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去夢回閣?」
容九月找掌柜的打探夢回閣所在之處。
「怎麼?」
掌柜的搖搖頭之道:「你們出了大門就往右走,一直走到頭再左轉走到頭就是了。」
「多謝。」
容九月跟容非離都易了容,她換上了一身利落的男裝。
雖然夜國的男子幾乎都是牛高馬大的,但像客棧掌柜那樣的也不是沒有,只是比例極小。
容九月將孩子抱在懷裡,小奶包高興的咧。
馬上就可以見到自家爹爹了,現在娘親也在,他們一家人以後就能開開心心的生活在一起了!
但兩人還是忽略了一點,瘦弱的男人在夜國本來就會被人輕鄙,走在街上都會被人嘲笑。
更何況還是兩個瘦弱還抱著一個孩子的「男人」。
「你們兩個站住。」
剛一走到大街上,容九月他們就引起了官兵的注意。
容九月腳步微頓,停了下來。
官兵走上前視線上下將他們掃了一遍。
「懷裡的孩子哪裡來的?」雖說要找權奢,但夜國根本就沒幾個人見過他,不認識也不奇怪。
「我兒子。」
「我是她兒子!」小奶包哼聲道。
「拿你的令牌出來看看。」
容九月到把這事給忽略了,夜國每個人身上都會有令牌,包括剛出生的孩子。
「孩子的沒帶。」
官兵冷哼一聲。「沒帶,怕是這個孩子來路不明吧!抓起來!」
容九月快速將小奶包背到身後從腰間拔出匕首。
這些人多是真心找孩子,又怎麼會不管不顧孩子的安危。
「朝夢回閣去!」
「真是個麻煩精!」容非離冷哼了聲,手上卻不停歇的對付衝上來的官兵。
在躲避官兵朝夢回閣去的途中,小奶包好像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雲來,雲來。」
黏糯的聲音充滿了穿透力,第一時間傳入了雲來的耳朵里。
「是太子殿下,我聽見太子殿下的聲音了!」雲來抬眼朝街上看去,只隱約看見一群官兵朝街的另一個方向追去。
「快,跟去看看。」
「母妃別怕,一會兒讓父皇將這些壞人都打扁!」小奶包抱著容九月的脖子,惡狠狠的瞪著追趕他們的官兵。
「母妃到了,就在前面。」
容九月抬眼一看,果然看見前面不遠處有一座別院,門上寫著大大的夢回閣三個字。
「太子殿下!」
身後,雲來已經追了上來,在看見權奢那一瞬差點沒哭出來!
他總算是找到太子殿下了!
就是死也能瞑目了!
「雲來,他們欺負我。」
太子殿下……
容九月轉身就看到幾個不是穿著官兵服的人飛身上前,再看懷裡這孩子的反應,顯然是認識他們的。
等到那些人靠近,容九月將懷裡的奶包送到他的懷裡。
「母妃……」
權奢被送到雲來懷中先是一愣,等他轉過頭時,發現容九月跟容非離已經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母妃,母妃!」權奢掙扎著從雲來懷裡下來朝他們離開的方向跑去。
「母妃你去哪裡,母妃你去哪裡!」
權奢急得豆大的淚水都涌了出來,可還不等他跑多遠,就被一人抱了起來。
「你還想去哪裡!」低沉有力卻微微顫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是權胤。
權奢哭紅了眼抱著權胤哽咽道:「父皇快去,快去救母妃,母妃被那些壞人追……」
「母妃……」權胤朝容九月離開的地方看去,只隱約看見她離開的背影。
「你說什麼?」
「父皇,是母妃,是母妃!」
權胤眉宇間閃過一抹沉色,將權奢給雲開抱著,飛身上前。
「父皇,一定不能讓母妃被壞人欺負。」
奶氣的聲音因為哭喊已經變得沙啞,身子緊繃的在雲開懷裡,生怕權胤去遲了容九月就被欺負了。
「這些人怎麼沒完沒了!」
容非離轉身一踹在身後追兵身上,這些人跟蒼蠅似的怎麼都甩不掉。
「不會又來一個吧!」
循著容非離的聲音,容九月扭頭朝身後看去。
在看見身後那如大鵬般飛身而來的人時,心口如被重鎚一般猛然緊縮。
「呃!」
「姐,你怎麼了?」
看容九月突然停下來,容非離忙上前問道。
「沒事,我們快,馬上離開這裡!」容九月忍著身體的難受咬牙道。
「縱橫王朝的大門想要出去很麻煩,我們只能想往月國去!」
「好。」
兩人打定主意就朝月國的方向跑去。
在月國,夜國的人是不能隨意進入的。
而追到身後權胤越發能看清了容九月的身影。
看著她用輕功飛身離開的背影,權胤只感覺胸間傳來一陣窒息般的痛意。
「月兒,月兒!」
權胤積蓄內力飛身上前,容九月一回頭就看見權胤離自己只有十米不到的距離了!
容九月伸手就抓過容非離朝夜月河跳了下去!
容非離被抓得猝不及防,被嗆了好幾口水!
容九月抓著他不斷往深處游去而趕上前的權胤卻什麼都沒有抓到,眼睜睜的看著她消失在河水裡。
「月兒!」權胤想要跳下去,卻被趕來的雲魂拉住。
「皇上,您不會水,不能下去!」
「讓所有人沿著河水去尋,不能傷害他們!」
雲魂以為權胤是要抓「劫持」了權奢的人,便派人沿著河水去搜查。「是。」
權胤運起輕功在河面上來回尋找,可不管他如何尋找,都沒有發現他們的一絲蹤跡。
他們是按照慣性思維朝下游去找了,但其實容九月是帶著容非離往更上游的地方去了。
「嘩啦」
兩人潑水而出,筋疲力盡的朝岸邊游去。
爬上岸,兩人都大口的喘著氣。
「他們應該是朝下游去了。」
容非離緩過氣后,發現容九月從上岸開始就一句話都不說。
「姐,你怎麼了?」
「我沒事,只是有些累了……」
河水沿著容九月濕透的頭髮流淌而下,滴落進她的眼睛,就像是眼淚一般劃過臉頰。
她從沒有想過,還能再見到他。
她的心已經平靜如水了,可是,卻還是想要下意識的迴避。
既已如此,不如永世不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