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惟則放下手中的茶，「原來是這樣啊！原本是沒有福利政策的，然而我們特別保護珍稀保護寵獸協會，可以特意給你們提供幫助，允許借款。」

「借款數量？」顧歌遲疑道。

「不限額！」汪惟則笑着道。

「那有利息嗎？」

「有，不過放心，利息一年只有1%，銀行貸款的利息也要3%至4%，這是我們能最大限度的給予你們的幫助了，至於還款時間，可以等到小小鳥成年後，有能力了，再還款。」

汪惟則一副幫你大忙的表情。

顧歌輕輕瞟了一眼，一旁的柒小狗，從柒小狗臉上的表情，顧歌看出來了，柒小狗有點心動。

咋一看，借款很合理，利息只有1%，比任何借款公司還優惠，而且他們還是寵物聯盟官方協會的成員，甚至比有些小銀行還靠譜。

但真等你同意了，你就徹底上套了，等著被人放高利貸吧。

你會問，怎麼會是高利貸，他說的一切跟高利貸完全沾不上邊。

的確，1%的利息貸款完全沒有問題，問題出在他要求的食譜上。

他的食譜是名為『晉級食譜』的特殊食譜，這種食譜十分罕見，要大師級以上及大師級的培育師才能編寫出的食譜。

『晉級食譜』本身沒有問題，可以說最完美的食譜之一，是最大限度的契合寵獸的優秀食譜，但它有個明顯缺點，那就太耗錢了，把它比作車，可以比作車裏的油老虎，耗油超凶，奔跑全靠燒油，沒有一點技術含量可言。

再說清楚點，『晉級食譜』完全就靠錢和資源來砸的，這種食譜越到後期消耗越大，這種食譜是連富豪，都不待見的食譜。

富豪完全可以請培育大師，重新設計一個合理有效的食譜，效果只會比『晉級食譜』差一點，但也差不到哪裏去，花費的錢和資源卻是『晉級食譜』的5分之一，或者10分之一。

光是這點還不足以讓顧歌生氣暴怒，因為食譜可以更換，消耗太了可以換成別的食譜，可他的食譜不能更換，你強制不聽他命令，也無法更換。

因為他的食譜還不是一個單純的『晉級食譜』，食譜中加有一種『天香花蜜』的食材，『天香花蜜』能很好滋潤嗓子，效果十分明顯，是寵獸食材中頂級食材。

但這種『天香花蜜』有個致命缺陷，它有成癮性，寵獸吃多了會成癮，並且會越吃越多，寵獸吃了的反應，最開始給它戒掉，它會鬧騰。

後面吃多了，不給寵獸吃，寵獸會情緒不穩定，奄奄一息，無法戰鬥。

到大後期，花蜜癮到了一發不可收的局面，寵獸不吃『天香花蜜』，可能會死去。

巨量消耗無法更換的食譜，加上有利息的貸款，這不就是天坑高利貸嗎？

柒小狗真按他的方法來，先借一筆錢，養著小小鳥，等錢用完了，小小鳥花蜜癮就培養出來，柒小狗還全然不知，咬咬牙又借一筆，待錢又花完，小小鳥進化。

此時，特別保護珍稀保護寵獸協會，會更換食譜，食譜里的食物計量大大增加，小小鳥的吃食會大大增加，柒小狗會意識到借了很多錢，花了很多錢，得節約一下，沒有使用更換好的食譜。

