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斥責了,立夏沒覺得錯,反而很痛苦的說:「元日,你可以說我別的,但你不能說我不了解殿下。我跟着殿下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不了解他?」
她知道殿下最需要什麼,最想要什麼,這麼多年一直默默的看着他關心他,她的一切都可以給殿下,憑什麼說她不了解?
元日搖頭:「我不想跟你爭辯什麼,可你耽誤任務,必須懲罰。你明知道我們這裏情況危急,知道我們人手緊張,你遲遲不回殿下必然要派人去找你,可你還故意耽誤時間。」
「萬一你在路上出事,萬一你被抓了,你讓殿下怎麼辦,讓我們怎麼辦,去救你還是直接殺了你滅口?」
「要是被抓,我自己會自盡。」立夏激動的喊道:「我對殿下忠心耿耿,絕對不會出賣殿下,你把我想的太卑鄙了。」
元日冷笑道:「既然還知道自己的職責,就別做這些無謂的事,你自己先下去領罰等我回來再罰你。不許出房間,你敢亂走,我就視你為叛徒,你知道後果。」
立夏真是越大越不知所謂,氣死他了。
他明明是要幫她,她還不懂,真是,哎。
立夏不想走,更不想被當成叛徒,自己乖乖的進屋裏等著領罰。
而元日找到凌衡川,陪他出門。
只是在半路上,他還試圖幫立夏求情。
「殿下,立夏知道錯了,不過屬下覺得還是該讓她回去,寒山先生身邊也少個細心的人服侍。」
跟着寒山先生,有人看着,就算腦子不清醒,也不會做出什麼來。
而且先生管的嚴,希望在先生的教導下,立夏的腦子能清楚一點,別再做這種稀里糊塗的事了。
凌衡川想了想:「也好,讓立夏回去吧。」
他也覺得立夏越來越不理智,太偏執,總跟在外面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
讓她跟着先生,忙起來,說不定還能清醒一點。
元日鬆了口氣,太好了,立夏是保下來了,殿下不會一直盯着這件事了。
而凌衡川此時想的最多的就是本次進京的要緊事。
四皇子跟已經去世的二皇子是親兄弟,一母同胞所生,當年感情很好。
那時候二皇子繼位的呼聲最高,四皇子也一心輔佐自己的兄長,希望以後能做個賢王。
但是,二皇子被害,四皇子就沒了依仗,只能自己出來爭皇位,爭的很痛苦。
更讓他痛苦的是,就連皇上都沒特意追查二皇子的死因,只有他還在查當年的事。
凌衡川他們也在查這些事,如今終於查到了線索。
當年二皇子的死跟五皇子有關,他們查到了這件事,只要找到那個管事把他帶出去,並把當年的事逼問出來,讓四皇子知道,兩個皇子必然會開始明爭暗鬥。
四皇子是個剛烈的性子,要是知道當年那件事,必然不會放過五皇子。
那個管事當年做了虧心事,這些年一直很小心,他們幾次想動手都沒成功。
這才只能給他送禮,想辦法把人騙出來,然後再交給四皇子。
只不過,他們不能表明身份,為什麼管這件事也一定要給四皇子個交代,正好把他的這個身份拿來用。
希望這一次成功后能進宮拿到那個東西,並打開那個通道。
本來這件事不用凌衡川親自來,但是那個通道是皇室為了保命所用,只有皇室成員能用,也只有他們去了才能打開門。
凌衡川當年用過,那個通道太奇葩,只有他能打開。
這一次他去,就是要帶着晏三去把機關改一改,等以後打進京的時候,其他人只要拿着鑰匙就能開通道。
只希望這一次能一切順利,早點把事情辦成,早點回去。
他還是擔心唐一芙那裏,這次進京后,從各處更加確信了三皇子的人品。
這人表面謙遜仁義,但其實很卑鄙陰險毒辣,而且小氣,睚眥必報。
唐一芙在那邊跟他合作,很容易出事。
他還是早些回去看着的好。
而唐一芙已經把自己藏的糧食跟財寶挖出來,糧食給那些災民吃,財寶則是數了數,又清點了一番。
「駱先生,送禮這種事我不懂,你看看,送哪些好?」
一堆的東西,都是值錢的,自己選吧。
駱無為拿起來看了看:「這個擺件不錯啊,石榴石榴,多子多福。」
那是個瑪瑙的擺件,紅艷艷的,石榴籽看起來十分的誘人。
只是他剛拿起來,就見唐一芙一個很心疼的模樣,還吸了口冷氣。
心疼?
不想用?
駱無為無奈,又拿了另一個,一串祖母綠的手串,顏色青翠欲滴,還很有層次。
他拿起來套在手上,覺得這個也不錯。
但是猛然一抬頭,就見唐一芙還是個心疼的模樣,好像都快受不了了。
還是心疼?
也對,這麼多值錢的東西,不心疼才怪。
駱無為很無奈,把裏面的東西都拿出來擺在桌子上,指了幾件。
「在下看這幾件就不錯,只是做投石問路的禮品,足夠了。而且,在下家裏都敗了,也不能拿太值錢的東西,只能拿點傳了多年看起來很老的物件,萬不能拿些新的。」
不過,看唐一芙的模樣,他又笑道:「當然了,其實不拿也行,畢竟在下敗落了,家裏窮的叮噹響,什麼都沒有才對。」
這女人,心疼的都要暈過去,還是別拿了。
唐一芙過去,把那幾個珠寶都挨個摸了摸。
摸起來真舒服啊,滑溜溜涼颼颼的,一點溫度也沒有。
人們用熱情對待珠寶,但是珠寶只會散發自己的美麗,可不會對人類有什麼感情。
他們又不能吃不能喝,不管堆積多少,都不能填飽肚子。
唐一芙摸了又摸,笑道:「最後一次摸了,哎。反正也不是我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拿去吧,什麼都不拿,那位可不會給你好臉色。」
三皇子看起來並不是個什麼好人,還有個那麼貪財的爹,又怎麼會不貪財?
駱無為覺得可悲,要不是必須靠着三皇子的名頭護著沐海府,對那種人,他只會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