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月腳步微頓,轉頭一看,是墨北流。
墨北流看著他,眸中似乎染上了一層淺淺的光暈。
「單單隻是看了幾本醫書,可沒這麼厲害的本事。」說完,墨北流轉身回到位置上坐下。
較量以鳳辰國勝利高一段落。
今天僅僅只是一個饕餮盛宴的開場宴會,只是一個開始罷了,各國之間的較量,還在後頭呢。
宴會繼續。
容九月坐下沒多久,就有個小宮女到她身邊來低聲道:「白答應,羅小姐在偏殿等您。」
羅嵐?
容九月抬眼朝羅嵐坐得方向看去,她正好也看了過來沖她點點頭。
「知道了。」
將手中的熱茶喝完,容九月起身離開宴會場來到偏殿外。
剛一進去,就被人拉住手腕。
容九月剛要掙扎,便聽見羅嵐的聲音響起。
「是我。」
容九月動作一頓,任由她拉著自己走進了屋內將門關上。
「怎麼了?」容九月看羅嵐的神色不太好,擔憂問道。
羅嵐看著也覺得自己的表情太過僵硬了些,轉身走到椅子前坐下調整好自己的神色才道:「沒什麼,我剛才是被你給嚇到了。」
「我才被你給嚇到了,你說,你是不是因為擔心我被認出來?」
羅嵐一愣,看著容九月臉上的笑意心裡突然有些酸澀的異樣。
「嗯,你進宮肯定是有自己的事情要辦,若是被人發現就麻煩了。」
「沁……嵐兒,謝謝你。」
「九月,有一個人,你要離他遠點。」
容九月看羅嵐神色鄭重,也正了正臉色。
「怎麼了?是誰?」
「墨北流,你今後離他遠些。」
「龍鱗國太子?」
羅嵐點點頭。
容九月卻疑惑了。
「他此次來京城的目的怕是不簡單,我是害怕你被無辜的捲入一些不必要的紛爭中,所以你一定要遠離他!」
容九月本就覺得自己跟墨北流不會有什麼交集,看羅嵐說得這麼鄭重便答應她了。
看容九月答應,羅嵐心底暗自呼出一口氣來,即使她還沒有確定,可她也不想有一點意外發生!
九月,你現在很好,有些事情,有些人,就不必再見了吧……
「你在宮裡要小心。」
「嗯,你也是。」
羅嵐沒有多待,說完要說的話后就離開了。
一刻鐘后,容九月也出了偏殿。
不過她卻不想回到宴會場上,而是轉了個方向往御花園那邊去了。
「因為當時是犯了事被關入大牢的,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這會兒宮裡已經沒留下什麼線索了。」
「什麼都查不到了?」
「是,連帶之前住的宮殿現在都被人住進去了。」
「你說這個容昭儀進宮兩年,直到半年多前才被權胤寵幸,且醫術了得?」
「是,不過這容昭儀的醫名一直被壓著,這才沒有大肆的宣揚出去。」
兩人說到此處猛地噤聲。
容九月走進來,看見眼前的人時也是一愣。
剛才羅嵐還提醒她讓她離這個人遠點,沒想到這一轉眼就遇上了。
她微微福身打算直接走過去。
「本殿喝了些酒出來透透氣,沒想到會遇見白答應。」
我一點都不關心你是出來幹麼的!
「一個人難免孤單,白答應稍稍留步片刻可好?」
一個氣質高貴,風華絕代,好看到宛如畫中仙的男子讓人留下來陪他吹吹風。
你會怎麼做?
若是以前,容九月說不定會考慮考慮,畢竟現代的人除了那點事兒還沒那麼複雜,可是在這裡,還是算了吧!
「太子,我要出恭,恕不能相陪。」
墨北流唇邊的笑意微微一僵。
容九月本以為他會不喜的讓她離開,誰知下一瞬他卻輕笑出聲。
在淡淡的金光下,他啟唇一笑似乎讓這一片方寸之地都亮了。
那一排大白牙幾乎要晃花她的眼!
他的笑聲低低,卻帶著絲絲暖意……
絲絲暖意!
容九月一怔,腦海中閃過一面白色的面具!
是他!
那個在宮外救了她的男人!
她就說看著這身形氣質怎麼有點熟悉。
意識到這一點,再看向墨北流時,容九月更覺得羅嵐跟她說的那些話不是空穴來風,這事情未免也太巧了些。
「難怪鳳辰國的皇上會寵愛你,到是個可人兒。」
「所以太子,我可以去出恭了嗎?」
墨北流微微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白答應請。」
容九月頭也不回的抬步離開。
雖然她現在還感覺不到墨北流的惡意,但這個人跟權胤一樣深不可測,還是遠離的好!
墨北流站在原地,看著容九月離開的背影久久沒有收回視線。
回到宴會上坐下,抬眼便對上楚語馨看過來的視線。
楚語馨眉頭皺了皺,很快收回了視線。
宴會漸漸進入了尾聲,太皇太后似有些疲憊的準備離開。
特地讓楚語馨跟容九月她們上前攙扶她離開。
容九月知道,太皇太后這是要質問祭舞的事了。
果然,太皇太后一回到平水宮臉色就沉了下來。
想來白太醫已經讓人給她傳話了,所以她沒有當即問責容九月。
「讓負責這件事的人都給哀家過來!」
「是。」
負責祭舞服飾的人一共有三個,都被叫了過來在大殿內跪下。
「祭舞的舞鞋都能出問題,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太皇太后自權瑞的事情后就真的很少管後宮的事了,但這次可是關乎到鳳辰國的顏面,豈能任由那些人亂來!
「太皇太后饒命啊,奴婢們每一件衣裙配飾都認認真真的檢查過了,是確定沒有問題才敢拿出來給各位小主穿的,還請太皇太后明查啊……」
「是啊太皇太后,就是臨上台前奴婢們還查看了一遍,白答應穿的那雙前在穿上之前是沒有什麼銀針的。」
「按照你們的話說,那銀針還是白答應自個兒放進去的不成?」楚語馨冷哼出聲。
「這,這奴婢不知……不知道……」
「楚妃,白妹妹知道這次祭舞的重要性,又怎麼會在自己的鞋子里放銀針?」
「安妹妹說的沒錯,白妹妹雖然舞跳得有些吃力,但輕重還是能分清的,不會這麼任意妄為的,白妹妹,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