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映雪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把那兩盆綠植處理掉后,就坐下查看關於自己的工作內容。
裏面空空蕩蕩,就只有半頁紙的內容,她這看來看去,這些工作內容,跟打雜的,根本就沒什麼區別。
合著這個顧馨兒是直接給她來了個下馬威?
呵,夠猖狂的啊!
「喂,你那個新來的,給我倒杯水。」坐在她對面的女人突然出聲。
陶映雪往自己四周瞧了瞧,除了她,壓根就沒別人。
「我?」她蹙著眉,再次確認。
對方不耐煩地點了點頭,道:「除了你還能有誰,磨磨唧唧的,也不知道你是怎麼進我們公司的。」
「還能怎麼進來的,靠那個唄。你沒瞧見剛才林經理對她那熱乎勁兒啊。」又有人插了一嘴。
此話一出,旁邊那些人直接毫不顧忌地笑出聲來。
她早就聽說職場黑暗,可沒想到,陶氏集團招進來的,居然是這麼些玩意兒!
深吸口氣,她快速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淡聲道:「我想你是誤會了,我是來工作,不是來給各位端茶倒水的。茶水間在那,您還是挪步自己去吧。」
她這話說的客氣。
可對方卻是一點都不買賬。
「你的工作不就是端茶倒水嗎?」對方皺着眉,直接來了這麼一句。
看來她才剛到這第一天,就成為了所有人針對的對象啊。
只可惜,她陶映雪,也不是什麼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不好意思,這不在我的職責範圍之內。」她勾唇笑着,將目光收回。
可緊跟着,突然一個文件夾直接朝她飛了過來,好巧不巧地正好砸在她的額頭。
鋒利的邊角瞬間劃破她嬌嫩的皮膚,滲出點點血珠。
「我讓你做你就做,怎麼着,仗着有人給你撐腰,就真不把我們這些前輩給放在眼裏了?」她惡狠狠地瞪着陶映雪,完全沒有半點愧疚的意思。
陶映雪伸手摸了摸被划傷的位置,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好,我去幫你倒。」
說罷,她就起身,直接拿過陸琪的水杯,直接進了茶水間。
接水的時候,餘光正好瞥見桌上放着盒調味料,她笑了笑,直接往水裏加了點東西,攪攪拌拌,這才端出去給她。
陸琪心滿意足地接過,猛的喝了一大口,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就悉數吐回了杯子裏。
「怎麼又咸又辣的!陶映雪,你在裏面放了什麼?」陸琪咋咋呼呼地喊著。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給吸引了過去。
陶映雪聳聳肩,滿不在乎地開口回應道:「沒什麼,就是給你加了點鹽。適當喝點鹽水,對身體是有好處的,前輩,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你!」陸琪氣極,可舌頭難受的厲害,連說話都費勁。
陶映雪得意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埋頭繼續熟悉公司的各項規章制度。
她估摸著,這個陸琪跟顧馨兒肯定也是一夥兒的。
既然她們都出招了,自己不表示點什麼,還不真得讓她們騎到自己頭上來。
經過這麼一遭,陶映雪這個名字在部門裏,可算是徹底出了名。
中午一下班,林靖宇就找到她,說要請她吃飯。
她是真的不想去,林靖宇卻跟只粘人的蒼蠅似的,她走到哪就跟到哪。
無奈之下,她只能跟着林靖宇找了家離公司比較遠的餐廳。
剛坐下,林靖宇就伸手想要摸她的額頭:「你這臉上怎麼了?她們欺負你了?」
陶映雪往後一躲,語氣嘲諷:「她們有沒有欺負我,你不知道嗎?你對我這麼特殊照顧,就沒想到這一點?」
她這話說的太過直白犀利,林靖宇面色當即一變。
半晌,他才帶着歉意開口解釋:「對不起映雪,是我欠缺考慮了,我真的沒想到她們會這麼放肆,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教訓她們!」
「可別,我的事情你別管,以後在公司,我們只是上下級關係。」陶映雪乾脆拒絕。
林靖宇雖然不情願,也只能按照她的事情去做。
等到飯菜上來,林靖宇這才重新開始給她獻殷勤。
「嘗嘗這個,你最愛吃的。還有這個,味道也不錯。這家餐廳我早就想帶你來,沒想到今天終於實現了。」林靖宇不停地往她碗裏夾這個夾那個。
可惜他都忽略了一點——她不吃香菜和大蒜,林嫂做這些東西,也從來不放。
而他點的那些菜裏面,都放了這些東西。
她把碟子往旁邊一推,道:「謝謝,不過我不吃香菜和大蒜。」
「這……」林靖宇面上一僵,氣氛變得越發尷尬。
陶映雪靠着椅背,面上帶着淡笑,沒有半點要開口的意思。
前一世,林靖宇雖然對她處處討好,可也只是表面上的而已。
她的口味喜好,也一直在跟着他的改變。可現在,她不想變了。
「以前我們每次出去你都會吃的,現在怎麼……」
「是啊,畢竟那時候我們還在一起,可是現在,我不必勉強自己了。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說罷,她直接起身,拿上背包就往外走。
林靖宇特地請她吃這頓飯,無非就是想在她面前獻殷勤,讓她回心轉意,她又怎會不知。
「映雪!」剛走沒兩步,背後就傳來林靖宇焦急的聲音。
陶映雪循聲回頭,他人已經走到自己跟前,眼底是快要溢出來的柔情和愛意。
到現在她才發現,愛意,真的是可以裝出來的。
「還有什麼事嗎?」她往後退了兩步,冷聲詢問。
林靖宇將眉頭緊擰成個「川」字,急聲道:「映雪,對不起,以前是我不夠懂你,可是沒有你在我身邊的這些天,真的比任何時候都要煎熬。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重新追求你,好不好?只要你給我機會,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真的做什麼都願意?」陶映雪一個挑眉,瞬間來了興趣,眼底更是泛著狡黠的光。
林靖宇一看她這樣,頓覺不妙,可說出口的話,哪有收回的道理。
他當即重重點了點頭:「嗯,什麼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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