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怎麼了?」
「太子已經死了,奴婢害怕,忙跑出去叫老爺,等老爺趕到,吳姨娘也弔死在樑上了。可能是害怕老爺發現,她和太子有私情,也活不了了,所以……」
「太子什麼時候去的你家姨娘那裏?」
「奴婢也不知道,之前太子來找姨娘,姨娘都會支開奴婢。」
「太子的身子是怎麼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
這時有人捧了個托盤上來,道:「在吳氏屋了找到這些東西。」
皇帝往托盤上看去,這一看,臉色變得越加難看。
托盤上放着藤鞭,角先生,銀托子,等等若干亂七八糟的玩意。
除了這些,還有一個裝着蜜蜂的葫蘆瓜,以及一盒子的合歡散。
藤鞭和角先生上還帶着血。
「這些東西是怎麼回事?」
銀釵抬頭看了一眼,嚇白了臉。
太監喝道:「還不趕緊如實招來。」
銀釵忙道:「這些是我家姨娘的,太子喜歡刺激,所以姨娘私底下讓人收集這些玩意,來搏太子歡心。」
「你家姨娘和太子亂來,難道賈家的人一無所知?」
「知道的,但他是太子,沒人敢聲張,都當作不知道。」
太醫檢了屍進來,道:「回稟皇上,太子曾服過過量的合歡散,反覆泄身,精盡而亡,而後頭……是被……被……」
「被什麼?」皇上氣得額頭青筋直跳。
「被動物……」
「什麼?」皇上震驚,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怒瞪向跪在地上的丫頭,「這又是怎麼回事?」
「這個,奴婢真的不知道。」銀釵嚇得臉色鐵青,突然想到什麼,道:「難道是……」她抬頭看了皇上一眼,嚇得又趴了下去,後面的話沒敢再說。
太監罵道:「有話就說,再敢吞吞吐吐,掌嘴。」
銀釵忙道:「我們老爺養的那條大狗,平時總喜歡往我們姨娘屋裏逛,常……常抱着我們姨娘的腿……難道是那條大狗……」
皇上氣得眼前發黑,皇家的尊嚴被這牲畜丟得乾乾淨淨。
「皇上,保重龍體啊。」太監見皇上神色不對,擔心地上前扶著。
皇上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神來。
這時賈妃醒來,撲向秦修文的屍體嚎嚎大哭。
皇上越加心煩,一腳把賈妃踹開,「你養的好兒子,皇家的臉全丟光了。」
接下來暗傳了賈家的眾人。
太子死了,也不用再保,賈家的人恨不得和太子脫離關係。
自然不肯再幫太子包庇圍剿九王府的事。
至於替身,說是太子自己安排的。
另外,之前說太子出宮后,就去了賈府的事,也推給太子,說太子逼他們這麼說的。
還說,太子去見吳氏,都是由吳氏悄悄從後門放他進府,所以太子什麼時候去的吳氏那裏,他們也不清楚。
賈府的人為了給自己洗白,一問三不知,太子怎麼進的賈府,就成了不解之迷。
只能認定為,太子用替身去圍剿九王府後,而自己則去了賈府和吳氏鬼混,結果玩得過頭,死在了床上。
太子生前的作為和死法,丟盡了皇家顏面,皇帝恨不得把這事死死捂住。
令人抬走太子,進行安葬,另外令賈府的人不許出去亂說一個字。
太子死了,也就沒有什麼給九王可以交待的了。
只是把參與了圍剿九王府的私家軍全部發配。
另外,太子的生母賈妃,教子無方,讓皇家顏面無存,被連貶三級,遣去清華寺閉門思過。
西宮!
終日在佛堂吃齋念佛的皇后,換下一身素服,打扮得雍容華貴,坐在錦榻上,滿面春光,端著盅茶輕吹慢飲。
侍女玉梅道:「恭喜娘娘一下子去掉了兩個勁敵,五皇子封太子是早晚的事。」
皇后早些年,連生了兩個女兒,結果讓賈妃搶先,生下長皇子。
她後來雖然也生下了皇子,但秦修文卻已經封作太子
先皇最早封的太子也不是現在的皇帝,那麼現在的太子秦修文也未必就能做得了皇帝。
皇帝不退位一天,就沒有人敢說,下一個皇帝會是誰。。
由於她的兒子年齡太小,加上她年齡大了,容顏衰退,自然比不過那些年輕妃子。
她知道爭寵,爭不過,於是擺出一副大度的模樣,任那些妃子親近皇上,她自己明裏吃齋念佛,保佑大燕太平,暗裏卻挑起眾妃子之間的鬥爭,讓她們誰都不能長久地留在皇帝身邊。
後宮沒有最得勢的妃子,那麼她就有時間等自己的兒子長大。
但近兩年,陳家,賈家,陸家的勢力發展極快,讓她漸漸有些把握不住。
拜墨小然所賜,短短的時間,竟除掉了陳家,打擊了陸家,而賈家也會隨着太子的死,而消停,不敢再露鋒芒。
最終得利的竟是她。
三大勁敵已經除掉,她自然也不用再裝么賢惠,也不用再整天吃齋念佛。
現在是該她出手,扶自己兒子坐上太子之位的時候了。
皇后嘴角噙著笑,茶杯蓋刮著水面浮着的茶葉。
「我得好好地和墨小然親近親近。」
「皇後娘娘英明,以九王對墨小然的寵愛,拉攏墨小然,就等於和九王走近了一步。」
如果能得到九王的扶持,別說太子之位,就是皇位,也坐得上去。
「你去給墨小然下貼,讓她進宮,陪本宮聽戲。」
「娘娘,奴婢覺得,這事不急。」
「哦?」
「皇上雖然惱太子丟人,但終究是他喜愛的一個兒子,現在太子剛沒了,皇上表面不說,心裏還是會難受的。如果娘娘這時請人看戲,皇上恐怕心裏會不舒服。」
一盆冷水,當頭淋下,皇后立刻清醒了三分,她在皇家多年,看多了皇家的無情無義,倒忘了皇上心頭還有那麼點情。
道:「還是你想的周到,那就等等。」
侍女給皇后斟了茶,道:「娘娘現在雖然不方便請墨小然進宮,卻可以讓五皇子出宮去親近墨小然。」
皇后舒服地笑了。
如果五皇子能自己和墨小然走近來,自然也就容易接近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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