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搖了搖頭:「欣姐,我睡不著。倒是你,忙了一晚上,快去睡會兒。」
雖然孟長欣的確很困,可是看著白芷的樣子,她又哪裡睡得著,她忍住困意,搬了凳子陪著白芷坐在門口。
怕白芷會過意不去,孟長欣豪氣的揮了揮手:「嗨,這瞌睡一過,就睡不著了。乾脆我在這裡陪你聊聊天。」
倆人正心不在焉的尬聊著,後院突然傳來嘈雜的走路聲。
白芷猛的站起來,激動的朝後院的方向奔去。
嘖嘖,這甜蜜勁兒。孟長欣看著白芷匆匆離去,笑著搖了搖頭,心裡不自覺的又想起沐建華。
如果此時院外的人是沐建華,自己想必也會像白芷一樣奔出去吧。
等等,最近腦海里怎麼老是會浮現這些奇怪的畫面?就算是沐建華來了,那也是沖著白芷和小愛來的,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孟長欣敲了敲自己的額頭,逼自己甩掉腦中那些可恥的畫面。
單身久了,果然會思春吶,哎。是時候找機會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了。
*
後院。
陸爵風腳步匆匆,他已經將身上的防護服脫掉,正側頭和他旁邊的醫生低聲說著什麼。
「爵風!」
白芷一路小跑到後院,看到陸爵風的瞬間,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總算稍稍安定下來。
陸爵風抬頭,看著白芷微紅的眼眶,還未說話,白芷就一陣風似的衝過來撲倒在他懷裡:「你總算回來了。」
陸爵風低頭看著懷裡的女人,他很少看到她這麼失態,但是他喜歡。他反手環住白芷,輕笑道:「這麼想我?」
白芷也不否認,抬起頭看著陸爵風:「葯都採到了?有沒有受傷?」
「當然……沒有受傷,你對自己的男人這麼沒信心?」陸爵風下意識的將受傷的手捏成拳頭,挑眉俯視著白芷。
陸景言和程延之摸了摸鼻子。
嗝,這波狗糧,吃撐了。看來,他們也是時候找個老婆什麼的了,不然辛苦一晚上回來都沒個人關心問候,還要被迫吃別人的狗糧。
「沒受傷就好。」白芷緊繃的心徹底放鬆,她伸手去拉陸爵風,「浸葯和煮葯的露水都採集好了,我們去……」
見陸爵風閃躲,白芷語氣一滯,剛松下的一顆心又提了起來,她緊張地看著陸爵風快速藏在身後的手:「你手受傷了?」
得,陸爵風在路上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要讓白芷知道他被蛇咬的事情,結果還是被發現了。
陸景言嘆了口氣,上前對白芷說道:「嫂子,是這樣的,爵風在蛇洞的時候,不小心受了點小傷,醫生已經給他看過,沒什麼大事。」
「你被蛇咬了?」白芷並沒有理會陸景言,伸手就去抓陸爵風受傷的手。
陸爵風知道繼續隱瞞下去只會讓白芷更擔心,乾脆伸出還未消腫的手,對白芷說道:「不用擔心,等血清將毒素吞噬掉就沒事了。」
「對,陸夫人,陸先生手上的傷並無大礙,當務之急,是趕緊去煎藥。」醫生收到陸景言的眼神指令,忙上前對白芷說道。
白芷心疼的看著陸爵風的手,轉頭問醫生:「他的手真的沒事嗎?」
「放心吧陸夫人,這種事我怎麼敢馬虎?」醫生拍著胸脯保證,從醫這麼多年,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見程延之和陸景言都是一臉淡定的樣子,白芷這才漸漸放下心來。
專門煎藥的廂房內,小沙彌早已將爐中的炭火燒紅。
陶瓷的藥罐中,用露水浸泡著各種名貴的藥材,在妙蓮居士的安排下,小沙彌將藥罐放在火爐上用慢火文煎。
「前葯文煎40分鐘后,就必須把這三位藥引子放進去。」正在廂房打坐的妙蓮居士見眾人進來,緩緩睜開眼睛,撫著鬍鬚對眾人說道,「只是此葯雌雄難辨,唯一的辦法就是試藥。」
「試藥?」程延之捂住嘴,唔,他這是被騙來當小白鼠了?
「雌葯的毒性很強,只需輕輕舔一下舌頭就會立刻變得紅腫,酸麻不堪,並且漸漸失去味覺,但如果是雄葯,就會覺得舌尖甘甜無比,並且無任何不良反應。」妙蓮居士說完,笑的高深莫測的看著眾人,「接下來,就要看各位了。」
眾人面面相覷,舔一下就會中毒,那豈不是要把舌頭都割掉?
難道除了試藥,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我來。」程延之雖然害怕,但是想到小愛可愛的模樣,他決定豁出去了。
小愛小侄女,叔叔為了你,可是命都不要了,要是叔叔不幸試到了母葯,你可千萬要記得給叔叔燒個媳婦兒。
「還有我。」陸景言也站了出來,臉上是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表情。
眾人見程延之和陸景言都站了出來,紛紛為剛才那一瞬間的畏死之心感到羞愧,紛紛站出來表示可以試藥。
妙蓮居士笑而不語,繼續觀察著眾人的反應。
「都退下。」陸爵雲沉聲命令,緩緩上前兩步,「各位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小愛是我的女兒,試藥這種事,理當我來做。」
「不行,還是我來。」白芷看著陸爵風還未消腫的手,擔心他毒上加毒惡化傷情。
她話剛說完,不等陸爵風有反應就立馬扯下一片野水靈的葉子快速用舌頭舔了一下。
「白芷!」陸爵風幾乎是暴怒的將白芷扯回自己懷中,眸中漾著駭人的怒火。沒有他的允許,她居然敢以身試藥。
所有人都緊張的屏住了呼吸,眼睛盯著白芷大氣不敢出。
一秒,兩秒,三秒,十秒過去了,白芷對眾人輕鬆的笑了笑:「正如大師所說,是甘甜的味道。」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立馬有醫生上前,將白芷試過的葯放在裝滿露水的藥罐里浸泡著。
白芷又拿起一棵野水靈,準備繼續試藥,被陸爵風按住:「我來。」
「放心,都說同性相斥異性相吸,說不定我和雄葯有緣。」白芷想要說服陸爵風。
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孟長欣好奇的拿起一棵野水靈,學著白芷的樣子撕了片葉子放在嘴裡嘗了嘗,故作輕鬆的笑道:「不知道我能不能找到跟我有緣的公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