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然想起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關於沖玄關的記載。
記載中說過,玄關只有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候,才有可能自動沖關。
而有的人急功近利,強行沖關,就會引起天地異變。
從古到今,沒有一個人強行沖關成功。
強行沖關失敗者--死。
「他說,他要離開三年,難道是強行沖關?」
「是。」
墨小然的小臉瞬間慘白,見重樓神色淡定,突然心裏升起一絲希望,猛地把手伸出小洞,抓住他的衣裳,「你有辦法救阻止他,是嗎?」
「他已經衝到最後一關,阻止不了了。不過……」
墨小然的心沉了下去,「不過什麼?」
「如果他沖關失敗,我有辦法保他一命。」
「什麼辦法?」墨小然攥着他衣裳的手緊得發白,像溺水的人緊緊地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九魂珠,他只要有九魂珠在身上,再重的傷,也可以護住心脈。只要護住心脈,就有人可以救活他。」
墨小然沒有任何懷疑地從脖子上取下九魂珠,塞到他手中,「求你,一定要救他。」
「小然,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亂動,只要撐一會兒就好。」
「你不用管我,去救他就好。」
「我來帶你出去,九魂珠你親自交給他。」
「帶我出去?我親自交給他?」墨小然一臉迷惑,「怎麼出去?」
「你很快知道,等我。」重樓深看她一眼,毅然離開。
「重樓,重樓……」墨小然不知道重樓要做什麼,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小黑正把鼻子貼在油紙上聞燒雞的香味,小白把它一把拽了起來,「不對啊。」
「什麼不對?」
「以前娘親在二水的記憶里沒看見過今天發生的事情。」
二水沒有給墨小然送過油紙包着的烤雞,也沒有來給墨小然辭過行,也沒有說過,等族裏真的發生了大事,墨小然就可以出去了。
還有就是,天邊發生這麼奇特的景象,一定會引起許多人的注意,二水剛剛離開這地方,不可能沒看見這奇特的景緻,但二水的記憶中同樣沒有這樣奇特的景象。
小黑抓了抓頭,「會不會是以前二水忘了?」
「不可能。」
更久遠的瑣事,她都記得,就在時光逆流前兩年發生的事,她怎麼會不記得?
「那就說,歷史在改變?」小黑睜大了眼睛。
小白點頭。
「可是娘親還沒出去,歷史就改變了,娘親會不會變得出不去?」小黑沒了偷吃的心思。
「我們去找小寶,看主人那邊情況怎麼樣了。」小白跳上小洞。
小黑向來不喜歡小寶,但這時卻沒有任何異意,跟着小白如飛而去。
墨小然擔心容戩,沒注意到跑走的小黑和小白。
隔絕罩可以隔絕聲音,卻不能隔絕味道。
墨小然取下了九魂珠,沒有九魂珠抑制身上的味道,處子香從她身上慢慢地傳開。
縮在山洞另一角睡覺的巨蟒已經餓了一個月。
忽地聞到絲絲清新的處子香。
這味道比它攝取過的任何一個處子的味道都要清新。
巨蟒猛地睜開眼睛,抬頭望向面前的『山壁』。
味道是從這『山壁』後面傳來的。
它無聲無息地遊走上前,把鼻子湊上前,立刻確認自己的判斷。
興奮地猛地撞向這面『山壁』。
用布做的『山壁』哪裏經得起巨蟒的撞擊,立刻翻卷開來。
墨小然回頭看見瘋狂襲擊的巨蟒,嚇得跌坐在地上,連滾帶爬地縮到離它最遠的地方,但小山洞只有豆腐塊大的空間,她能縮去哪裏。
巨蟒龐大的身體就在咫前,彷彿向她壓了下來。
墨小然拚命地往後退縮,手按住奇迹劍的劍柄。
把牙一咬,雙手握住奇迹劍,使出全身的力氣,狠狠地向巨蟒刺下。
奇迹意外地刺進巨蟒的身體,直沒到劍柄。
巨蟒痛得瘋狂地扭動身體。
墨小然緊張地心臟像要跳出胸膛,用力撥出奇迹劍,又再向巨蟒刺去。
一連幾劍,都刺中巨蟒,但巨蟒的身體過於龐大,那幾劍,雖然傷了它,卻殺不了它,反而徹底的激怒了它。
巨蟒撕下布簾,它看不見隔絕罩里的墨小然,但憑墨小然身上散發出來的處子香,還有被襲擊的那幾劍,它可以肯定,這裏有從來沒有見過的美味。
這樣的發現,讓它興奮地發狂。
使足了勁撞擊它看不見的這面『牆』,試圖把這面『牆』撞開,揪出這面『牆』后的小美人。
撞擊中,它發現這面『牆』是一個球體,它龐大的身體慢慢捲起,把隔絕罩緊緊纏住。
墨小然背靠着石壁,只覺得眼前到處都是比銅盆還粗的蛇身體,無論看向哪裏,都是蛇身上可怕而又噁心的紋路。
那些噁心的紋路緩緩地蠕動,離她越來越近,好像隨時都會把隔絕球擠破。
墨小然害怕連呼吸都不能順暢,她再也壓不下這極度的恐懼,緊握著奇迹劍,再次狠狠地刺進蛇腹,用盡全身的力氣,用力一劃。
蛇腹頓時被劃開很長的一條口子,鮮血流出,順着巨蟒發瘋一般扭動的身體抹花了隔絕罩。
巨蟒受傷,不但不肯放開緊緊卷著的球體,反而越加的用力纏緊。
墨小然到了這時候,反而冷靜下來,既然能刺得傷它,就一定能殺得了它。
但一定要找到它的要害,否則的話,這點傷對它而言,根本算不了什麼。
然而,接下來,墨小然卻發現,蛇身上的幾處傷口,很快自動癒合,轉眼間就不再流血,而劃開的腹部也以極快的速度長攏,片刻間恢復得連疤痕都沒有了。
這條爛蛇有再生的能力,她根本殺不了它。
這一發現,讓墨小然驚恐中生出一絲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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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戩靜坐石洞深處,全身攏罩在一團絢麗的光球里。
無數心魔纏繞在光球外,千方百計地撕裂光球,吞噬掉靜坐在光球里的俊美少年男子。
他是它們見過的資質最好,而又最俊美的男兒,不過也是最難啃的一塊硬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