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悠悠晃晃的飄落在南璃劍樓之上。
見着幾人獃滯的模樣,沉吟片刻,青年道:「這南璃劍,我取之,可否?」
南璃劍做為南璃城的標誌,幾乎是奠基石一般的存在,怎麼可能隨意取走?
即便是之前支持青年的劍吾煌,此時驚醒之後,都忍不住勸聲道:「先生,這南璃劍是我南璃城的鎮城之物,怎可輕易取走?」
四柄古劍,每一柄古劍都有極為非凡的來,不僅僅是四城的至寶,還是整個劍域城的象徵之物。
這種事情,甚至都不是他們能夠決定得了的,還得劍域城的那位說話才行。
青年笑了笑,並未說話,好似已經有把握一般。
劍吾煌見着青年手中的那柄古樸長劍,劍身還泛著微微炎光,眼眸閃爍了一番,正打算繼續解釋的時候,卻不想一旁的劍滄浪發話了。
「吾煌,你不用說了。」
劍滄浪勉強站起來,走至青年不遠處,對視而立,似有劍拔弩張的氣氛。
見此,劍吾煌臉色一變,此時父親身受重傷,根本不便動手,那青年神秘莫測,連南璃劍都能夠取走,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怎可硬憾?
劍吾煌心中惴惴之時,卻不想劍滄浪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粗獷,豪氣衝天。
劍滄浪聲音洪亮道:「你不錯,這南璃劍你取之便是,我不要了!這事兒,我做主了!」
青年笑着點了點頭,緩緩走下南璃劍樓。
劍吾煌駭然,見到青年走後,趕忙急切問道:「父親,就這麼將南璃劍送人了?」
「送人?」劍滄浪笑了。
然後他指著前方的,那橫插霄空,與眾不同的南璃劍峰,道:「孩子,你沒看出,這座南璃劍峰的價值,就已經超過那柄南璃劍了么?」
此時,周老和夜梟也緩緩走了過來,見到那南璃劍峰不禁也駭然。
剛才還未覺得,此時微微一感受,便心知這位統領南璃城數百年,讓南璃城日漸強盛的城主,所說的話,確實沒錯。
值了!
劍吾煌深深皺眉,望着那道確實好看許多的劍峰,以及散發的劍意,然後盯着那幾個字看了許久,才抽了一口冷氣。
「父親的意思,難道是說,這座劍峰,會一直散發南璃劍的絕世劍意,持續三千年?」
劍滄浪微微一笑,用極為佩服,甚至是有幾分推崇地說道:「這青年,當真是有大手段啊!」
「這何止是大手段,便是北冥城主,都不一定能夠做到吧?」周老一雙眼睛也瞪得老大!
南璃劍中,最為珍貴的便是其中積累千年的劍意和劍韻。
這些劍意和劍韻,經過劍域強者的洗禮,可謂珍貴無比!
但是,也因為這劍意過於龐大,又是積於一柄南璃劍中,一旦施放,絕非等閑之人可以承受的,加上還有南璃天火,感悟和吸收起來就更麻煩了!
所以,之前才有前輩用劍陣禁制將南璃劍封鎖在這劍鋒之中,三年開一次,每一次不過三個時辰。
這樣才能夠壓制出南璃劍中的滔天凶火和劍意。
可是此時,那南璃劍中的劍意,卻全然被吸納出來,盡數困如這千丈之中的高峰之中。
更用極為玄妙的手段穩固起來,使之可以時時刻刻施放出劍意,但卻因為分攤整座高峰的原因,反而正好適宜劍修的感悟!
就如同有一群飢餓的人,倒了一大米袋煮飯,因為鍋太小,只能聞聞米香,卻聞不到飯香。
現在將鍋變成了超級大鍋,這米就可以煮了,煮熟了,讓人能夠聞到飯香了!還能夠吃了!還能夠吃很久!
