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笑了笑,「太傅大人太用功了,簡直已經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湛離歡眉目俊美,眸光柔和,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唇角漸漸勾起愉悅的笑。
蘇清見自己的座椅還在,走過去,坐在湛離歡旁邊,嘆了口氣,「其實還是想念和尊上一起讀書的日子!」
湛離歡將她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手臂溫柔的環着她,「想我了?」
蘇清靠在他胸口,覺得很心安,口中卻道,「想雪狼了,看看我不在,你有沒有虐待它?」
「呵!本尊替你養兔子,還被懷疑不安好心,乾脆你自己回來養!」湛離歡抬手勾了一下她的鼻子,低聲笑道。
蘇清微微側身埋進他懷裏,悶聲道,「其實是想你了!」
湛離歡剎那間覺得心口都軟成了水,手掌輕撫她的墨發,俯身在她耳邊道,「昨夜看公文看的晚了些,便沒過去,一夜不在,清清便孤枕難眠了!」
蘇清猛然抬頭瞪着他,「湛離歡,你心思能不能別這麼齷齪?」
「是我想你,孤枕難眠!」男人低低道了一聲,捏着她下巴吻下來。
蘇清微微仰著頭,閉上眼睛。
陽光透窗而過,五彩斑斕的光在少女如畫的眉目之間跳躍,純凈,清美,讓男人心頭劇烈的跳動起來。
吻了好一會,兩人才停下,蘇清伏在湛離歡肩膀上,臉色微紅,低低喘息。
少女微促的喘息聲讓男人很快便渾身血液向著某處涌去,身體緊繃起來,手向著她衣襟內探去。
「別!」蘇清按住他的手,「湛離歡,我有點累,什麼都不想做,你抱我一會兒!」
男人聽着她溫軟的聲音,情慾漸漸消退,溫柔的抱着她,「怎麼了?如果朝中的政事太繁瑣,就交給我,不必太勞累。一切有我!」
「沒有!」蘇清低聲道,「我還應付的來!」
她只是心疼他。
「湛離歡,我納妃了,你怎麼辦?」
湛離歡頓了一下,淡聲道,「不怎麼辦,等着你!」
「等到什麼時候?」
「不管什麼時候!」
蘇清突然笑起來,用力的抱緊了男人的腰身。
他就是她勇往直前的動力。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着,直到蘇清肚子咕嚕叫了一聲,湛離歡抱着她起身去吃飯。
午飯是準備的兩個人的,六個菜一個湯,不多不少。
兩人安靜的吃飯,偶爾抬頭低低說幾句話,和從前一樣。
吃過飯後,兩人在書房裏做事、看書,看累了,湛離歡便擺了棋盤,教蘇清下棋。
蘇清的棋藝沒有任何進步,下的混亂,於是最後,湛離歡也陪着她一起亂。
一日的時間,恍惚而過。
傍晚的時候,蘇清伸了個懶腰起身。
湛離歡一把握住她的手,有些緊張的道,「天還沒黑,再呆一會兒!」
蘇清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笑道,「好久沒做菜了,我去做幾個菜!」
湛離歡鳳眸微微一亮,輕笑點頭,「好!」
「那你先忙,等下飯做好了我來叫你!」蘇清笑了一聲,腳步輕快的往外走。
做菜的時候,十一主動過來給她打下手,摘菜,燒水,燒火,和蘇清絮絮叨叨她不在的時候暮山院的事。
比如湛離歡對雪狼的態度好了,天氣冷了后,還讓人給它搭了一個暖和的窩。
