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桑心裡一緊。

  還新鮮的狗味，狗鼻子都沒他鼻子好使。

  「校長最喜歡小動物了，小狗是不是很可愛，要不然你把它送到校長室，我幫你照顧？」

  「當然了，你可以每天來看它，怎麼樣？」

  規則一第5條，校園內不允許有寵物存在。

  看著另外那些詭異的表現，白桑覺得這一條是真的。

  「可是校長，我本來想抓它，它被另外一名同學扔到牆外去了。」

  聽見被扔出去，校長魁梧的身體再次開始變大。

  白桑後退兩步。

  「扔了？怎麼扔了？誰扔了？」

  「狗肉，香，好吃，咔咔，吃。」

  看著校長的模樣，白桑不由得暗暗慶幸自己把小黑狗留在了外面。

  校長圍著白桑轉了兩圈，卻沒敢上前。

  白桑被顧淵散發出來的冷氣凍得直打哆嗦，「顧淵，很冷。」

  顧淵看著還在轉圈的校長，「要命還是要溫度？」

  白桑抱著胳膊直打擺子，回答倒是乾脆利落。

  「要，要命。」

  「但是，再這樣，我命也沒了。」

  正在轉圈圈的校長突然停下，因為他的眼前出現了一沓冥幣。

  「校長，夠了嗎？」

  見校長沒有說話，白桑再次拿出一沓。

  「現在呢？」

  有錢能使詭異推磨。

  校長將厚厚的一萬冥幣塞進口袋。

  「白桑同學，有什麼事情，就來找校長啊。」

  白桑點點頭，「校長，我現在就有個問題。」

  她揚了揚手中嶄新的一萬冥幣。

  校長微微弓著腰，看起來不似先前的魁梧。

  「你問，你問。」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白桑手裡的冥幣，嘴角咧得很大，舌頭一下一下地舔著嘴唇，看得白桑一陣陣反胃。

  「犯了錯的學生，會去哪？」

  校長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靜止在半空。

  再開口時，校長的話讓白桑震怒。

  「犯了錯的學生，誒嘿嘿，他們哭泣，他們驚恐，他們求饒，那模樣，好看，真好看……」

  「他們的家長，不會來學校找你們嗎？」

  白桑的話讓校長嘿嘿地笑了起來。

  「家長，信學校，不信孩子。」

  白桑沉默了。

  似乎，一直都是這樣。

  很多家長相信學校，相信別人，就是不相信孩子的說法。

  「今晚，今晚該去看看那些瑟瑟發抖的小可愛了。」

  白桑敏銳地抓住了重點。

  「今晚，帶我一起去。」

  桌面上，白桑小臂那麼高的一沓冥幣整整齊齊地排列著。

  校長盯著面前的冥幣，伸長雙手去抱。

  「去去去，你想幹什麼都行。」

  他抱了好幾次都沒有完全抱起來。

  「我幫你拿回去，順便去校長室聊聊？」

  校長根本沒有要拒絕的意思。

  「你是有特權的學生，在這所學校，你可以選擇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白桑低頭，抱起一摞冥幣，跟在校長身後。

  校長室在三樓。

  南面的大大落地窗正對著操場，可以看到操場上的大家做操的樣子。

  西邊的窗戶正對著食堂，北面的窗戶正對著宿舍樓。

  白桑走過去，發現了一架望遠鏡。

  「好好欣賞，年輕的身體，能讓我也更年輕。」

  校長拿起望遠鏡遞到了白桑手裡。

  白桑忍住心裡湧出的憤怒，看向宿舍樓的方向。

  一，二，三，四，五……

  五樓，出現了。

  透過五樓的窗戶，白桑看見了五樓的大門。

  是一扇鐵門。

  兩道黑影守在鐵門兩側。

  白桑舒了一口氣，放下望遠鏡。

  「校長，晚上記得喊我一起上去。」

  校長趴在冥幣之中猛猛地聞著其中的味道，一臉迷醉。

  「好說，好說。」

  校長親自送了白桑回到教室。

  語文老師看著校長跟在白桑身後，欲言又止。

  校長離開之後，語文老師的對待白桑也不復先前的親切。

  她冷冰冰地看向白桑。

  「回你自己座位上坐好。」

  白桑卻是沒動，因為她的座位上已經換了人。

  規則二第5條，玩家每天必須坐在正確的位置上。

  現在教室內還空著四個座位，白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座位到底在哪。

  她在教室中掃視一圈，卻見趙夢給了她一個眼神。

  那是趙夢右邊的一個空位。

  白桑看過去，上面空無一物。

  「你還在發什麼呆，還不快回去坐好。」

  語文老師見她不動，出言催促。

  白桑再次想了一下規則。

  老師是要保護學生的，哪怕他們的方式不對。

  「老師，我不知道我的座位在哪。」

  「你跟校長關係這麼好，你不是想坐哪就坐哪嗎？」

  語文老師語氣不是很好，白桑甚至能聽出來她話里隱藏的怒意。

  「老師，就是跟校長關係好，我得坐在我自己的位置上。」

  白桑本來想說自己是班裡的學生要遵守規矩。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到了嘴邊就咽了下去。

  語文老師臉上有點失望，白桑想看前面貼著的座次表，被語文老師攔住。

  「你有特權，你可以自己選擇一個位置。」

  白桑知道，超過三分鐘就會被抹殺。

  她在空著的四個座位上看了看，最終在離趙夢最遠的一個位置上坐好。

  語文老師看不出喜怒，她開始了新的課程。

  趙夢非常明顯地不高興了。

  一下課，她就來到白桑面前。

  「你為什麼不去坐那個位置？」

  她指向她右邊的位置。

  「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對你的好呢？」

  白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趙夢，我們都需要站在我們自己的角度，找到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趙夢低頭看向白桑。

  「留下來，跟我一起，不好嗎？」

  「我們可是好朋友啊。」

  白桑淺笑著看她，「就算是以後我們分開了，我都會記得你，祝你安好。」

  趙夢今天難得沒有異變，她有些沉默地離開。

  最後一節課是數學課。

  放學的時候，她看了一眼坐在座位上沒有動的白桑，「馬上離開教室。」

  白桑順從地站起來，走出教室。

  在數學老師揚起嘴角才差點笑出聲的時候，白桑轉了個彎，直接上樓。

  數學老師僵住了，她很想說點什麼，但是一看白桑離開的方向，又閉了嘴。

  在校長室里坐了十分鐘，白桑下樓去吃飯。

  食堂阿姨沒有再糾結白桑吃不吃她做的飯，她有些緊張地將兩份全素小炒遞給白桑就跑到後廚去看鍋。

  白桑先去餵了狗，然後又回了食堂。

  「阿姨，藏了什麼好吃的啊。」

  食堂阿姨苦笑著擺擺手。

  「校長點名要的，不敢給做壞了。」

  「咱們校長啊，厲害著呢。」

  回到三樓的空宿舍，白桑看向顧淵。

  「你們詭異有等級嗎？」

  一上午一句話都沒說的顧淵這才開口。

  「我只知道，我算是比較厲害的詭異了。」

  白桑摸摸小黑狗，沒說話。

  直播間卻是興奮了起來。

  【哪方面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