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氣塞,狠狠地颳了小白和小寶一眼,心裏哼哼,等我回來,就往你身上蹭,臭死你。
墨小然把小黑直接從窗飛丟了出去。
小白識趣地拉着小寶開溜。
「小白。」墨小然突然開口。
小白打了個哆嗦,木訥地轉過身,「娘親……」
「以後再敢偷看,你也去守豬圈吧。」墨小然面無表情道。
小白忙搖著小翅膀,「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一邊說一邊往後退,拉着小寶坐窗口跳出去,飛逃而去。
墨小然打發了三隻小東西,頭痛在揉了揉額頭,娘不好當啊。
回頭,見沒吵醒容戩,給他掖好被角,在他身邊躺下,抱着他的胳膊,臉頰貼着他的肩膀,聞着他身上的味道,心安了。
清晨。
容戩被枕邊的一陣小呼嚕聲吵醒。
接着感覺頸邊一陣細癢。
睜開眼,轉頭看去,見小寶縮成一團,毛絨絨地貼着他的脖子,睡得正香。
不由莞爾。
「主人醒了。」小白看見容戩睜眼,立刻跳下床,去門口喚阿福。
小寶聽見叫喚,睜開睡眼朦朧的小眼睛,打着哈欠四處亂看,對上容戩的目光,瞌睡頓時全飛了,立刻跳了起來,在容戩臉上狂舔。
容戩笑了,把它抱住,暗嘆了口氣,看樣子小東西真嚇得不輕。
阿福三步並兩步地跑進來,「少爺,你醒了。」
容戩「嗯」了一聲,撐起身。
阿福忙上前扶住,拿了被卷給他靠背,見容戩的視線環視四周,知道他在找墨小然,不等他開口,道:「墨姑娘在廚房給少爺熬粥,她天沒亮就起來了,一直忙到現在。」
容戩心裏一暖,微微地笑了。
阿福打了水來,服侍容戩洗漱。
容戩平時不要人服侍,但這時確實不能過多動作,讓傷口難癒合,也就由著阿福打了水到床邊。
阿福等容戩收拾妥當,遞了杯水給容戩,道:「我就去告訴墨姑娘,少爺醒了。」
容戩輕點了下頭。
阿福小跑離開。
容戩半依在被子卷上,傷口雖然還痛得厲害,心情卻極為愉悅。
忽地發現不見小黑,輕刮小白的鼻尖,「小黑呢?」
「被娘親發配去守豬圈去了。」
「為什麼?」容戩斜睨了小白一眼,把白水送到唇邊,喝了一口。
小白瞅了容戩一眼,臉慢慢在紅了,絞著翅膀尖,扭扭捏捏地道:「小黑說主人玩得動娘親,說明主人不會死了。娘親知道了,就把小黑丟去了豬圈。」
容戩剛喝進口的白開水,噴了出來。
被嗆得一陣咳。
墨小然端了參湯和雪魚粥進來,剛一進門,就見容戩在咳,嚇得小臉發白,忙把托盤放下,快步跑到床邊,輕拍他的後背,給他順氣,「這是怎麼了?」
小白忙一拽小寶,閃身溜走。
容戩抓住墨小然的小手,止了咳,道:「沒事,只是嗆了水。」
墨小然覺得他神情有異,但他不肯說,她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一肚子迷惑,去端了粥和參湯過來,視線落在他胸口上的繃帶上,主動舀了一勺子粥,送到他嘴邊。
容戩不接,湊到耳邊,問道:「比起粥,我現在更想吃你。」
墨小然眼角一抽,真是一個精蟲入腦的傢伙,沒好氣地把勺往他嘴裏一塞,「吃粥吧。」
容戩張口接住,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墨小然,眼裏攢出個笑了,身子往後一靠,咽下那口粥,愜意地眯了眼。
即便是燕京第一酒家的大廚手藝也未必比得過她。
光是這一碗粥,濃稠鮮滑,已經是人間少有的美味。
再由她一口一口的親手喂。
這日子連神仙都會羨慕。
這也算是因傷得福。
墨小然伸到他面前的小手白嫩柔軟,大紅的衣裳袖口滑下,露出一截粉嫩的手臂,手掌戴着只碧綠的鐲子,美得盪人心魂。
容戩喝着粥都覺得口乾舌燥。
她低頭舀粥的時候,衣領下是一片凝脂雪肌。
他的眸子慢慢地黯了下去,面前小女人相貌清秀絕麗,但動情的時候,卻媚進了骨子,僅一個眼神就能讓男人神魂顛倒。
想到昨晚那兩場淋漓盡致的歡愛,腹間猛地一緊抽,燃起一撮邪火。
真想要她。
墨小然正端了參湯給容戩,忽地門外傳來一陣喧鬧,隱隱傳來衛風的聲音,不由地往門口看去。
好氣氛被人打擾,容戩墨眉一蹙。
「阿福。」
守在門口的阿福匆匆進來,「少爺。」
「怎麼回事?」
「是衛世子闖了府。」
衛風經常偷偷爬牆進九王府,但絕不會像這樣大吵大鬧。
他這麼做,一定是宮裏事,而且是大事。
「讓他進來。」
「是。」
阿福退了出去。
墨小然把參湯遞給他,「先把湯喝了。」
門外衛風聽見容戩的聲音,立刻甩掉攔着他的忠叔,風風火火地進屋而來。
看見靠在床上的容戩,接着看見他胸口的繃帶,怔了。
容戩重傷的消息被九王府完全封鎖,沒透出半點,連衛風也不知道。
他有急事找容戩,卻從昨天下午開始,就被忠叔一而再,再而三地攔著,不讓見,而且府里的防衛也加派了許多人手。
整個九王府被守得跟鐵桶一樣,他昨晚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有機會爬進九王府,今天又來見容戩,結果再次被攔在門外,才硬闖了進來。
九王府顧忌他和容戩的關係,不敢把他怎麼樣,才讓他硬闖到了這寢院。
衛風看看墨小然,再看看擱在床邊上的托盤,這得多重的傷,才能讓墨小然這麼服侍法。
「二師兄,你這傷是怎麼回事?」
容戩不答,慢條斯理地把手中參湯喝下,道:「是不是我最近脾氣太好,讓你忘了我這府里的規矩?」
衛風撇了嘴角,「別拿你後院那幾朵破花說事。」
私闖九王府者死,或者活埋在後院當花肥。
容戩臉一冷,『啪』地一聲,手中空碗裂成幾片。
衛風臉色一變,急叫道:「別動手,別動手,我真有事。」
「說。」容戩本打算等喝完湯,哄着墨小然再好好地做一次,被衛風一攪和,一肚子邪火沒處泄,臉色臭得不是一般二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