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噪音,陸爵風這才緩緩轉頭,他淡淡一個眼神掃過來,孟長欣立刻屏住呼吸,咳嗽到一半生生憋了回去。
額……陸總的笑話不能隨便看。
這時,一個三十幾歲的男醫生敲門進來,笑著說道:「陸先生,請您出來一下。」
白芷馬上放下筷子。
陸爵風站起來,按住白芷的肩膀,「你接著吃,我過去。」
陸爵風跟著醫生走到辦公室,沒等醫生說話,直接問道:「怎麼回事?」
醫生被陸爵風詢問的眼神盯著,立刻嚴肅道:「陸先生,小愛的血象似乎有些問題,但是具體我們也不敢下決斷,所以可能需要抽血,做進一步的深入調查。」
陸爵風眉頭微蹙,「你在懷疑什麼?」
醫生被陸爵風盯得頭皮發麻,這會他就算有想法也不敢隨便亂說,只能咬牙堅稱:「陸總,還是請您女兒先做一次抽血化驗,等報告出來再說。」
陸爵風面無表情,涼涼的視線掃過面前醫生。
醫生幾乎承受不住這個視線,下意識地低頭屏住呼吸。
「可以。」陸爵風淡淡開口。
醫生鬆了一口氣,立刻指揮護士去病房采血。
陸爵風回到病房,身後還跟著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白芷注意到,護士的手裡還拿著針頭。
「你們這是?」白芷看向醫生。
「我們來幫小愛抽血,最近小孩子經常爆發流感,需要對每一個入院的小孩做化驗。」醫生趕緊做了解釋,不過按照陸爵風的吩咐,他沒敢說實話。
小愛一聽抽血,掀起被子把自己蓋住,「我不要抽血,會疼的。」她藏在被子里,聲音悶悶的,又咳嗽起來。
白芷又是心疼又有些無奈,她掀開被角,「很快就會好,媽咪保證不會疼的。」
「那您替我抽血吧,反正我是從您肚子里出來的,我們的血是一樣的。」小愛又把自己蓋住,病床上那條被子又鼓起一個大包。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醫生和護士都抹著額頭上的瀑布汗。
陸爵風走到小愛身邊,掀開被子,準確抓住她的小胳膊。
小愛嚇了一跳,小身體抖了抖,看到是陸爵風,立刻抱住他,「爹地,我不要抽血。」
「只抽一點血,一秒鐘就能結束,抽完爹地准你吃三塊蛋糕。」
小愛晃動的小腦袋略微停頓,在陸爵風胸口拱了拱,「五塊。」
「成交。」陸爵風聲音透著笑意。
小愛這才把不情不願地伸出小胳膊,臉還是埋在陸爵風的胸前,眼睛閉得緊緊的。
醫生和護士趕緊走上前,一個消毒,一個扎針。
當針頭推進小愛細嫩的血管里,她的小身板在陸爵風懷裡抖了抖,陸爵風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盯著采血的護士,冷聲道:「麻煩快一點。」
護士渾身一抖,但手雙手還是保持穩定,等抽了半管血,在陸爵風殺人的目光下,護士利索地拔針。
醫生在旁邊幫忙貼上止血膠布,兩人配合默契。
陸爵風抱著小愛,看著那半管血液,眸底閃過一絲深沉。
小愛感覺拔針,才敢緩緩回頭,她有些好奇的看著自己的胳膊,眨了眨眼,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麼疼。
白芷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疼嗎?」
小愛嘴巴一扁,委屈巴巴地說道:「疼。」
白芷溫柔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嗯,很疼。媽咪很心疼,但是我知道小愛最勇敢,絕對不會哭鼻子。」
小愛積攢了半天的淚包憋在眼眶裡,又用力點頭,「嗯,我才不會哭呢。」
白芷失笑,用力點頭。
陸爵風看著互動歡樂的母女二人,抱著小愛的手臂不由自主微微收緊。
「我靠,疼死了。」陸爵雲一睜開眼,就感覺自己的腦袋要炸了。
特別是腦門,好像被人用棒子狠狠敲過。
伸手一摸,居然真讓他摸到一個大包。
「特么的,是誰趁著爺睡覺暗算爺?想把我打傻了繼承我的才華?」陸爵雲怒吼一聲,跳下床。
他衝出客房,四下瞅了兩眼,客廳里空空如也。
聽到廚房那邊有動靜,他走過去,看到蘇米雪正在水槽邊洗碗筷。
陸爵雲湊過去,「哎,有沒有早飯啊?」
蘇米雪把手收回,自動感應龍頭停止水流,廚房頓時安靜下來,她冷眼掃過陸爵雲,「我不叫哎。」
陸爵雲原地愣住,「你吃炸藥了?我不就問你有沒有早飯,你至於么?」
蘇米雪看著陸爵雲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憋了一晚上的怒火又竄起來,她從冰箱里翻出一瓶冰水,塞到陸爵雲手裡,「沒有吃的,只有這個。」
「你要謀害我直接沖著我來,大早上弄一瓶冰水是要害我的胃,還是想害我跑廁所?」
蘇米雪冷哼一聲,把手擦乾淨,轉身走出廚房。
「蘇米雪,我得罪你了嗎,昨天晚上還好好的,今天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聽到陸爵雲困惑的語氣,蘇米雪更加惱火,「別問我,你自己好好反省去。」
「反省是什麼,好吃嗎?切,女人要都像你這麼凶,長成天仙我也不會多看一眼。」陸爵雲把冰水往旁邊一扔,加快腳步趕在蘇米雪之前走出廚房。和蘇米雪擦肩而過的時候,還把她往旁邊擠了一下。
蘇米雪無語,「神經病。」
*
蘇子萱和蘇子茉一大早起來就趕過來看小愛。三個小丫頭湊在一起,原本安靜的病房頓時熱鬧起來。
孟長欣一見到何子晴就像看到救星似的,「我的水乳眼霜小樣都帶來,還有充電器呢?」
何子晴把包扔給孟長欣,「都帶來,全都齊了。趕緊去洗洗臉,女人過了三十,熬一晚上老半歲,我還給你加了一片面膜,看我多貼心。」
「我哪老啊?」孟長欣剛要發作,聽到何子晴後面的話立刻乖巧了,「知道了,就你最貼心。」
陸爵風看著坐在病床上的三個小姑娘,蘇子萱和蘇子茉臉色紅潤,精神十足,唯獨小愛,病了一夜,雖然笑著,但是相對比較卻顯的很蒼白。
想到那個醫生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的心沒由來的一陣煩躁。
「你怎麼了?」雖然陸爵風沒有表現出來,但是白芷就是感覺到他心情不好。
白芷拉住陸爵風的手臂,「我們出去一下。」
陸爵風收回視線,跟著白芷走出病房。
白芷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