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儀,昭儀,奴婢聽到一個好消息。」
寧心快步走進屋湊到容九月跟前。
容九月正在跟自己診脈,聞聲手抖了抖,瞪了她一眼將手收回。
「什麼好消息讓你樂成這樣?」
「奴婢聽說貴妃娘娘因為宮宴時沒有監察到位,讓太皇太后誤食毒菌,被皇上送到刑堂去了!」
「送到刑堂?」
「是啊,還被降為楚妃。」
在鳳辰國從貴妃到妃,直接降了兩級呢!
容九月聽完,臉上並沒有過多的情緒,寧心看得鬱悶。
「昭儀,你不高興嗎?」
「我高興什麼?高興她被打還是被降級?你這些話若是被人聽了去,仔細你的腦袋。」
寧心一聽,也覺得自己放肆了,忙低頭認錯。「是,是奴婢輕狂了,還請昭儀責罰。」
容九月理了理身上的衣裙站了起來,瞥了她一眼。「就罰你將桌上這些藥材都分清楚了,之前我也教過你一些,別都還給我了,回來我驗收成果。」
寧心看著桌上混雜了兩個籃子的藥材真要哭了。
「昭儀去哪兒,奴婢隨身伺候……」
「不用,你乖乖的待著吧。」
容九月說完也不等她回話,快步出了桃花閣往太醫院去了。
太醫院離後宮還是有一定距離的,容九月揪了個宮女給她帶路,走了近半個小時才到了。
太醫院內很安靜,太醫們都各司其職的做著自己的事。
正準備出去曬葯的葯廝看見容九月站在門外,愣了愣忙上前行禮。
「給容昭儀請安。」容九月現在可是皇宮裡的話題人物,那身材又好認,但凡有些腦子的都能認出來。
「不必多禮,白太醫可在?」
「白太醫……」
「白太醫,您快些吧,我們王爺真的很不好了……」
「哎喲你慢著些,老夫都快被你拉散架了。」
說話間,一個穿著宮裝的小太監拉著白太醫走了出來。
容九月走上前。「白太醫這是要去哪兒。」
白太醫一看是容九月就覺得無比的頭疼。
「容昭儀,下官正要去順延宮,怕是不能……」
「容昭儀,我們王爺今天突然咳血了,還請讓奴才帶白太醫過去看看吧。」
「穆南王?」容九月微訝,昨天她看權曦還挺正常的啊。
「是啊,昨晚王爺照看太皇太后太過勞累,又染了風寒……」
容九月一聽,有些自責,昨天她去找權胤的時候都是權曦在照顧太皇太后的,她居然把他給忘了。
「我也隨白太醫去看看。」
小太監一心想著權曦的身體,到沒顧念太多規矩。
順延宮可以說是除冷宮之外,是整個皇宮中地處最偏僻的宮殿了。
剛靠近順延宮,宮殿外就被一層層的修竹包圍,像是將整個宮殿圍城一個孤島,與世隔絕。
走進順延宮就有淡淡的花香和青草香氣撲鼻而來,讓人心情瞬間舒暢不少。
院內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草,還有藤蔓沿著院牆生長,將所有的院牆都包裹起來,權曦的屋子就在這些綠色植物當中。
「王爺,白太醫和容昭儀來了。」
容九月跟白太醫走進屋中,屋內飄著淡淡的藥草味。
權曦身穿一件月白色寬袖長袍半靠在床榻上,一頭柔軟的長發披散在肩膀上。
他唇色發白,臉色泛著淡淡的青色,眼神略顯虛浮,是久病之象。
「容昭儀?」權曦聞言微訝,抬眼便對上容九月看過來的眼。
旋即似有些窘迫,頗有些責備的看向那小太監。
「岳明,你越發的不懂規矩了,容昭儀來了怎麼不看茶,還帶人到病房來,若是過了病氣給昭儀如何是好?」
岳明聞言忙走到容九月跟前,要領著她到隔壁的正殿。
「不用了我是聽說王爺病了,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
不放心……
這三個字讓權曦愣了愣。
在這個皇宮裡,又有誰還記得他這個可有可無的王爺存在?
「王爺,讓下官給你診脈吧?」
權曦虛弱點頭。「有勞白太醫了。」
白太醫上前,細細的給權曦聽脈,片刻后才道:「王爺這是操勞過度了,又染了風寒才會引發一系列病症,下官這就給王爺開一副驅寒潤肺的方子。」
「多謝白太醫。」
白太醫為權曦看診的時候容九月並沒有出聲,這是對白太醫的尊重。
「王爺若是無事,下官便告辭了。」
「岳明,送白太醫。」
「是,白太醫這邊請。」
白太醫臨走時看了容九月一眼,看她還站在那裡沒有動,也沒出聲,跟著岳明出了順延宮。
「本王無礙,讓容昭儀擔心了。」
看容九月沒有離開,權胤又是一愣。
容九月走上前認真看了看他的臉色。
權曦不防她這麼直接就盯著自己的臉看,一時間羞紅了臉。
「容,容昭儀……」
容九月回神,看著他臉上的紅暈,覺得這少年還真是可愛。
自己好像有點失禮了。
「王爺從小身體就不好?」
聞言,權曦想到什麼,低垂下眼瞼讓人看不清他眸中的神色。
「小時候不小心病了一場,把身體病虛了,讓容昭儀笑話了。」
容九月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略帶失落的眼神總讓她想起那個不論何時都會為她遮風擋雨的人,再看向權曦時,心底更柔軟了一分。
「王爺可願意讓我看看?」
「這……」
「王爺昨天不還說相信我的醫術嗎,怎麼,原來昨天都是騙我的嗎?」
「當然不是,本王相信你容昭儀。」說著,就將自己的手伸了出來。
容九月覺得自己有些惡劣,這少年,真的太純凈了。
權曦的脈象很弱,身體內有一股散不去的寒氣,正是因為這股寒氣導致讓成了現在這病嬌模樣,而且這股寒氣在他身體里有一定的年份,一時半會兒想要驅散可沒那麼簡單。
想來宮裡的太醫也知道,所以給他開的都是一些比較溫補的藥方,但這治根不治本,沒用。
在容九月給他診脈的過程中,他的神色一直都很平靜,似乎不管是什麼眼的結果都能平和的接受一般。
「若是能將王爺體內的寒氣驅散,王爺肯定會好上許多,不知我能否知道,王爺當年是怎麼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