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逛超市。」
溫彤表示抗議。
溫照野道：「那我自己去，自己拎東西。」
溫彤沉默了會：「安助理呢？」
溫照野道：「回家過年了，你不去就算了。」
溫彤沒說話，繼續吃餃子。
公司里正為了五倍工資發奮努力的安詞：「阿嚏。」
*
小年夜的第二天，陽光格外充裕。
溫彤縮在床上加班畫稿，房門被敲響，是杜阿姨在外面的聲音。
溫彤去開門，杜阿姨道：「小姐，溫畫小姐打電話說，將星星少爺送到了他幼兒園老師家，讓您幫忙帶接一下，順便在這住一晚，她明天來接。」
溫彤疑惑：「這個時候溫畫姐去哪了？」
杜阿姨道：「說是有個國外合作要談，孩子明天由他父親來接。」
溫彤道：「我知道了，現在就去接他。」
溫彤簡單收拾了下，剛下樓就看見一起出門的溫照野。
溫彤問：「你也出去？」
溫照野道：「嗯，去逛超市，你呢？」
溫彤想起了他昨天說的，實話實說：「去接星星。」
溫照野開門：「一起吧！順路，接完剛好幫我拿東西。」
溫彤挑眉：「我又沒說去哪接？」
溫照野不慌不忙：「杜阿姨說的。」
溫彤將信將疑，換好鞋出門了。
擦肩而過的瞬間，溫照野垂眸看了眼手上的腕錶，輕輕勾了勾唇。
車上，溫照野從兩座中間拿出一個袋子給她。
溫彤接過來，「什麼？」
打開，是一條掛墜，溫彤看了看他：「送我的？為什麼？」
溫照野看了眼後視鏡道：「你包上那個太醜了，幫你換一個。」
溫彤低頭看了看，是江舒然送她那個粉色掛墜。
她看了看他，神色複雜：「你這是在找茬吧？溫照野。」
溫照野微微側頭淡淡道：「溫彤，我有沒有說過，你很優秀？」
溫彤搖頭：「沒有。」
溫照野笑笑：「那我現在說，你很優秀，但凡事都有得有失，你的優秀是拿眼光換的麼？」
溫彤聽懂了，這是在變著法地說她眼光差，她沉了臉道：
「你想罵我大可以直說。」
溫照野微笑：「我說得很令人費解麼？」
溫彤喉嚨里一噎，有些惱怒地朝窗外看了看，牛星星和幼兒園老師正站在路邊。
「停車。」
溫照野停車，溫彤推開車門下去，像是生氣了。
「小姨。」
牛星星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帶著棉毛，整個人像球一樣朝她撲了過來。
溫彤接住了他，和送他的老師道了謝。
「舅舅。」
溫彤還沒反應過來，牛星星又從她懷裡掙脫，跑到了她身後的來人身邊。
還真是個端水寶寶！
溫照野在前面牽著他：「走吧！舅舅帶你去逛超市。」
牛星星眼睛亮了：「小姨也去麼？」
溫照野道：「你自己問她。」
上了車，牛星星在座位後扒著副駕駛：「小姨，你也去麼？」
溫彤看著手機：「我還有別的選擇麼？」
她總不能要求他先送自己回去，然後再去逛超市吧！
*
超市裡的人不算太多，剛進來，牛星星就率先衝到了零食區，兩個大人跟在身後，看著小人一件一件從貨架上拿吃的放到車裡，溫照野又一件一件地拿出來。
到了最後，牛星星氣喘吁吁地看著購物車裡僅剩的兩袋薯片，崩潰地看向溫照野：「我的戰利品呢？」
溫照野冷靜說：「被奧特曼拿走了。」
牛星星生氣了：「你胡說，奧特曼才不會偷東西，舅舅是壞人。」
他撲到溫彤懷裡告狀。
溫照野直接把他拎起來，塞到了購物車裡，推著去了水果區。
「小孩子要多吃水果，少吃零食。」
牛星星看著懷裡被塞進來的一盒橙子道：「可我橙子過敏。」
溫照野又拿一盒：「你小姨喜歡吃。」
溫彤愣了愣，心中微動，視線跟隨著他素白的指節，挑中了一盒草莓，也是她喜歡吃的。
好像，他很了解她似的。
「溫彤。」
有人在前面叫了她一聲。
溫彤回過神，朝那個方向望去，是同樣推著車的江舒然。
他朝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好巧，你們也在逛超市。」
溫彤笑笑：「嗯，買一些水果，你呢？」
「隨便逛逛。」江舒然視線在他們身上看了眼：「這位是你上次說的哥哥吧？」
溫彤反應過來：「是，這位是我哥，溫照野，這個小的，是我姐姐的兒子，叫星星。」
「星星。」江舒然彎腰和他溫聲打招呼，誇獎道：「看起來就很聰明。」
被誇了，牛星星當即咧起嘴笑了：「你看起來也像我小姨夫。」
「牛星星。」溫照野沉著臉叫他，語氣森冷：「老師沒教你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麼？」
牛星星閉了嘴，委屈地看向小姨，溫彤摸了摸他的頭髮表示安慰，沒辦法，誰讓他真是亂說話，亂叫人。
溫照野一手扶著購物車的把手，目光淡漠地抬眸：「江先生還有事麼？沒事的話我們先走了。」
江舒然禮貌笑笑：「請便，如果日後有機會，希望能和溫總在生意場上見。」
溫照野掀唇，眼底不見絲毫情感：「聽說江先生一直在海外做生意，如今向國內拓展，說不定日後還真有碰上的一天，我很期待。」
江舒然從貨架上拿起一盒橙子，笑道：「這點還要向溫總學習，年紀輕輕就深思遠慮，國內外都有盛澤的一席之地。」
溫照野道：「過獎。」
江舒然看了眼溫彤：「也多虧了彤彤和我介紹過。」
「彤彤！」溫照野視線在兩個人身上看了看：「我妹妹，當然對我了解，如果沒事的話，失陪。」
江舒然側身讓了路，與溫彤擦肩而過的瞬間拉了下溫彤的手腕，輕聲道：「之前你說話想找個公司歷練下，如果需要可以來我的公司。」
這還是溫彤在法國時說的，沒想到他還記得，只不過那時她這麼說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幫到盛澤，並不是喜歡，而現在，盛澤也根本不需要她。
剛要開口，她的另一隻手也被握住了，溫照野眼底藏著危險，看著江舒然道：「國內的話，我想沒有公司能比得過盛澤，江先生太過杞人憂天了。」
江舒然毫不認輸：「最好不一定是適合，不是嗎？」
兩相對峙，氣氛一時凝固，溫彤被兩人各攥著一個手腕，夾在中間，仿佛可以聞得到一股火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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