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現在不是送她們去蠻人王的寢宮,而是要外面?
墨小然問道:「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我們不用去服侍大王了?」
「怎麼能不服侍大王,是大王要給二位姑娘名分。」管事僕婦停了一下,接着道:「我們大王,每天要巡兩次街。大王要帶着二位姑娘一起巡街,讓大夥與大王同樂。」
剛才折磨李安安的婦人,額頭上滲出冷汗。
給了她們名分,她們就成了夫人。
雖然妾侍地位不高,但要打殺她們這些奴僕,卻是隨心所欲。
她們剛才那樣對李安安,李安安一定會殺了她們。
李安安森森然地看了他們一眼,冷冷一笑。
婦人們打了個哆嗦,一眼都不敢看李安安。
管事小心翼翼地催道:「姑娘們請吧。」
李安安這時候沒時間和婦人們算賬,瞥了墨小然一眼。
墨小然直接把腦袋轉開,給了她一個冷釘子。
她們雖然還沒成為蠻人王的女人,但在這些下人眼中,她們已經是主子。
管事和一眾僕婦不敢走到她們前面。
李安安悄悄瞟了眼後面,身後婦人們離她們有兩步距離。
用只有墨小然聽得見的聲音道:「蠻人族的王不是世襲的,如果能有辦法煽動蠻人反他們的王,我們就能有機會乘亂脫身。」
墨小然也有這個想法,不過具體的辦法還沒有想出來。
聽李安安說這話,知道她是想和自己聯手。
她和李安安彆扭是彆扭,但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李安安主動求她,自然得放低身段,那麼合作起來,會少許多麻煩。
時間寶貴,李安安開了口,墨小然也不會故意刁難,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還沒有辦法,你有沒有想法?」
「沒有。」
「見機行事。」
「好。」
門外備着敞篷的大馬車,蠻人王坐在正中間,讓墨小然和李安安坐在他的腳邊。
墨小然和李安安往他腳邊一坐,與其說像他的兩個妾,到不如說像兩條狗。
狗出門就是蹲主人腳邊。
墨小然從小到大,幾時這麼卑微過,狠狠地瞪向李安安。
今天受的屈辱,全是拜她所賜。
李安安從小長在普陀山莊,金枝玉葉,向來高高在上,也沒受過這樣的待遇,也憋屈得厲害,被墨小然一瞪,更加一肚子鬼火。
如果不是墨小然跟她唱反調,她也落不到這地步,不甘示弱地回瞪過去。
「瞪什麼瞪,不服,你咬我。」
「你說的。」墨小然撲了過去,按住她的肩膀,張口往她脖子上咬去。
李安安嚇得花容失色,雙手死死撐着墨小然,不許她靠近,「你是狗變的啊,讓你咬,還真咬?」
「你讓我咬,我幹嘛不咬?」
蠻人王看着腳邊擰打成一堆的兩個美人,哈哈大笑,把墨小然提了起來,「寶貝,你這一口咬下去,她可就要破相了。」
墨小然冷著臉道:「我看着她就來氣,還坐這麼近,不咬她幾口,我怎麼泄得了肚子裏的這團怒火?」
李安安哼了一聲,罵道:「你看我來氣,我看你還不順眼呢。你真的要打是吧?我還怕你不成。」她說着,挽了袖子就拉開架式,大有要大打一架的架勢。
墨小然是被李安安出賣的,墨小然惱李安安是必然的。
蠻人王到了巡街的時間,兩個美人卻爭吵不休,實在頭痛。
但他看着兩個小美人嬌滴滴的樣子,又不捨得用暴力制止。
怕一用暴力,她們不肯乖乖跟他過日子了。
到時只能用強,情趣就少了太多。
想了想,把墨小然放到自己身邊坐下。
雖然是她和李安安還是在一輛車上,但好歹有他在中間隔開,不用她們兩個肩膀並肩膀地挨着,大眼瞪小眼都能瞪出火來。
這樣一來,墨小然和蠻人王平起平坐,而李安安仍然坐在馬車腳塌上。
墨小然升級為人,而李安安接着當狗蹲腳邊。
李安安仰頭看着墨小然小人得意的模樣,氣得小臉發青,站了起來,坐向蠻人王另一邊位置。
按照一般人,這馬車打橫坐三個人,沒有一點問題,但是蠻人王長得太粗壯,如果李安安擠下來,那麼三個人就得死死地卡在座位上。
墨小然可不願意和蠻人王擠一堆,猛地把蠻人王往旁邊一推。
蠻人王被墨小然一推,條件性地往旁邊挪了挪,那一挪,李安安哪裏還坐得下去。
李安安怒了,站到蠻人王身邊,用力把蠻人王往中間拱,說什麼也要擠出個位置。
蠻人王做王不久,很在意民心,被她們兩個鬧下去,非得耽擱巡街不可。
擰了眉頭,道:「美人,你們就不能安靜一會兒嗎?」
李安安道:「我要坐這兒。」
蠻人王急着巡街,又不想得罪兩個美人,壞了今晚的情調,回頭看墨小然。
墨小然把頭一扭,臉上表情寫得清清楚楚——讓位,沒門。
蠻人王無奈,乾脆自己起身讓出位置。
李安安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下。
墨小然和李安安兩個人的腦袋各朝一方,都沒好臉色,也沒誰有給蠻人王挪位置的打算。
蠻人王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又經不住屬下催,最後只得叫人牽了馬來,下車騎馬,把馬車讓給了她們兩人。
不用當狗,也不用和蠻人王擠一堆,墨小然和李安安滿意了,也安靜了。
巡街的隊伍總算上了路。
上了街,墨小然發現,蠻人族和她想像中有很大區別。
以前以為這裏像打游擊的土匪,到處貧瘠,但走在街上,入眼卻和一般的鎮子沒有區別。
石子鋪路,道路兩旁是一間接一間的商鋪。
蠻人也和尋常百姓一樣過着日子。
不過他們對蠻人王卻極為尊敬,蠻人王巡街的時候,所有蠻人百姓,都圍在街道兩邊。
可見這個蠻人王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不同一般。
要想動搖蠻人王的地位不是那麼容易。
墨小然的視線在蠻人百姓臉上一一看過,最後落在街邊的一塊告示欄上。
輕抿了唇,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