比如湛離歡經常坐書桌前看着蘇清以前坐的位置發獃。
比如暮山院冷清了很多,連管家張玉都念道蘇清什麼時候能回來。
……
蘇清靜靜的聽着,沉默不語。
「蘇清!」十一猶豫了一瞬,小心問道,「你要是娶了太子妃,尊上怎麼辦?」
他都打心裏接受他家尊上喜歡男人,也接受蘇清,連尊上子嗣的事都放下了,可是蘇清又要娶妃了。他心疼他們家尊上。
蘇清正在切茄子,聞言拿刀的手一頓,睨了他一眼笑道,「做好你該做的事,其他的不要亂操心!」
「蘇清,尊上他對你真的很好,你不要辜負他!」
「我知道!」
蘇清聲音輕淡,卻堅定的道。
她做了四個菜,每個菜都多做了一些出來給封十一。
把菜端進飯廳,天已經暗了,蘇清走到書房的窗外,打開窗子,笑道,「尊上,飯好了!」
湛離歡回眸,起身摸了一下她微涼的臉,直接探手將她抱了進來,「累不累?」
「做幾個菜而已!」蘇清聳了聳肩。
「好久沒吃你做的菜了。」湛離歡領着她的手往外走。
「湛離歡,哪日我們再一起去看望老太傅吧!」蘇清道。
湛離歡握緊她的手,俊顏柔和,「好!」
飯廳里已經點了燭燈,昏黃溫暖的燭火下,四個普通的家常菜,卻香氣撲鼻。
蘇清夾了蘑菇給湛離歡,「這個蘑菇我用水焯了炸的,沒有異味,你嘗嘗!」
湛離歡夾了放在嘴裏,酥脆清香,他抬頭一笑,「很好吃!」
「以後我閑了就過來給你做菜吃!」蘇清道。
湛離歡點頭,「你若沒空,我便去你的東宮。」
男人說的一本正經,蘇清臉上卻窘了窘,低頭吃飯。
湛離歡吃的很慢,每一道菜都慢慢的品嘗,看着等下少女的清影,覺得此生想要的不過是現在這樣,她坐在對面,和他一起吃飯,只要他一抬頭,就能看到她。
吃了飯,兩人走出飯廳,天已經徹底黑透了。
「要回去嗎?」湛離歡問道。
蘇清斜眸睨他,「這話尊上問了幾次了,是要攆我走嗎?」
湛離歡低沉的笑,「不,我的意思是,你若回去,我便跟着你!」
蘇清低眉笑了笑,「太麻煩了,今晚不回去了。但是、」
她抬頭看了看月色,「也不想回去睡覺,我們在院子裏坐一會吧!」
離歡低沉的笑,「不,我的意思是,你若回去,我便跟着你!」
蘇清低眉笑了笑,「太麻煩了,今晚不回去了。但是、」
她抬頭看了看月色,「也不想回去睡覺,我們在院子裏坐一會吧!」
已經是十月十六,天氣晴朗,一輪圓月掛在樹梢,帶着幾分清寒,月色卻也更加的透亮。
蘇清和湛離歡坐在藤椅上,中間擺着幾碟糕點,一壺熱酒。
廊下紅色的燈籠蜿蜒,光線朦朧,照着院子裏的梅花,薄雪,木廊,古韻悠揚。
院子裏,雪狼還在和鐵花耍鬧,時不時跑到兩人跟前撒個嬌,然後又跑遠。
「冷不冷?」湛離歡探過手臂,握住蘇清的手。
「不覺得冷!」蘇清懶聲道。
「手這樣涼,還不冷!」
湛離歡聲音低沉,起身走過來,將蘇清抱起,反身坐在椅子,用身上的披風將她圍在懷裏。
遠處封九和封十一都知趣的遠遠躲開。
「你確定沈家小姐可靠嗎?」湛離歡問道。
蘇清點頭,「接觸過幾次,人很好!」
「因為沈霈?」男人微微挑眉,語氣中帶着些醋味。
蘇清仰頭看着他,輕笑點頭,「是,沈霈正人君子,他的妹妹品行自然也不會錯!」
「正人君子?」湛離歡微微眯眸,捏着她的下巴,「那本尊在你眼裏是不是正人君子?」
「總是半夜爬床,你說是不是?」蘇清撩起眉梢,戲謔的看着他。
「那清清喜歡正人君子,還是喜歡半夜爬床的?」男人唇角勾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蘇清微微湊近他,低低道,「我喜歡湛離歡。」
