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小愛拉著白芷在會場逛了兩圈，把裡面的布置和好玩的東西一一跟她介紹。

聽著兩個孩子開心的語調，白芷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怎麼樣，喜不喜歡？」宋思明寵溺的看著小可小愛。

「非常喜歡！低調又奢侈，而且還非常卡哇伊，謝謝外公！」小愛開心的對宋思明道謝。

「謝什麼？只要你們高興，外公給你們建個遊樂場也是應該的。」宋思明佯裝生氣。

「果真是一家人，沒事就愛說謝謝。」厲海艷在一邊打趣。

「厲阿姨，也謝謝你。」白芷說。

「別別別！這有什麼好謝的，我可是有條件的，以後老了，我還等著享你們的福呢。」厲海艷笑道。

春風拂過，帶著微微的花香，在場所有人都覺得心裡暖洋洋的。

Party開始前，白芷隨宋思明去了宋家的另一座別墅。

一進門，她就聞到一陣濃郁的香火氣息，「爸爸，這是什麼地方？」

「這間屋子裡的供奉著宋家家族的族譜。」

宋思明望著香案之上的圖譜，「小芷，在得知你的存在的當天，我就想帶著你回到這裡，讓你認祖歸宗，但是你又不希望我公開你的身份，再加上你剛出院的時候身體不好，我就沒帶你過來。」

白芷連忙說道：「沒關係，爸爸，今天又是小可小愛的生日，氛圍剛好。」

宋思明輕輕攬著白芷的肩膀，拍了拍，「說的對。凡事都講究一個機緣，那時候時機未到。」

白芷向前走一步，聽見了打火的聲音，緊接著裊裊香煙飄進她的鼻子里。

宋思明走回白芷身邊，往她手裡塞了一柱點好的香，「小芷，給宋家的祖先上一炷香。」

「好。」

白芷捏著香桿，把三根香舉過頭頂。

宋思明托著她的胳膊，引導她緩緩跪在蒲團上叩拜。

白芷的膝蓋貼上蒲團的瞬間，她腦海里思緒萬千。

她認祖歸宗了。

以後她就是宋家的女兒了！但這一切都不太真實。

宋思明扶著白芷起來，牽著她的手把香插在香爐里。

「小芷，歡迎回家。」

空氣中氤氳著裊裊檀香，沁人心脾，白芷垂眸輕輕地笑了，「爸爸，我回來了。」

離開供奉族譜的房間，宋思明忽然感慨地說道：「小芷，謝謝你帶回小可小愛。我想著過些日子就從董事長的位置上退下來，以後就過含飴弄孫的好日子了。」

「您還那麼年輕，怎麼想到退休？」

白芷略微驚訝，她記得宋思明現在剛好是企業家的黃金年齡。

「本來是要等幾年，小成結婚生子，我才有孫子抱。但是你回到我身邊，提前滿足我的願望。爸爸工作了一輩子，為我們宋家家族奮鬥，但是很少為自己自私。不然我和你母親也不會分開。」

「爸爸……」

宋思明安撫著白芷，「小芷，你聽爸爸說完。就算你和你媽媽不怪我，但是爸爸對你們仍然很愧疚。你媽媽已經不在了，餘下的人生，我只希望好好補償你。我希望你和小可小愛一直在這裡，無憂無慮地生活著。」

「謝謝爸爸。」

白芷忽然覺得宋思明話裡有話。

葉落歸根，認祖歸宗，本來都是順理成章的事，但是白芷卻覺得他故意提點什麼。

她和小可小愛怎麼可能一直生活在這裡？

宋思明見白芷沒有表態，也不強求。

陸爵風對小芷緊追不捨，但是小芷並沒有直接說過要嫁給他。

這一切還有挽回的機會。

「走吧，爸爸帶你回你的房間。你的厲阿姨早就在那等著了。」

「好。」

白芷一進她的房間，就聽到小愛興奮地喊道：「哇，外婆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可是這麼多裙子，我只有一個人，穿不過拉啊！」

「沒關係，留在以後慢慢穿。」

厲海艷聲音好像冒著溫軟的糯米糕，綿綿糯糯的，透著一絲輕快。

「媽咪，快點過來，我等了您好半天。」

小可跑過來拉住白芷的手，「媽咪，外婆給您準備了很多條裙子。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您穿這條紅色的怎麼樣？我覺得料子不錯，您摸摸！」

小可扯過裙子的料子塞進白芷的手裡，柔滑的衣料擦過白芷的手臂。

白芷不用想也知道，這必定又是一條價值不菲的裙子。

「嗯，紅色艷麗似火，襯著你媽咪的皮膚更加白凈，小可的眼光真好。」

厲海艷眼中流動著柔光，聲音輕輕上揚，聽起來格外貼心。

「厲阿姨，讓您費心了。」

「傻孩子，咱們一家人之間不用這麼客套。晚上的party會很熱鬧，你們先睡一覺，免得晚上沒精神。等時間到了，我過來叫你們。」

「好，謝謝……」

厲海艷握住白芷的手，當即打斷她，「小芷，我們是一家人，不要跟我這麼客氣。」

「好的，我知道了。」

剛剛那一瞬間，她很想改口叫厲海艷一聲媽媽。

因為她柔聲說話的語氣和白舒琳太像了。

厲海艷離開之後，白芷叫小可小愛睡午覺。

可是小愛很興奮，根本睡不著，「媽咪，我穿上小裙子可漂亮了，晚上讓外婆他們多幫我照幾張照片，我發給蘇子萱，她肯定羨慕我。」

「好了，別說話了，媽咪累了。」白芷輕輕拍了拍小愛的後背。

「哦。」

小愛立刻閉上嘴巴，確定白芷閉上眼睛，她也緊閉雙眼。

不一會兒，小愛呼吸均勻，睡著了。

其實白芷並沒有什麼睡意。

小可小愛的生日，其實是她的受難日。

五年前，她在米國的醫院裡，獨自一個人生下孩子。

那個時候她的世界滿目瘡痍，甚至懷疑自己能不能養活孩子們。

誰想到五年後，她卻成了宋家千金……

白芷輕手輕腳地下床，想去衛生間。

宋家老宅屬於老式建築，這間房間里沒有衛生間，衛生間在走廊左邊的盡頭，需要路過一個書房。

她小心地扶著牆壁，緩慢地走著。

經過書房的時候，她似乎聽到了厲海艷的聲音。

但是她又不太確定，因為書房裡那個女人的聲音有些尖銳，夾雜著濃濃的恨意。

「我過的並不好，看到他們我每天都很噁心。」

……

「你給我閉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