「三千年?難道說,這南璃劍峰施放的劍意,可如此保持三千年?」
劍吾煌這會是真的傻了。
他真的沒有想到這麼多。
「不錯,如果我猜的不錯,這青年之前用的手段,應該是在於那劍陣禁制的基礎之上,構築玄妙神奧的符文陣圖,只是,我卻從未見過……而且剛才不過彈指之間,實在太快了,沒看清楚……」
劍滄浪老臉一紅,身為半隻腳踏進耀光境的強者,竟然都沒看清,實在是有些丟人。
「他怎麼會清楚那劍陣禁制?按理說,他甚至都不一定知道吧?都不了解,怎麼會清楚呢?我們剛才那五十息的時間,他就算記住,也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弄清楚吧?」
周老震驚的同時,又有些疑惑。
「還有為何那劍陣禁制會突然加強數倍?」夜梟搖了搖頭,隨口一提,倒是覺得並不重要了。
劍吾煌心中動了動,有些弱弱地說道:「我昨天在南璃劍峰下,挑釁過先生,然後被先生瞬息施放的一道劍威嚇跑了,是不是那個時候,那南璃劍峰中的劍陣禁制也感應到了?所以才受到反彈將禁制加強?」
「……」劍滄浪沒想到還有這麼一茬。
周老和夜梟聽到這話,也愣住了。
「如此說來,倒是明了……不然這劍陣禁制怎麼無緣無故加強?」周老恍然。
劍陣禁制只有劍意才能夠激發,如果是劍威,比劍意還高,說不定都能夠破去,但是只有一瞬,難怪會反彈!
「一飲一啄,一因一果,這一次,其實我們也不虧。光是這座南璃劍峰,別說百年後,我南璃城必將崛起!」
劍滄浪聲音鏗鏘有力,語氣極為肯定!
「我南璃城無數劍修,天天經受這劍意洗禮,進步必將飛速,而且我就不信,幾百年後,難道就沒人能夠領悟其中的劍意……這份功勞,簡直讓人難以想像啊。」周老嘆聲。
「確實,而且這南璃劍峰,越往上走,劍意越強,有很強的層次感,厲害啊!我南璃城有福了!」夜梟同樣極為興奮。
劍滄浪握手成拳,勐地一下將錘在另一隻手掌上,得意道:「這下,劍道大會的時候,可以將那幾個老傢伙出口氣了,不然老是三個一起針對我們!」
三人越說越興奮,一旁的劍吾煌倒是覺得微微有些奇怪,怎麼感覺這總像是個套路呢?
『先生施放劍威,自然也感應到其中的南璃劍和劍陣禁制?我之前邀請他,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一般來說,怎麼會隨意答應?而且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說,也從未承認自己多厲害,甚至都沒有說自己了解劍陣禁制,否則父親怎麼可能不相信他?』
劍吾煌越想越是覺得覺得不對勁:『為何父親他們動手的時候,先生極為冷靜,甚至半點吃驚都沒有?難不成早就料到這一幕,或者說就是先讓父親他們去呢?如果真是這樣,說明他之前還是沒有完全把握能夠破去那劍陣禁制的!是了!』
想到這,劍吾煌心中勐然驚醒:『父親他們用了五十息時間,雖然沒有破去劍陣禁制,但是卻消耗劍陣大半數的禁制,然後先生才上的,此時正是劍陣虛弱之時,難怪他能夠那麼容易破去!』
『這麼說來,恐怕他之前施放劍威的時候,就察覺到南璃劍和禁制,想要得到這南璃劍,之後恐怕也是等着我來,然後先讓父親他們破陣,自己再上,輕輕鬆鬆,沒有廢半點力氣。』
劍吾煌看着興奮地手舞足蹈的父親,突然感覺他們三人好像被賣了,還在幫別人數錢。
『不過父親說的也沒錯,我們確實不虧,只是,剛才先生怎麼承受住南璃天火的呢?』
劍吾煌擺了擺頭,也不再多想,既然父親都認為對方神秘無比,對方的秘密也怎麼是他能夠猜全的呢?
……
青年回到庭院不久后,小虞和南冥飛雪就回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