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

陸爵風放開她的手，給出中肯的評價。

神經病！

白芷無語地瞪著陸爵風。

可他渾然不自知，微微勾起唇角，像夜訪家門的吸血鬼，吸過人血后露出饜足的笑。

她從沒想過，陸爵風會露有這麼妖孽的一面！

被他這麼一鬧，她心裡亂亂的，水果聖誕樹頂尖的草莓說什麼也擺不正。

陸爵風淡定地握住她的手，完成最後一個步驟。

水果聖誕樹總算成型，最頂端的草莓上插一顆紅色的道具星星，從上打下查撒上白色的椰絲，雪沫似的落在各色水果上。

正在這時，手術室的門開了。

護士推著小愛的病床走出手術室，裡面的醫生和護士看到不遠處這個色彩斑斕的水果聖誕樹，各個驚嘆不已！

紛紛祝福一聲，「MarryChristmasEve!」

主刀醫生告訴陸爵風和白芷，「小姑娘的手術非常成功，住院一周就可以出院。」

「真是太好了，醫生謝謝你！」

「厲害的中國媽媽，或許是你的誠心打動的上帝，看啊，多麼漂亮的聖誕樹！」

醫生感嘆著，在水果聖誕樹前畫十字。

白小可在旁邊想，水果聖誕樹不好看就怪了，這可是他親爹地和親媽咪在手上戳出無數個窟窿才弄出來的。

手術后，小愛身上的麻藥勁兒還沒過去，醫生說小愛可能要到天黑的時候才能醒過來。

白芷看著小愛蒼白的小臉，揪心不已，但幸好她已經平安。

白小可拉住在陸爵風，「爹地，小愛遭這份罪，都是被那些壞人害的。」

「放心，凡是害過小愛的人，我已經讓他們付出最大的代價。坐牢的把牢底坐穿，至於宋家已經從江城豪門中除名。」

他端著五彩斑斕的水果聖誕樹托盤，襯得他好像是聖誕節前來做慈善的好好先生。

偶爾有護士或者是異國的女郎看到他和小可，都會忍不住回頭，可他可是眼底的殺氣卻打碎了她們的旖旎幻想。

「懲罰歸懲罰，但是以後對小愛還有媽咪的日常保護更重要。」

「以後不會再出現類似的事情。」

陸爵風說的很篤定。

白芷聽到小可和陸爵風的話，他像個小大人似的，把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心裡感動不已。

小愛的麻藥勁兒過去，睜開眼睛，看到白芷守在自己身邊，「媽咪。」

她聲音比平時微弱，像一隻病了的小貓咪。

「小愛！身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白芷害怕碰到她手上的吊針，輕輕拉著她的小手指。

「沒有。」

她微微搖著頭。

白芷幫小愛把病床調整到一個舒適的角度。

陸爵風和小可聽到動靜，也從沙發那邊走過來。

「小愛感覺怎麼樣？」

「爹地我沒事，大家放心吧。不過在醫院裡就不能去看聖誕樹，也不能找聖誕老人拿禮物了。」

小可忽然說道：「小愛可以在心裡許願，或許你就能得到想要的禮物了。」

「真的嗎？」

「你閉上眼睛數一百個數字。」

白小愛將信將疑，「一、二、三、一百！」

她把眼睛睜開，發現周圍沒什麼異樣。

「……」白小可無語地看著她，「是真的數一百個數，不許偷懶，也不許偷看，否則什麼都沒有了。」

「那好吧。」

這回她一個不拉地開始數。

白芷微微一笑，跑到角落上，小心翼翼地把纏在水果聖誕樹上的保鮮膜拆下去。

陸爵風也走出病房，白芷看著他跟著自己過來，還以為是幫她拆保鮮膜的。

白芷在小盤子旁邊放一個橘子，然後又插上一根蛋糕冷煙花。

在小愛數到第九十八個數字的時候，她走到病床旁邊，把煙花點燃。

第九十九個數字，陸爵風去而復返。只不過換了一身行頭。

紅色的聖誕老人裝，不知道從哪裡淘來的，有點不合身，他戴著小紅帽，手裡拿著一個白色大超大號布袋。

當小愛數到第一百個數字的時候。

小可關掉屋子裡的燈光，小愛正好睜開眼睛。

看到眼前的景象，她驚訝地瞪大眼睛，「哇！」

「聖誕老人！聖誕樹！還是能吃的水果聖誕樹！」

「Jinglebells,jinglebells,Jinglealltheway！Oh,whatfunitistorideInaone-horseopensleigh……」

小可把事先用白芷手機查好的《聖誕歌》播放出來，歡快的鈴鐺聲，唱詩班的童聲歡樂的聲音……

小愛不由自主的跟著哼唱起來，白芷也跟隨曲調應和。

小可在旁邊跟著節奏拍手掌。

陸爵風提著禮物，看著小可小愛快樂的樣子，聽見白芷的歌聲，眉眼間的神色漸漸柔和下來。

這是他第一次聽見白芷唱歌，她聲音溫柔，充滿愛意。就好像一泓甘泉注入心田，熨帖又親切。

他從她手中接過那個水果聖誕樹，最後一點眼花燃盡，但是她眼中星光依舊。

以往，他從不在乎任何節日，但是今天才發現，節日意義——最親最重要的人在一起分享快樂。

唱過《聖誕歌》，小愛兩隻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看白芷，又看看陸爵風，再看看小可，突然來了一句，「我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寶寶！」

「幸福寶寶，看看聖誕老人給你帶來什麼禮物。」

陸爵風聲音里是難得的溫柔，他把手裡的白色大口袋拿起來，一股腦倒出來各式各樣的禮盒。

小愛一眼就看見的粉色的芭比小皇冠，然後還有芭比聖誕套裝……

小可發揮哥哥的作用，幫著小愛拆了好多個聖誕盒子。

拆開一個，小愛「哇」的驚呼一聲，到最後小丫頭已經淡定了。

「咦，這麼多東西都是我的，哥哥怎麼沒有？」

「你能健康就是我們一家人最大的禮物。」

白小可一本正經地說著，那精緻的小臉，淡定的語氣，配上這種感性的話，總覺得有點違和。

白芷眼睛笑成彎月，忽然感覺到肩膀處有些震動。

偏頭，發現陸爵風正在她身邊笑著，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被陸爵風攬在懷裡。

這……他摟了多久，她怎麼才發覺？

她從他懷裡退開，走到小愛身邊。

陸爵風也不惱，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