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洪生很憤怒,這不是外行人指導內行人么。
向雨也是一臉不爽,對來人說道:「怎麼不行了,你讓我去見見院長,我要去說服他,」說著撥開了這些人,快速消失在病房內,潘小強和孫洪生兩人也是顫了顫眉毛:「我們也過去看看,」
院長辦公室內,一位長相比較威嚴的人正坐在高檔的沙發上面,笑嫣嫣的看著對面的幾個金髮碧眼的老外。
「幸虧你們過來了,不然我可不知道我們的副院長在做難度係數這麼高的手術,向院長可是我們醫院的金字招牌,一旦失敗,我們醫院損失慘重啊,」藍長春雖然職位很高,但並不是醫學專業出身,很多專業的問題根本一竅不通。
所以剛剛開始的時候,根本沒有去管向雨他們做手術。
而對面幾個金髮碧眼的老外則都是紐約皇家醫院的專家,他們今天過來的原本目的是和這家醫院進行友好交流,卻偏偏發現了孫洪生他們正在做一台極度兇險的手術,連忙讓藍長春叫停。
吱呀,門被推開,向雨面色有些發冷:「怎麼了,院長難道不讓我去做手術了,」
藍長春笑了笑,端起面前的茶杯吸溜了一口,放下了杯子,語氣十分犀利:「向副院長,你好大的膽子啊,誰給你的權力去草菅人命,」他是不知道裡面的深淺,但是對面幾位醫術界的大師知道。
「哼,」向雨拉過了自己的老師:「這是我的老師,全世界腦科最頂級的專家,這台手術由他操刀,難道這也算草菅人命,」
對面幾位外國專家過來和孫洪生握手:「孫先生,好久不見了,」
孫洪生卻根本沒有反應,橫眉冷對,幾位美國專家都不好意思的收了收手,尷尬的笑著。
藍長春拍了拍桌子:「向雨,你越來越放肆了,哪裡找來的江湖郎中,既然你說他這麼有名氣,為什麼我不認識,」
院長說著外行話,倒是讓幾位美國專家都憋不住笑了,孫洪生可是比他們幾個厲害不止一點點的人物。
向雨根本不說話,反正說了也是對牛彈琴。
四位外國專家中,為首的是一個剪著小平頭的金髮老頭,,莫里斯,他笑了笑,說道:「院長閣下,孫教授確實是非常專業的醫生,」
藍長春這才起身給孫洪生泡了一杯茶,親自給孫洪生賠禮道歉:「不好意思,孫教授,剛才確實怠慢了,」既然對面幾人都說專業,那看來真是專業了。
孫洪生看不慣藍長春的崇洋媚外,冷冷的道:「你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意見,我那邊還著急去做手術呢,」
藍長春點頭哈腰:「嘿嘿,您隨時都可以去,」
莫里斯站起來了:「的確孫教授是非常專業,這點我們四人也很是欽佩,但有一點,我們看完了這個案例之後,我們四人的統一意見是,就算是孫教授來做這個手術,一樣沒有可能完成,」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看著我的女朋友去死,」潘小強站出來了,指著莫里斯沉喝了一句。
「他是誰,」莫里斯看向藍長春。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孫教授的助手吧,」藍長春也不敢隨便發飆,誰知道對面的孫洪生是個什麼身份呢,多年來見風使舵也是他爬到了高位的保證之一。
孫洪生的聲音猶如洪鐘,說道:「你們美國人不敢做這個手術,不代表我們華夏人不能做,請不要用你們的無知來侮辱我的技術,謝謝,」說著頭也不轉的拉上了潘小強回病房。
向雨也出了門。
莫里斯笑了笑:「華夏人就是太過於執著,有時候放棄是一種智慧,我們四個就坐在這裡等等,看看待會孫教授治死了人是什麼一副模樣,是不是還像現在一樣張牙舞爪,」
「恩,莫里斯專家所言極是,」藍長春的心中已經沒有了阻攔的想法,反正手術也不是向雨做的,一旦出了事故全部推脫到孫洪生的身上,一了百了。
……
孫洪生在病房裡面呆上口罩之前對所有的助手說道:「手術期間內,全部不要說話,不要干擾我的手術,否則現在你們就可以出去了,」
「知道,」
而孫洪生的耳朵裡面帶上了一個微型的耳機,方便和潘小強兩人通話。
「我們現在開始了,」孫洪生帶上了口罩,潘小強點了點頭。
手術刀不比平常的刀,極度鋒利,很快便在襲人的腦門上打開了一個口子,呈u字形。
因為是彈片打進了腦子,所以這次手術採用的是開顱手術。
孫洪生的動作十分乾脆利落,鋒利的手術刀順著已經剃光了頭髮的襲人腦袋上快速的遊走著,已經能夠看見了森白的顱骨。
向雨沒有說話,對於他來說,開顱手術如同家常便飯一般,遞過來一把醫用鑽頭,很巧妙的鑽出了幾個洞。