結果小小鳥會吵著鬧着要吃，柒小狗是女生說不定心一軟，又借錢給小小鳥買吃食。

待錢借到一定數額的時候，柒小狗會意識到，不能再借了，再借賣掉小小鳥也還不清貸款了。

柒小狗會選擇自救，悄悄更換小小鳥的食譜，過不了多久，她會發現，食譜她更本換不了，然後還會發現特別保護珍稀保護寵獸協會，沒有催她還款，甚至連意向的沒有。

這個時間小小鳥與柒小狗培養出深厚的感情，見小小鳥沒吃食物的凄慘模樣，加上協會沒有催促還款。

柒小狗抱着賭徒僥倖心理，萬一協會不會催它還錢，繼續借錢培養小小鳥。

等小小鳥戰力徹底成型，柒小狗已經欠下了一筆無法還清的巨款。

這筆無法還清的巨款還以每年1%利息，成倍增長。

那個時候，協會開始賣苦，以什麼你欠了太多錢了的理由，催促柒小狗還錢。

柒小狗自然無力還錢，協會必然會以還錢的方式，要求柒小狗為他們效力，這麼多錢效力，柒小狗效力一萬年都還不清。

這協會再做絕點，再以保護珍稀寵獸阻止覆滅理由，博取柒小狗的同情，加上柒小狗欠有錢的愧疚心理，說不定就一不做二不休把契約寵獸名額販賣出去了。

柒小狗的契約寵獸名額很珍貴的，她的天賦是永久治癒，每契約一個寵獸，就有可能救下一個瀕臨滅絕得了絕症的寵獸。

柒小狗在長期為特別保護珍稀保護寵獸協會效力，必定會接觸到他們的理念，長期的接觸沒準還把柒小狗的同化，說不定到死還有感激他們。

顧歌想到著，心瞬間沉入冰冷刺骨的無盡深淵。

這是何等的惡毒，何等的沒人性。

是人能幹的事？是魔鬼才能幹出這樣毫無人性的事

顧歌之前的猜想，協會只是等待小小鳥傷好，豪取巧奪的方式奪走，相比於現在惡毒無比猜想，顯得十分幼稚可笑。

柒小狗要花費還不完的錢培養訓練小小鳥，培養起來要一直為協會效力，那柒小狗培養小小鳥的意義又在哪？

最終柒小狗被賣了，價值被榨乾，一滴也不剩，還要對協會感激涕零。

顧歌氣得身體發抖，巨大刺激下，顧歌想起來汪惟則是誰了？

怪不得，汪惟則一句不限額，一句1%利息。

顧歌就高度清晰得，還原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顧歌見證過此事。

前世，『寵物世界』遊戲里發生了一件驚世駭俗的事件。

號稱『第四天災』玩家被NPC奴役。

眾所周知，『寵物世界』是一個高度自由的遊戲世界，說它第二世界也不為過，遊戲中的NPC是由超級光腦『神河』運行，每一個NPC都有屬於他們的智商，與思維邏輯。

在遊戲里，NPC汪惟則成功用此番高利貸的方式，奴役了一個玩家。

那玩家因為欠下巨筆欠款，不得不聽令於汪惟則，為汪惟則效力。

那玩家的訓練師天賦和柒小狗的一樣，永久治癒。

這玩家最後的下場，特別凄慘，明明是一個極品號，到頭來契約寵獸名額全被賣出去。

沒有寵獸，他玩這個遊戲還有什麼意義，極品號徹底廢了。

這位玩家用十年時間拚命肝錢，成功的從巨債八千億欠款，還成了巨債九千億欠款，越還越多。

這位玩家心態崩了，棄掉了玩了多年的遊戲，棄游前，發了一篇震驚所有玩家的文章『我被NPC奴役的十年』。

此篇文章一出，全球暴動，幾個星球的『寵物世界』玩家聯名上書遊戲主辦官方，要求官方刪除這種噁心人的NPC，為那為有點蠢的玩家討回公道。

官方的回應是，遊戲他們只負責運行，無法干涉。

玩家們更加憤怒了，紛紛湧入遊戲獵殺汪惟則，當時顧歌也參加那場聲勢浩大的獵殺活動。

最終汪惟逃進一座頂級大城裏，受城市保護，玩家無法攻擊到汪惟則。

於是玩家要求交出汪惟則，城市管理者非但沒聽從，反而把汪惟則保護的好好的。

此舉徹底激怒玩家，暴動的玩家們發動攻城戰，成千上萬，再到億人的戰爭。

『第四天災』第一次展現出他真正威力。

十天十宿，這座頂級大城在周圍的城市全力支援下，成功被玩家攻陷。

汪惟則也在攻打第五天，被某個玩家寵獸的禁斷大招下死翹翹。

可惜的是，汪惟則死了，戰鬥依舊在繼續，因為玩家們都殺瘋了。

這座城市歷史上有十個神寵攻打，也沒淪陷，卻在玩家十天十夜攻擊下淪陷。

這也成就了一個傳說之戰。

為了一個玩家，滅掉一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