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呢?這麼神神叨叨?」
從寧心將晚膳端進來之後,就開始在木盆里洗手,就好像那手上染了什麼了不得的髒東西似得。
寧心聞聲一臉緊張的看著容九月。
「昭儀,你可別出去,外邊兒可嚇人了!」
容九月眼角抽了抽,說得她現在好像能出去似得。
寧心將午膳端了出來,三菜一湯,看起來就是很普通的家常菜色。
容九月這幾天身體還比較虛弱,也沒什麼食慾,到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來,說說,外頭怎麼個可怕了?」
寧心一聽,臉色變了變,湊到容九月跟前小聲道:「奴婢聽看門兒的婆子說,現在宮裡有人得了怪病!全身發熱,沒多久就死了!」
全身發熱,沒多久就死了?
「是啊昭儀,宮裡的太醫也醫不好,你說嚇不嚇人!」
對於宮裡的太醫,容九月向來是沒什麼好說的。
「嗯,什麼時候的事兒?」
「就這兩天,已經死了好幾個人了。」
容九月看她那樣子,覺得實在有些好笑。「行了,瞎想什麼,這不有我呢嗎,怕什麼。」
「對對,有昭儀在呢,昭儀的醫術可比那些太醫厲害多了。」被安撫的寧心之後容九月也沒多想,反正她現在桃花閣,什麼都做不了。
……
御書房內。
權胤站在窗前負手而立。
貴喜快步走進屋中來到權胤跟前。「皇上,奴才派人去查了,那怪病是從浣衣局開始的,起初的時候是以為是頭疼發熱就沒當回事兒,可誰知道沒兩天時間人就沒了……現在太皇太后已經命人將浣衣局封起來了。」
「太醫看不出是什麼病?」權胤沉沉開口。
貴喜臉色變了變,聲音有些顫抖道:「白太醫說,看著像是十幾年前的熱症!」
說到十幾年前的熱症,那簡直就是鳳辰國人的噩夢!
這個熱症,說白了是一種傳播率極高的傳染病。
當年是在鳳辰國京城外的一個小鎮子上出現的,因為癥狀跟風寒發熱的癥狀幾乎一樣,所以病患剛出現的時候沒有得到重視,以至於病毒快速的傳播,還被帶進了京城。
當年京城染病上千人,死了好幾百個,可謂是人心惶惶。
先皇震怒之下出重金,只要能治好熱症他必重重有賞,更可直接加官進爵!
這麼一來,很多醫術高明的人紛紛湧進京城。
可即使是這樣,這個熱症依舊瘋狂的掠奪百姓的性命。
在束手無策之際,有一個人遊學歸來,研製出壓制熱症的藥方,解救了百姓。
那個人,就是容九月的父親,容歸竹!
即使過了那麼多年,再談起熱症,還是讓人驚恐萬分!
「像是?朕不想聽見這樣的話!」
「太醫們已經在討論,很快就能得出肯定的結論。」
「今晚之前,朕要一個準確的答覆!」
「是。」
貴喜快步退了出去,權胤依舊站著沒有動。
修長的指尖在窗欞上一下一下的跳躍著。
瘟疫……
熱症……
當年,可是沒有的……
皇宮裡出現了熱症,即使太皇太后極力壓制著,但消息還是傳了出去,一時間,京城人心惶惶。
「夢常在怎麼樣了?」
經過一天的討論,太醫院的太醫都肯定的說宮裡的怪病就是當年的熱症。
在確定之後,直接拿出當年容歸竹的方子給夢常在服下。
第二天,夢常在的高熱就退下了。
「太皇太後放心,這會兒夢常在高熱退了,很快就能醒來的。」
太皇太后聞言總算是呼出一口氣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
「咳咳咳……」
「昭儀,該,咳咳該用膳了……」寧心端著食盒走進來,咳嗽得眼圈都紅了。
容九月翻著手中的醫書,聞聲抬眼看向她。
「染了風寒了?怎麼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咳嗽。」
寧心腦袋昏昏沉沉了搖了搖頭。
「不知道,奴婢昨晚還好好兒的,就是早上起來的時候有些難受。」
容九月將手上的書放下。「過來,讓我看看。」
「哦,是。」
容九月手剛碰到寧心的皮膚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從脈象上來看,是很明顯的風寒感冒發燒的病症。
「除了咳嗽還有哪裡不舒服?」
「奴婢頭暈,鼻子還老噴熱氣。」
容九月又檢查了一下她的舌頭眼睛,看起來並沒有太大的異樣。
「昭儀,奴婢不會是得了熱症了吧!」寧心忽而想到什麼,一臉驚恐道。
「熱症……」容九月眉頭皺了皺,關於熱症的事她也聽寧心說了,從她的癥狀上來看,到是跟熱症完全吻合的。
「不是說我爹當年研製出了方子?」
「是,聽府上的老人說過,世子爺當年可厲害了。」
容九月指尖敲了敲,從身上拿出一百兩銀子。「想辦法弄到當年的病情記錄的冊子還要藥方,至於你的病,我先開一副葯吃著,我再給你做一個口罩戴著,吃食上跟所有人暫時分開,用過的東西也別讓人亂碰。」
寧心看容九月神色鎮定,一顆慌亂的心也平穩下來。
「是,奴婢一定會想辦法的。」
就在眾人以為皇宮出現的熱症被容歸竹當年的藥方再次壓制時,意外出現了……
「太皇太后,不好了,又,又有人死了!」
當年容歸竹不僅研究出了壓制熱症的藥方,還想出了預防的方子,那預防的葯可是分派到宮裡每個人手上了的,怎麼還有人死了!
太皇太后眉心一直不斷的在跳。「把話說清楚。」
「死的是御膳房的御廚,前兩天身子發熱,吃了治熱症的葯,昨天白日里的時候感覺好了,可當晚突然就,就死了!」
「太皇太后,夢常在,夢常在身子又發熱了!」
「什麼!」
太皇太后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沒暈死過去!
「快,快去找白太醫過來!」
而此時,在被眾人遺忘的御膳房中,一抹被陰沉籠罩的陰影從暗出走了出來。
他低著頭讓人無法看清他臉上的模樣,慘白的月光卻讓他森寒的氣息暴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