「對,就是那個區域,」潘小強都有些頭暈了,都說醫生是屠夫,果然不錯,比屠夫還要殘忍。
孫洪生接受到了耳機的信息,點了點頭,將鑽出洞的顱骨,取下了一片,遞給了向雨。
向雨快速的用醫用密封皿將頭骨封存起來,生怕它會受到細菌的侵蝕。
「刀子稍稍往左邊偏一毫米,對,前方有一根神經的阻撓,刀頭再往下放一點點,」潘小強快速小聲的說道,現在可是重頭戲,一旦有了一絲一毫的偏差,襲人明天就可能躺在了太平間裡面。
孫洪生展現出了極強的手部肌肉控制能力,捏著手術刀,用肉眼幾乎察覺不了的速度緩緩的推進,動作看上去就像一尊雕塑,當然他肯定不是這麼輕鬆,因為他的額頭處已經開始冒著汗。
邊上的助手不停的給他擦拭。
叮,手術刀碰到了子彈片發出了一聲細微幾乎不可聞的聲音,向雨激動的捏緊了拳頭,太好了,已經成功了百分之九十了,通過邊上的儀器監控來看,襲人的神經沒有受到一點點損傷,他對於自己老師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隨著孫洪生用鑷子夾出了那枚彈頭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了。
向雨見到老師的腳步虛浮,連忙上去接過了手術刀,剩下的事情已經很容易了,只需要縫合就沒問題了,作為這個醫院的一把刀,向雨自問是一百次完成一百次。
孫洪生取下了口罩,拉上了潘小強出了門。
「怎麼樣,成功了嗎,」潘小強是個外行,他的掌心已經滿是汗水。
孫洪生突然發出了狂嘯:「成功了,一點問題都沒有,這是醫學史上的奇迹,」
潘小強也是非常的開心,興奮的用拳頭猛砸著胸膛。
走廊里的人都為這兩人而側目。
興奮過後,潘小強冷靜的問道:「孫教授,襲人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
「這就要看你們了,現在病人做完手術處於深睡眠狀態,需要你們去刺激她,刺激她最深處的記憶,這樣才會在最快的時間裡面醒過來,」孫洪生已經感覺身體很疲憊了。
這時東青他們也帶著後援團走了過來:「小強,襲人妹妹怎麼樣了,」
「我姐怎麼樣了,」
潘小強抬了抬眉毛:「我會告訴你們,手術非常成功嗎,」
「嘢,」
「噢啦,」東青他們都快樂瘋了。
小丁拽著潘小強和孫洪生的手就快下跪了:「兩位恩人,真是我們襲家的大恩人啊,晚上去九龍大飯店,我擺上一桌,諸位一定要賞光過來看看,真的,」
「我沒有問題啊,」潘小強這些天也確實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一旦襲人撒手西去,自己的內心估計一輩子都會內疚。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五蘊藏、求不得中愛別離是最苦的。
也許說戀人之間最難過的是分手,倒不如說最難過的是出於兩個再也碰不著面的世界。
孫洪生口袋裡面的手機嗡嗡的響了兩聲,掏出來之後,拍了拍潘小強的肩膀:「今天晚上我就不去了,還有一個很緊急的病例,我現在趕回燕京去,」
「要是有什麼困難用得著我潘小強的,您儘管提,」
孫洪生仰著頭笑了笑:「自然是,自然是,」
元香香一把拉住了孫洪生說道:「孫爺爺,你說襲姐姐做了這麼大的手術,會破相么,」
女人的天**美,如果留下了什麼難看的疤紋,基本上這一輩子都不開心了。
東青和樂亦也是瞧著孫洪生。
孫洪生在元香香的腦殼上面捏了捏:「嘿嘿,不會的,不會的,向雨的手法很到位,縫合的技術特別漂亮,襲人姑娘的腦門中央會有一點點印記,幾乎看不出來,至於顱骨上的疤痕嘛,留下了長頭髮,自然也看不出來了,」
「嘢,下次我做手術的時候一定要喊你,」
「去,小丫頭,回去幫我給你爺爺帶個好,」
潘小強感謝到:「孫教授,以後回了燕京,我一定找個機會和你好好切磋古玩,」
「行,沒有問題,」孫洪生將身上的工作服脫了下來,放在了躺椅上,快速的離開了。
院長辦公室內的人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莫里斯看著向雨轉送過來的醫療報告后,喃喃自語:「古老的華夏實在是我們這種沒有底蘊的國度所不能理解的,」
藍長春心裡頭樂開了花,這一次醫院的名頭算是更響了,他看到了一把把的票子和一頂頂漂亮的烏紗帽長著腳的朝自己蹦躂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