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萱沉默了一會，忽然又戳了戳蘇子茉。

這次，蘇子茉沒理她。

她小腿一抬，從蘇子茉身上翻過來，和蘇子茉面對面，「子茉，今天晚上這麼冷，爵雲叔叔給咱們送禮物，結果他連門都沒進來。正好明天是大年初一，我們去找爵雲叔叔，給他拜年吧。」

「媽咪不會同意，她不喜歡爵雲叔叔。」

蘇子萱委屈地懟了懟手指，「可是我也沒那麼喜歡裴叔叔，雖然裴叔叔對咱們挺好的，但是他總是小心翼翼的，和他一起玩沒有和爵雲叔叔一起那麼自在。」

蘇子茉立刻睜開眼睛。

子萱說的，她也有同感。但是媽咪即將嫁給裴叔叔，他們和裴叔叔才是一家人。

「裴叔叔是媽咪的初戀，媽咪喜歡裴叔叔就行。為了媽咪幸福，我們只能接受裴叔叔。」

蘇子萱滿懷希冀地看著蘇子茉，「你有沒有別的辦法嗎？」

「沒有。」蘇子茉斬釘截鐵。

蘇子萱耷拉著眼角，拱了拱枕頭，使勁兒拽了一把被子。

瞬間，蘇子茉身上的被子也被拽走。

蘇子茉：「……」

*

蘇米雪從子茉和子萱的房間出來，走回自己的卧室。

這間複式公寓，二層左側的大房間是子茉和子萱你的，中間隔著一個小方廳，旁邊是蘇米雪的房間。

蘇米雪在浴室里沖澡，空氣中的水汽漸漸蒸騰，她只覺得一切都不太真實。

她年少時的夢想就是嫁給裴斯承。六年前倉皇逃離，她以為這輩子再也見到裴斯承。

現在，他接受了生父不詳的兩個孩子，以裴斯承的性格，她毫不懷疑，他會給她和子茉子萱一個幸福的家。

這輩子，她無怨無悔。

衝過澡之後，蘇米雪走出浴室。

就在這時，裴斯承在敲門，「米雪，你睡了嗎？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蘇米雪擦著半濕漉漉的頭髮。

裴斯承忽然覺得喉頭髮緊，他聽見自己說：「一樓房間的暖氣壞了。」

裴斯承的皮膚很白，稍微有一點紅，就很明顯。

除了六年前的那一晚，蘇米雪在男女之事方面的經驗為零。

但她還是讀懂了裴斯承的暗示，呼吸不由得一窒。

「你、想住在這裡？」

「可以嗎？」裴斯承問完這句話之後，溫柔的眸光裡帶著一絲堅決。

蘇米雪微怔，看到這樣的裴斯承，心裡竟然有點想笑。

她年少時期最大的夢想就是和裴斯承考上同一所大學，然後嫁給他。現在她搬到他的公寓，他們遲早要走到那一步。

蘇米雪的心跳忽然加速，仿若擂鼓。

感覺到裴斯承的手搭在自己的腰間，她並沒有抗拒。

裴斯承的手試著輕輕觸碰蘇米雪的身體，見她沒有推開，他的膽子漸漸大了起來。

他稍稍俯身，嘴唇準確地貼在她的唇瓣上。

是他記憶里的柔軟觸感，裴斯承不再滿足於這種清淺的觸碰。

他的手輕輕撫摸著蘇米雪的臉頰，蘇米雪稍稍張開嘴，他立刻長驅直突，品嘗她的甘甜。

他做事向來循序漸進，但是現在他卻控制不住自己。他渴望擁抱她，佔有她，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里。

裴斯承的手一點點向下，手指勾在蘇米雪的浴袍上。柔軟的蠶絲棉，輕輕一拉，就開了。

溫暖的吊燈下，她纖細的鎖骨隱藏在白皙的肌膚里。細膩的膚質如同最上等的白玉。

裴斯承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他的手指輕輕流連，激得蘇米雪的身體微微顫動。

他抱住蘇米雪，想要進一步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胸口有一陣推力。

雖然力量不大，但是他感覺到蘇米雪的手抵在他的胸口，有些顫抖。

「抱歉斯承，我、還沒有準備好。」她緊咬著唇，眼神歉意又隱忍。

裴斯承心裡嘆息一聲，搭在蘇米雪身上的手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放。

今天晚上氣氛剛好，前面都很順利，他千算萬算沒想到蘇米雪會在最後關頭叫停。

裴斯承重新攏好蘇米雪的浴袍。

尷尬清了清嗓子，壓著聲音說道：「米雪，不必向我道歉。這種事需要兩情相悅，才能水到渠成，米雪別太自責，我等你準備好。」

蘇米雪微垂著眼眸，不小心看到裴斯承腿間的，她的臉頰幾乎要著火。

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剛剛那一瞬間，她想到了六年前，那個不算美好，帶給她劇烈痛苦的夜晚。

裴斯承是她從年少時期的理想丈夫人選，可是現在感受到他的觸碰，她本能地開始恐懼。

「斯承，謝謝你。」蘇米雪攏住浴袍，聲音羞澀低啞。

裴斯承看著蘇米雪脆弱的樣子，強壓下去的感覺再次抬頭。

他想把她緊緊擁進懷中，告訴她別怕，他會很溫柔，他會保護她。

但是他知道現在不能強制要求她，不然會把他嚇跑。

六年前他什麼都不知道，等他有足夠的能力想要追查，卻無從下手。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那個時候他會天天跟在她身邊，好好保護她，避免她遭受傷害。

「好了，別亂想，晚安，我先下樓了。」

開門的時候，他又回頭對蘇米雪微笑，笑容裡帶著一絲狡黠，「其實一樓的暖氣沒壞，不用擔心。」

看著門板合上，蘇米雪的心沒由來的一疼。

她跌坐在床邊，神色複雜。

*

陸爵風帶著白芷和小愛回到陸家老宅過年，別墅外面張燈結綵，沒等進門，陸爵雲就感覺到了濃郁的節日氣氛。

回到陸氏老宅，陸爵雲渾身的力氣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瞬間抽離。窩在沙發里，連路都不想多走一步。

小愛端著一個一小盤蒸餃，剛出鍋就迫不及待地端出來，逢人便四處推薦。因為這些香菇是她親手洗的，白芷調製餡料的時候，她用小勺子也跟著攪拌了兩下。

「太爺爺，今天的蒸餃是香菇餡的，餃子皮可薄了，咬開一點皮，嘬一小口湯汁，特別好吃您嘗嘗。」

「奶奶，這是我親手包的哦，味道超級棒。」

……

所有人都給面子吃一口，再誇上一句，但是到了陸爵雲這裡，沒有一點反應。

小愛伸手推推陸爵雲的肩膀，「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