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作木倉有一定的危險性,為了做出密度夠大夠堅硬的鐵管,他們就得不斷的提高炭爐的溫度。
而炭爐本身就很危險,這裏的礦石也有很大的雜質,要經過千錘百鍊,有時候運氣不好遇到了一些容易爆炸的雜質,礦石甚至可能會爆炸。
小火星也就罷了,大的嚴重的情況,會引起更大的傷亡。
他們倆就是在炭爐爆炸的時候被炸傷的。
立夏是傷在了胳膊上,左胳膊受傷,只能包紮又吊起來,走路都不平衡了。
霜降傷得更嚴重一點,腿部受傷,直接不能行走。
唐一芙找人給他檢查了傷勢,確定骨頭和神經沒問題,只是得休養一段時間,這才放心一點。
「我讓人把你送到唐家村,你在那裏好好休養,別亂跑,梁三叔他們會照顧你的。」
霜降卻是看着立夏:「立夏,該走了。」
他還記得自己的任務。
立夏捂著胳膊:「我知道該走了,可是現在的情況怎麼走?」
現在外面很亂,她的武功一向不是最好的,還有一個胳膊不能動,要是遇到什麼情況,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盛延卿也覺得立夏現在不能走,必須帶着,不然很容易出事。
因為立夏這次出來有些可疑,加上她現在很不安分,與其留在村子裏,還不如帶着她就近看着。
唐一芙也看出來立夏有些問題,斟酌后決定帶着她。
不管她想幹什麼,就近看着還能安全點,也能早點查探出她的真實目的。
立夏最好是老實一點,不然,就算是凌衡川的人,她也絕對不會姑息。
因為炭爐炸了,還耽誤了他們趕工的時間,唐一芙和江家人在一起商議的時候也很着急。
「還是要用精選的最好的煤炭,不然溫度不穩定。要是有焦炭就好了,可惜我不會做。」
要是能把炭焦化成焦炭,就可以提高炭爐的溫度還能提高穩定性,只可惜她不會,她不是學化工專業的。
前幾天自不量力想做橡膠也是沒成功,挫敗了很久。
江家的當家江炎問:「什麼叫焦化炭?」
唐一芙很尷尬的說:「就是把煤炭在高溫下乾餾出來的炭,可以把很多雜質去掉,讓炭燃燒得更持久也更高溫穩定。」
她其實也不懂,是按照以前看過的照着說的,所以江家的人自然也沒聽懂什麼意思。
不過他們記住了關鍵詞,什麼在高溫下乾餾,什麼去掉雜質,好像跟打鐵的一些情況很像,他們想着以後有時間了也許可以試一試。
不過現在沒那個時間,只能還是按照之前的辦法來做。
「好了,就按照這個來,大家都回去休息,每天一大早起來趕工。」
唐一芙把圖紙收起來,讓他們快回去休息。
眾人還沒走呢,又問他們要不要吃宵夜,吃了再睡。
忙活到大半夜,他們不餓,她都餓了。
她還問盛延卿和白露餓了沒有,他們倆一直在守夜,肯定也很累。
盛延卿在外面揶揄道:「你自己餓了就直說,何必拉着我們所有人?」
自己想吃,還得要問別人想不想。
唐一芙說:「當然得一塊吃,我可不想自己長胖。」
只有一個人吃宵夜,一個人偷偷的長胖,太崩潰了。
現在還有糧食,所以她拉着眾人一塊吃宵夜。
今晚是吃雞湯混沌,還加了一些小蝦米和肉丸。
江炎等人也被她留下來吃宵夜,她總覺得人在吃飯放鬆的時候總能有更多更好的主意,所以就把他們留下來吃飯了。
盛延卿幾個也在屋裏吃飯,為了表示對三皇子的人公平和看重,唐一芙不得不忍痛讓人也給他們下了餛飩。
「給他們少盛一點。」她偷偷的跟負責分宵夜的花娘吩咐,花娘笑了笑,表示明白。
這些人白吃白住的,還整天跟看犯人一樣看着他們,真煩人,吃宵夜才不要給他們那麼多呢。
吃着吃着,他們果然想到幾個可以讓木倉管更加結實而且精細的辦法,還一塊討論起來。
就是唐一芙發現江炎的小兒子江灼一直盯着盛延卿和白露看,看一看就轉頭看看唐一芙,欲言又止的樣子。
等眾人吃過飯都回去了,唐一芙把江灼叫過來,問他怎麼了。
江灼是江炎最小的兒子,從小身體不是很好,一直被姜老太更加關心愛護著長大,所以膽子要比其他哥哥們更小一點。
見被單獨留下來,還被單獨問話,江灼嚇壞了。
「少,少夫人,怎麼了?」
唐一芙笑道:「你還問我怎麼了,我還問你怎麼了,你吃飯的時候一直看這個看那個,很明顯有話要說。說吧,現在這裏只有我們倆。」
江灼往後縮了縮,覺得這個情況才嚇人,他害怕。
見這熊孩子膽小,唐一芙直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快點說,不說我就把你拉出去讓人打你了。」
江灼卻是不怕被打,因為他們上一個主家就經常打人,習慣了。
唐一芙聽他一說,都不好意思打他了。
真是的,幹嘛可憐兮兮的說這個?
「那好吧,不打你,我打你爹。子不教父子過,你不聽話我就打你爹。」
這下江灼才真的着急了,趕緊說:「是,是那個炭爐,不是自己爆炸的。」
唐一芙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不是自己爆炸的,有人在搗亂?
江灼低着頭說:「確實有人在搗亂,我看到有人往裏面扔了火藥。」
因為有火藥,所以才炸了爐?
唐一芙神色一凜:「你看到是誰扔的了?」
江灼低着頭,小聲說:「我看到了,就是那個人,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她要炸傷她自己和同伴。」
一般使壞往裏面扔火藥的都是為了炸傷別人或者是乾脆毀了爐子,但是那個人卻炸了自己跟同伴,所以他一直懷疑自己看錯了。
但是他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確定自己沒看錯,所以才會欲言又止,一直想找人說一說。
他不敢跟自己家裏人說,也不敢跟唐一芙說,又因為擔心有人搗亂,所以才會這麼糾結。
唐一芙沒注意到他的糾結,只是很詫異的問:「你說的人,是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