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姐姐，我知道我媽媽做過很多對不起你和你媽媽的事情，求求你不要衝動，有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

宋立成忽然停住，反應過來，「還是說我媽媽也在和你演戲？姐姐？」

白芷在電話那頭有些哭笑不得，厲海艷教育出來的兒子，居然這麼單純。

「小成，你是個善良的孩子，真難得。這件事你不要插手。」

「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如果你不說，我就就去問我媽媽。」如果媽媽知道了，就什麼都瞞不住了。

「晚了，現在，她恐怕沒時間理你。」

白芷透過車窗，看著幾百米外，那個坐在公園長椅上趾高氣揚的女人，微微搖頭，聲音中帶著若有若無的嘲弄。

嘟嘟……

白芷向掛斷電話，宋立成兩條眉毛幾乎擰在一起，他快速撥通厲海艷的電話。

厲海艷冷冷地盯著白舒琳，正說到關鍵處，忽然她的手機鈴聲響了。

悠揚的《藍色多瑙河》靜靜流淌，乍一聽，似有溫柔月光傾瀉出來。

多優雅的曲調，多猙獰的人。

白舒琳瞪著厲海艷，嘴角小幅度地撇了撇。

但是厲海艷擰眉盯著屏幕，果斷把手機掛斷。

沒等把手機放回去，鈴聲再次響起。

她不耐地接通，沉著臉強壓著怒火，「小成，我現在有要緊事要做，待會給你回話。」

說完，她直接掛斷電話，並且把手機調到靜音。

宋立成徹底慌了，母親說在做要緊的事，該不會是什麼不好的事吧？

掃一眼桌面上那些的照片背後的恐怖信息，他腳底生寒，順著筋脈直接鑽到心底。

他再次給母親打過去，一聲比一聲急促的忙音，讓他絕望。

白舒琳看到厲海艷收起手機，才不疾不徐地說道：「厲海艷，你做的那些卑鄙的事還需要我來提醒你？

當年，你背著思明找我，先是用你家的權勢威逼利誘，最後你又騙我你懷孕了，要不是你，我怎麼會離開他身邊。

可是我沒想到，離開他半個月之後，我發現自己懷孕了。為了孩子有一個合法的身份，我低三下氣求人，不得不嫁給葉振華。原本，我想要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可是你……」

白舒琳咬牙切齒地瞪著厲海艷，身體忍不住跟著都懂，「你還來干涉我的家庭。你明明已經得到宋思明，為什麼還要破壞我的生活。如果不是你，葉振華不會出軌，更不會讓我的小芷受那麼多苦……」

白舒琳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似的，一顆接一顆地從眼眶裡滾落，但是雙眼始終盯著厲海艷，刀子一般的眼神，像是要釘進厲海艷的骨子裡，靈魂里。

厲海艷本就心虛，被白舒琳這麼盯著，腳步微踉，往後躲了一步。

「你……你真是白舒琳！你居然還活著。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驚慌失措，聲音不受控制，聲音一聲大過一聲，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提高自己的底氣似的。

白舒琳眼神輕蔑地掠過厲海艷，聲音里透著一絲快意，「你現在知道害怕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厲海艷受不了了，「白舒琳，你要錢對不對，要多少，我都給你。」

說著，她開始翻包。

「厲海艷，你少來這套，我沒你那麼噁心，不要你那兩個充滿銅臭味的錢。

你放心，這麼多年我沒跳出來說你做的那些事，現在就更不會說，我只想見見我的女兒。」

厲海艷立馬就急了，「你休想！白舒琳，你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趕在白芷站穩腳跟的時候，你到底存了什麼心思，根本騙不了我。我絕對不會讓你們見面。」

「腿長在我身上，你攔不住我。」

白舒琳扔下這句，就準備離開。

厲海艷突然攔住白舒琳，「站住，我就是有這個本事，你的人生就是我操控的。」

她忽然陰狠地笑了，惡毒的魔音鑽進白舒琳耳朵，一聲比一聲不懷好意，「白舒琳，你知道自己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精神錯亂嗎？

其實你一開始只是得了很普通的病，我買通你的主治醫生，換掉你的藥物，所以你才會夢見很多幻象，精神一點點錯亂。不過你真是走運，這樣都沒瘋。」

「你……你還是人嗎？」

盯著白舒琳眼中的不可置信，驚恐，憤怒，厲海艷滿意地笑了。

「哈哈哈……白舒琳，我要把你死死地踩在腳下，你永遠也別想翻身。」

白舒琳下意識地捂住心口，隨即想到什麼，又放下手。

她瞪大眼睛怒視厲海艷，「邪不壓正，厲海艷，你會遭報應的。」

「什麼報應不報應的，這麼多年我過的好好的，倒是你，沒少受罪吧？你和宋思明都對不起我，你們活該遭報應。

明明我早就喜歡他了，可是他從來都不正眼看我。這我忍了，誰讓你是他的白月光。

可是他和我結婚之後對你還不死心。你知道嗎，新婚之夜的時候他喝醉了，他叫你的名字。你知道那時候我多恨嗎？

後來，他還時不時地翻出藏在書房裡的繡花的手帕，還有那幾封情書翻來覆去地看。

每當他一整夜一整夜地在書房裡看著你的東西，我就更加恨你。我才是他的妻子，憑什麼你把他的魂都勾走。他不讓我好過，我就不讓你好過。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

白舒琳聽著厲海艷的話，眼神略帶哀傷，「原來思明真的沒有放下我。」

「你說什麼！」

厲海艷瞪圓眼睛，抬手就要給白舒琳一巴掌。

白舒琳腳下快速後撤，堪堪躲過，「厲海艷，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你的戾氣更重了。你心理陰暗，見不得別人好。我只想見到我的女兒，至於宋思明，我對他早就淡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白舒琳真是不想和厲海艷廢話了，轉身就要離開。

這女人真是瘋子中的瘋子，要是再不走，她怕自己之前練習的那些劇本和台詞都不夠用了。

可就在這時，白舒琳感覺厲海艷追上來了，她下意識地回頭，忽然，一陣水汽迎面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