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隱蔽角落,美寧望着巫蛇消失,眉頭慢慢地擰起。
石磊道:「師傅,你是不是高估了墨小然?」
美寧冷道:「你也看見了古墓里的灼痕,尋常紫焰留不下那樣的痕迹。」
「可是如果墨小然得了紫焰草,怎麼可能讓小召白白毀了她的花容月貌?」
美寧也想不明白,別說女子,就是男人也不可能忍受自己好好的臉被毀成那樣。
再說,小召現在已經變成墨小然的樣子,她用黑巫術咒殺尉遲佳瑜,查出來后,兇手就是墨小然,墨小然除非真不要那張臉了,否則就得背上咒殺尉遲佳瑜的罪名。
墨小然如果真有能力反抗,沒理由擔這個殺人的罪名。
尉遲佳瑜怎麼說也是一個國的公主,殺了尉遲佳瑜,墨小然絕對別想全身而退。
「師傅,我們現在怎麼辦?」
「跟上去看看。」
美寧和石磊朝巫蛇消失的方向而去。
小黑和小白飛快地潛進身邊草叢。
***
芙蓉驅使巫蛇纏住尉遲佳瑜的脖子,眼見要得逞,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擊散了她的巫蛇。
巫蛇是用她的靈力凝成,巫蛇承受多大的力道,她就承受多少的力量。
那股力道重重地把她拋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銅鏡脫手而飛,胸口氣血翻湧,一口血噴了出來。
那個人的黑巫術遠在她之上。
是誰?
是誰有這麼強大的巫術之力?
該死的墨小然,居然沒有告訴她。
芙蓉掙紮起身,調息了兩柱香時間,才緩過氣來,掙紮起身,撲向門邊。
雲隱悄然退去,回到墨小然手臂間的金綾,對墨小然道:「壞女人受傷了,要來找你麻煩了。」
墨小然正在修習治癒術,見雲隱回來,收起靈力,聽雲隱說完看見的事情,手指輕敲桌面。
芙蓉真是狂妄了,以為自己黑巫術了得,卻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不過上官雨桐確實讓她另眼相看。
高超的醫術,高超的黑巫術,為人卻沉穩收斂,深藏不露。
芙蓉吃了這麼大的虧,不來找她麻煩,才不正常。
門『哐』地一聲被推開。
芙蓉臉色慘白地站在門口,「為什麼不告訴我,學員里有人是黑巫師?」
墨小然一臉無辜,「你沒問過呀。」
芙蓉眸子噴著怒火,「你真以為你不敢殺你?」
墨小然懶洋洋地笑了一下,倒到床上,完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我變成了這樣,活着也沒意思。」
「既然你活夠了,我現在就送你見閻王。」
芙蓉重新招出巫蛇,正要向墨小然拍去,突然聽見院門被人猛地撞開,吃了一驚,回頭看去。
院子裏傳來尉遲佳瑜的聲音,「墨小然,你給我滾出來。」
墨小然嘴角微揚,有戲看了。
芙蓉下意識地看向墨小然。
墨小然打了個哈欠,不理,她現在不是『墨小然』,而『墨小然』是面前的某人。
這眨眼功夫,尉遲佳瑜已經看見站在門口的芙蓉,沖了上來,一掌向芙蓉拍來。
芙蓉想出沒想,把挽在手上的巫蛇揮出。
尉遲佳瑜慌亂退開,看見巫蛇,臉即時綠了,「墨小然,沒想到你居然還會這樣的巫術。」
芙蓉沒見過尉遲佳瑜,但見她一口叫出自己用巫術,猜到來人是誰,接着看見站在院子裏的一二三四道。
心裏『咯噔』一下。
她的巫蛇被打散,沒能殺死尉遲佳瑜,她就知道事情不妙,但沒想到尉遲佳瑜這麼快找來。
再看墨小然那軟皮蛇的模樣,突然明白了,墨小然是故意激她動怒,讓她再次動用黑巫術,讓人當場抓到,讓她想賴都賴不掉。
冷哼了一聲,「我只是給你一個小小的警告,以後離容戩遠點。」
尉遲佳瑜受了一場剮皮之痛,對墨小然更恨之入骨,但也因此更加懼怕容戩,不敢再隨便來招惹墨小然,但剛才差點被人巫蛇勒死,聽見護衛回報說是墨小然放出的巫蛇,哪時還忍得下氣。
她雖然害怕容戩,但墨小然要殺她,她豈能伸著脖子憑墨小然殺。
而且墨小然在蒙雷用巫術殺人,是蒙雷絕對不允許的,就算容戩想護墨小然,也會牽強。
尉遲佳瑜立刻把墨小然用巫術咒殺人的事告知一道,讓一二三四道一起前來,給她做個見證。
芙蓉正想用巫蛇殺墨小然,被尉遲佳瑜偷襲,本能地拋出巫蛇,被跟在尉遲佳瑜身後的一二三四道看見,坐實了她咒殺尉遲佳瑜的事。
一二三四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墨小然明明選修的是治癒術,根本沒碰過黑巫術,怎麼會有化得出巫蛇?
能化出巫蛇,最少也得好些年的修為。
尉遲佳瑜回頭看向一二三四道:「你們看見,她咒殺我,你們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一二三四道仔細打量墨小然,確實是墨小然沒錯,有些迷惑,難道說墨小然惱尉遲佳瑜乘容戩灑醉做出那事,才出手報復?
姑娘們間的爭風吃醋,不是他們好插手的,但古塔的規矩卻不能破。
一道上前一步,向墨小然道:「墨姑娘,你真的咒殺佳瑜公主?」
芙蓉修鍊巫蛇,被巫蛇的魔性控制,性情和以前有極大的變化,但她上輩子終究是在宮廷間周旋的人,哪能傻到當眾承認自己殺人。
道:「我怎麼可能咒殺她?如果我咒殺她,她還能站在這裏沖我大吼大叫?」
尉遲佳瑜怒道:「不是有人救我,我已經死了。」
「誰救了你?」芙蓉正想知道,是誰有那麼高的黑巫術。
「是……」尉遲佳瑜說不出是誰。
「是誰呀,怎麼不說?」
「我不知道是誰。」
「尉遲佳瑜,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你別血口噴人,胡亂污衊,你要說我咒你,拿出證據。」只要尉遲佳瑜活着,芙蓉就可以說沒有咒殺她,只是小小地教訓她一下。
尉遲佳瑜沒想到墨小然被抓了個正著,還敢賴,恨得咬牙,「我也忍你很久了,既然這樣,我也不用對你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