似乎毫不關心。

杜鵑還站在原來的位置，她用複雜的目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泠弦，咬了咬嘴唇，似乎想說什麼。

我實在不忍心對她下手，我心中已經另外有了打算，這也是我支開陸昭的原因。

我剛欲開口，司尋卻忽然出現在我面前，高大修長的身形，一襲潔白長衫，擋住了我的視線。

他狹長的眉略微顰起：「你想收她做你的鬼奴？」

我愣了一下：「你、你怎麼知道？」

難不成護魂鬼現在還多了一項可以讀心的技能？

司尋沒回答我的問題，倒是很堅決的說：「不行，你不能再輕易收鬼奴了。」

「為什麼，我有養鬼之術，我可以收了她，只要她不再……」

「黃靈，你能救得了多少？」司尋打斷我：

「今日是她，明天呢，你接下來還要接更多的委託，每一個你同情的鬼魂你都要收養么？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成為你的鬼奴的，歷代養鬼之術的繼承人擁有的鬼奴都強大到可以獨當一面，豈是一個剛死沒幾天的人就可以當的？更何況，你現在太弱了，你還沒有學會陰陽氣息調和，你如果再盲目的收鬼奴，對你對鬼奴都不是好事，你最應該做的是先強大你自己。」

我咬咬嘴唇，心情有些不爽。

杜鵑明白了怎麼回事，連忙站出來說：「姑娘，我看明白你的心思了，但不用的，真的不用，如果你是擔心我去了地獄會受苦，那也是應該的，說到底我還是害了人，正如之前那位姑娘所說，天道輪迴，人命總不是兒戲……」

杜鵑似乎真的想開了，可她越是這樣說，我心裡就越難受。

正巧目光無意間掃到地上的劉婷，她就那樣瑟縮在那兒裝起了乖乖女。

再看杜鵑，杜鵑始終固執的不往劉婷的方向看，我想她是怕自己會忍不住吧。

我深吸一口氣，冷冷的抬頭，下巴倨傲的微抬，居高臨下的看著劉婷，我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然後逐漸的收縮瞳孔，我攥緊左手，心中壓抑的怒氣和一種異樣的感覺慢慢從我身體里流瀉出來。

「啊——！好疼好疼！啊——！」

劉婷忽然抱著頭尖叫起來，渾身瘋狂的顫抖，我卻仍死死的盯著她，一直到她疼的昏了過去，我才放鬆我的目光。

杜鵑驚了一下，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見我朝她走去，連忙擺手：「不是我做的，我沒有要再傷害她了……」

我淡淡一笑：「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是我做的。」

沒錯，就在剛剛，我運用之前司尋度給我的陰氣，調動我的鬼賦，操縱了劉婷大腦內的血管。

陸昭曾說過，最強大的鬼賦就是自然元素，而水元素的鬼賦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可以自由支配人體內的血液，因為血液也是有水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