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妃除了對自己的兒子好,當其他人都是她手中棋子。
有用的棋子,她可以笑臉相對,但無用的棋子,只有一個下場,殺。
因為只有死人,才不會出賣她。
秦修彥如果清醒地回去,把今晚發生的事告訴賈妃,賈妃為了知道更多的情況,或許會留他一條性命。
但秦修彥沒了記憶,還被墨小然洗腦,告訴賈妃他身體里的邪崇。
賈妃養著一個專修邪術的道士,那個道士沒少幫她用邪術害人,賈妃用邪術害人,自然也就特別忌諱邪崇。
如果知道秦修彥體內有邪崇,會害怕邪崇傷害到她,所以一定會讓那道士把秦修彥體內的邪崇除掉。
那個道士的修為極高,她躲不過去。
道士對付陰魂的手段辛辣狠毒致極,她彷彿已經感覺到自己落到道士手上的凄慘下場。
芙蓉恐懼到了極點,罵道:「墨小然,你這個惡魔。」
一定是墨小然在秦修彥記憶里看見了關於那道士的事,所以才讓秦修彥帶她去賈妃那裏。
墨小然是在借刀殺人。
借賈妃滅了她,而讓容戩和這件事完全撇乾淨關係。
她剛才還在向墨小然挑釁,說一定會讓墨小然輸得一無所有,這轉眼間,她卻先輸得一無所有。
這剎那間,芙蓉真的感覺到恐懼。
不,不能這麼完了。
芙蓉拼盡全力,向封印上撞去,魂魄一撞上封印,暗芒就飛彈出來,將她的那縷殘魂切開。
「啊--」
芙蓉發出凄厲慘叫。
魂魄割裂的痛讓她恨不得魂飛魄散,但她卻連魂飛魄散都做不到,只能生生地忍受裂魂之痛。
墨小然在退出秦修彥的記憶時,留了一點意識在秦修彥的體內,可以『監視』芙蓉的一舉一動。
芙蓉的反應在她意料之中。
這也是她想要的結果。
芙蓉必除,但一把火燒死她,太便宜她。
而且秦修彥不明不白的在這裏失蹤,就算賈妃和秦炳沒有證據,同樣會懷疑容戩。
容戩雖然不怕他們,但多一條『罪名』,被人多恨一分,沒有任何好處,能免就免。
讓芙蓉去背這個黑禍,芙蓉得報應,容戩脫身,一箭雙鵰。
回頭見容戩正看着秦修彥,不知在想什麼。
道:「他最近的記憶會全部消失,而且我切斷了他的任督二脈,廢好他的功夫。」這招十分陰毒,本不該用,但秦修彥為人太過歹毒,留下性命,只是為了殺她和容戩報仇。
這樣的人,她怎麼可能還留着他,不過,她為他安排了另外的死法。
墨小然催出紫魅幽蓮,用在秦修彥身上的針,她嫌臟,不再收回簮子,將那根針化去,不留下任何線索。
上前挽住容戩的胳膊,道:「我們回去吧。」
「嗯。」容戩深看了她一眼,攬住墨小然,躍上房頂,輕輕一躍,便消失在夜色里。
回到九王府,容戩不放開墨小然,徑直帶着她進了自己的寢屋。
在秦修彥的別苑,墨小然見容戩沉思,就知道容戩對她心存疑問,掩上房門,道:「想不想知道秦修彥知道的所有事情?」
「不想。」在容戩眼裏秦修彥不過是一個跳樑小丑,翻不起多大浪花,他不屑理會,也懶得費神理會。
「那你剛才想什麼?」
「你對秦修彥做的事。」
「我封了他的記憶。」
「你能封他的記憶,能不能解開他封印的記憶?」
墨小然搖頭,「還沒領悟,雖然根據封印的方法反向推理,有一些想法,不過沒有實踐,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她曾在自己身上做試驗,但沖自己身上的封印,比解別人的封印難太多,不管多少靈力用在自己身上,都會被自己吸收掉,完全無處受力。
容戩低頭凝視着墨小然,突然抓住她的小手,壓上自己的胸脯,「拿我來試。」
墨小然望着他漆黑眸子裏自己的投影,怔住。
難道他是讓她封住他的記憶,然後再用他來做試驗?
搖了搖頭:「我不要你失去記憶。」
她不想他忘了她,也不想他忘了身邊所有人和事。
那樣太孤單,也太危險。
「我是想打回遺失的記憶。」容戩讓自己放鬆,可以讓墨小然的意識進入自己的身體,「把你想到的方法,用在我身上。」
墨小然凝視着他的眼睛,她記得在神龍洞遇見他時,他連自己是怎麼去的神龍洞都不知道,但後來聽衛風說,他沖玄觀走火入魔,被心魔所噬。
她一直以為,他的失憶和走火入魔有關,難道他的失憶並不是走火入魔引起,而是另有原因。
比如被人封印?
墨小然想到這裏,閉上眼睛,凝神將意識進入他的身體,很快看見封印着他記憶的封印。
在看見那封印的剎那間,墨小然呆了。
封住他記憶的封印上烙著一個只青色的鸞。
這是鳳血族的封印。
鳳血族只有鳳女和聖姑擁有封存他人記憶的能力。
鳳女的魂魄呈鳳形。
她對人施加的封印是烙著金紅色的鳳凰。
聖姑魂魄則不是鳳凰,而是青鸞,所以烙下的圖紋是青鸞。
由此可見,容戩體內的封印是母親做下的。
母親為什麼要封印容戩的記憶?
這裏面隱藏着什麼秘密?
「我娘為什麼要封印你的記憶?」
「我不記得了,不過只要解開這個封印,就能知道答案。」
墨小然輕抿了唇,越加覺得自己該回鳳血族了,太多的迷團需要解開,而這些迷團千絲萬縷地都指向母親。
或許見到母親,能有一些答案。
母親對封印記憶的事,半個字沒提過。
她沒有把握能讓母親告訴她原因。
與其這樣,倒不如聽容戩的,先搏一把。
如果搏成功夫了,這些答案也就不必要再去問母親。
只是封存人的記憶,無論是封存,還是解封,都有一定的危險,而她沒有真正的領悟解封之術,只是在封印時的一些想法,這些想法到底能不能行得通,她不知道。
「不行,我不能在拿你來做試驗。」墨小然搖了搖頭,把手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