男人呼吸一滯,眸光深邃的看着她,啞聲道,「清清是在像本尊表明心意嗎?」
蘇清仰著頭,眸光澄澈,「你說呢?」
「勉強接受!」男人勾唇一笑,捏着她下巴輕吻,氣息漸漸不穩,「清清,很晚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蘇清自然已經感覺到了男人的反應,側頭躲過男人的吻,靠在他肩膀上,「不困,不想睡!」
湛離歡低低嘆了一聲,抱緊了她,緊繃着身體陪着她。
月色如水,清輝如紗,柔柔的撒在暮山院,將清寂的院子裏添了幾分柔和縹緲。
湛離歡取了案几上的酒壺,也不用酒杯,直接將清酒倒入口中,然後低頭哺餵給蘇清一半。
少女神色慵懶,喝了半盞酒後,被月色照的清透的臉頰上漸漸犯起粉紅,唇色瀲灧,一雙眼睛眯著,帶着幾分嫵媚雍容。
湛離歡哪裏還坐的住,將空了的酒壺隨手一扔,抱起少女,大步往寢房走。
進內室,湛離歡抱着少女坐在桌前,打開抽屜,拿出一雕漆紅色木盒。
蘇清看着男人不明所以,酒醒了幾分,好奇的看着。
湛離歡打開木盒,將一大紅色的合婚庚帖拿出,在桌子上展開,將蘇清放在椅子上,低聲笑道,「清清看看,若是同意,簽了字,按了手印,你我便算名正言順了的夫妻了!」
蘇清將庚帖拿起來,只見上面寫了兩人的姓名,八字,下面是湛離歡的字跡,
「花開並蒂,連理同根,今日共結兩姓之姻,鴛鴦福祿,琴瑟在御。謹以此書諦白頭之約,以天為證,載入鴛譜。」
蘇清看完,驚愕的看着他,「這、」
「你第一次成親,應該先嫁給我,是我的人,其他的都做不得數了!」湛離歡淡聲笑道,「沒有婚禮,只有天地為證,你我對着上蒼磕三個頭,便算正式的夫妻了,你可願意?」
蘇清喉嚨梗塞,眼眸濕潤,鄭重點頭,「願意!」
湛離歡握住蘇清的手,「委屈你了,將來,我們定還會有一個盛大的婚禮。」
蘇清含淚搖頭,「不委屈,我很歡喜!」
湛離歡深眸含笑,拉着蘇清的手起身,將庚帖放置在紅燭下,兩人雙雙跪下去,一拜上蒼,二拜父母,三拜今後互相扶持的歲月。
起身後,兩人各自在庚帖上鄭重的簽下名字。
「以後你我便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等時機到了,我們再將婚禮正式的補上。」湛離歡鳳眸幽深,正色道。
蘇清抿唇溫軟的笑,「那些都不重要!」
從她心甘情願再次把自己交給他的那一日起,她就已經是他的新娘。
湛離歡伸臂抱住她,溫柔的喚她,「清清」
紅燭高燃,冬夜輕寒,屋內溫暖如春。
兩人緊緊相擁,心中靜謐,只願以後的日子都這般歲月靜好。
半晌,湛離歡低頭在她耳邊道,「好了,拜完堂了,接下來咱們是不是該入洞房了?」
蘇清抬頭,冷哼道,「說到底還是為了名正言順的爬床!」
「這是融合夫妻感情的最佳捷徑!」湛離歡低笑了一聲,將蘇清打橫抱起往床上走。
將懷中少女放在大床上,方要起身,蘇清突然抬手勾住他的脖頸,唇已經吻上來。
火熱而肆意
男人腦子裏轟的一響,哪裏還顧得上別的,抱着少女往床里一滾,將她束髮的玉釵摘掉,瘋狂的吻着她。
衣服被扯下隨意的扔在床下,床帳垂下,無風無動,月光流瀉,一片曖昧的浮光暗影。
粗重的喘息和暢快的輕吟因為酒後而狂亂,讓人心驚肉跳,又美妙如天籟,剎那攪亂寒寂的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