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邊境線,跑到樹上藏好。
看著被擋在外面的人,男人愉快地笑出了聲。
明明滿身鮮血,笑得都快咳出血了。
劉溫無語地往前走,想要把小糰子接過去。
「不了,從今往後,她就是我閨女了。」男人笑著就定下了這個決定。
劉溫伸出的手僵住了,這麼草率?
「安安有爸爸呀!壞蛋。」齜牙咧嘴地就往男人身上撲。
被抓到懷裡的小孩兒徹底動不了了,男人心情很好地騰出一隻手抓住了小孩兒的嘴:「閉嘴。」
遠處的山林慢慢遠去,坐在不知道啥時候準備的車裡,小糰子的小臉更氣了,都脹紅了。
「安安回家呀!你信不信我打你呀?」
戰戰兢兢地開著車,司機生怕這大膽的閨女惹怒了這閻王,連帶著他一起見閻王。
「聽不懂人話?你從今往後是我閨女!我叫歲停雲,你就叫歲薇了。」自顧自地點點頭,對自己的取名水平簡直不能再滿意了。
「啊啊啊!跟你拼了!」小腦袋撞過去。
將小腦袋用手抵住,小胳膊小腿都夠不到他,憤怒的小胳膊還用力地甩著,歲停雲更開心了。
「二當家,李爺叫你。」
劉溫的話就像是抽走了歲停雲的情緒,那張臉面無表情地盯了過去。
「好。」
到了地方,原本抱著死活不撒手的小糰子就被歲停雲隨手放到了劉溫懷裡。
大步向前,經過一道道安檢往前走。
劉溫無措地盯著懷裡的小孩兒。
沒人說做臥底還需要帶孩子呀?
「叔叔,安安餓了。」戳戳木愣愣的叔叔的胸肌,小糰子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肚腩,都癟了。
「好。」像是機器人開機了一樣,帶著小孩兒就往遠處走。
劉溫僵硬著胳膊,懷抱著小糰子,小糰子好奇地打量著周圍陌生的一切。
「遠遠的那個是啥呀?」
「武器庫。」
「那個呢?」
「不能說。」
……
有問有答,兩人的氣氛一時間還不錯。
像撒開了一個大包袱一樣放下小糰子,劉溫長長地舒了口氣。
「吃。」
乖巧地把面前的小包子往嘴裡塞,小臉都圓乎乎的,剛進口,小糰子的臉就皺起來了。
嗓子一動就像往外吐。
粘糊糊的果凍裡面夾雜著沙子的餡讓小糰子直接懷疑人生。
「叔叔,想要安安死可以直接點的,這是一種酷刑嗎?」
他沒在基地吃過,這小孩兒該不會挑食吧,帶著疑惑往嘴裡塞。
下一秒毫不猶豫就吐了出來。
「小孩兒,吐出來。」
艱難的咽下去的小糰子難過的都要哭出來了「咽了。」
震撼地看著勇敢的孩子,劉溫對自己的職業素養產生了懷疑。
身為臥底,他竟然還沒有一個孩子有毅力。
再次拿起一個包子,剛碰到口腔。
算了,他承認,他就是個菜雞,比不上這個小孩兒。
「走吧,帶你吃點別的去。」他僅存的良心讓他幹不了這吃屎的勾當。
迫不及待地抱住叔叔的腿,小糰子將這個地方列為了高危。
兩人晃晃悠悠,碩大的基地竟然只有這一個餐館。
一雙神秘的手伸了出來,抱住了小糰子。
歲停雲已經出來了,沒想到他們已經耽誤了這麼久。
「走吧,閨女,帶你去房子。」
歲停雲身上的血更多了,血腥味重得讓人難以相信這人竟然還沒暈過去。
將兩人身上都染滿鮮血,滿足地點點頭,歲停雲就往車上走。
越走越偏僻,遠遠的郊外一棟陰森森的別墅藏在密林之中。
「到了。」
差點以為是棟鬼屋,可歲停雲帶著小糰子直直地就往鬼屋裡走。
「閨女,這就是我們住的地方了,是不是高大上啊?」
「陰森森,賣我嗎?」盯著歲停雲,小糰子直言不諱。
一個腦瓜蹦就送給了小糰子,用的力有點大,腦殼都紅了。
「沒事沒事哦。」莫名的心虛。
「歲薇,餓了嗎?」站在屋裡,歲停雲自然地就脫下了外套。
「我叫安安呀!時安,不是睡薇!」激動的都給孩子知道說自己的大名了。
「歲薇,吃蘿蔔怎麼樣?」忽視小孩兒的不滿,歲停雲拖著鮮血淋淋的身子就要往廚房走。
猶豫地抓住了歲停雲的衣角,小臉看都不看他,奶聲奶氣道:「你流血呀,擦擦藥呀,死了我了埋不了。」
聽出小孩兒的彆扭的關心,歲停雲突然就生氣了。
將懷中原本好好護著小孩兒摔到沙發上,一聲不吭地就離開了。
「哼!安安不理你,壞人。」小身子縮在沙發縫裡,跟旁邊的抱枕一樣圓滾滾的。
歲停雲回到房間,看著寂寥的房子,將手狠狠地插進傷口,血像不要錢似的往下流。
疼痛帶來快感,讓歲停雲越來越清醒,他享受疼痛,原本心裡的觸動又被壓了下去。
悄悄地打開門,做賊一樣溜進廚房,他可不是心軟,他就是餓了。
炒蘿蔔,燉蘿蔔,各種各樣的蘿蔔被放到桌子上。
遲遲不見熟悉的小身影,歲停雲原本緩和的氣場又變得晦澀起來。
「歲薇?」一步步走向沙發,要是讓他發現不乖的小孩兒逃了,他可是會生氣的哦。
半晌,無語地盯著早就睡著的小孩兒,還時不時打著鼾,安穩得不得了。
「死小孩兒,睡著了?」
他不知道的是,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抱著小孩兒上樓,看著滿是塵土的客房,嘆了口氣還是抱進了自己的房間。
「睡睡睡,睡不死你,剩下的我吃。」
吃完一桌蘿蔔,想著小孩兒之前的關心。
默默地掏出了醫藥箱,給自己隨手纏了纏,這下那孩子可不能說我了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