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聽他要找律師，嚇一跳：「不要叫律師。」

  保鏢已經拿出手機，撥了電話。

  喬念見顧隋沒有阻止，又氣又急：「你鬧夠了沒有？你究竟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顧隋看了眼鄭勤：「你應該問他在幹什麼，無緣無故挨了一拳的人是我。」

  喬念自然明白鄭勤為什麼打顧隋，但是不管怎麼樣，鄭勤打了人，這件事性質就變了。

  而且肯定是往對鄭勤不利的情況發展。

  「打人是他不對，我可以讓他給你道歉，但是⋯⋯請你不要找律師。」

  「喬念！」鄭勤拉著喬念：「我不會跟他道歉，你也不要為了我求他。」

  「你不要說話！」喬念都要急死了。

  鄭勤知道她在擔心自己，他溫和一笑，說：「我願意為自己做的事負責，在打他之前我已經料到會有什麼後果，但是我不後悔。」

  「你瘋了是不是？你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嗎？拜託你不要再說了！」

  喬念看向顧隋：「怎麼樣？我讓他道歉，這件事你就不要再追究了。」

  剛才她和鄭勤的對話，在顧隋看來和秀恩愛無異。

  顧隋臉色陰沉，冷笑一聲說：「可是鄭先生好像不太想跟我道歉。」

  喬念聞言，以為他同意了，立刻對鄭勤說：「鄭勤，你不要再固執了，快點道歉。」

  「我說了我不會道歉的。」鄭勤說著看向顧隋：「顧先生，你這樣對喬念，不會良心不安嗎？」

  「良心不安？」顧隋輕笑，然後對喬念說：「既然他不肯道歉，你替他道歉也可以。」

  喬念不假思索：「好。」

  「但是，既然是替他道歉，我要看到你的誠意。」

  顯然，顧隋想要的道歉並不像喬念想得那樣簡單。

  鄭勤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憤怒之下再次朝他衝過去。

  然而立馬被保鏢擒住。

  嗡嗡嗡。

  這時喬念的手機響了。

  喬母打來的。

  她暫時沒接。

  「你先讓人放了他。」她不想讓這場鬧劇再持續下去。

  顧隋卻沒有給出指示。

  兩個保鏢自然也沒有放開鄭勤。

  「顧隋，你是要把我逼瘋嗎？」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反倒變得平靜了。

  甚至是極為反常的平靜，仿佛心如死灰那般。

  顧隋面色鐵青。

  但他最終還是讓人放開了鄭勤。

  這時電梯門開了。

  他轉身踏進電梯，面無表情地看著喬念說：「我等你來找我道歉。」

  電梯門關上。

  喬念站在原地，表情怔怔的。

  直到鄭勤喊她一聲，她才轉過身，看著鄭勤：「你知不知道你打他的事可大可小，他如果真的要追究，你連工作都保不住。」

  「我知道。」鄭勤苦笑。

  「那你還⋯⋯」喬念突然停住，過了數秒，才又說：「我不需要你替我出氣。」

  「為什麼允許他這樣對你？是因為你小姨嗎？」鄭勤一猜就中。

  喬念卻說：「的確有我小姨的原因，不過同時我也是自願的。」

  鄭勤沒有吭聲。

  喬念笑了下：「你也知道，其實我還喜歡他。抱歉，讓你失望了。」

  「我不信你是自願的。」鄭勤斬釘截鐵：「可能你覺得自己偽裝得很好，但是你騙不了我。」

  喬念頓時說不出話來。

  片刻後，她終於露出苦澀笑容：「你什麼都好，就這一個缺點，其實有些事情看破不說破對大家才是最好的。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喬念⋯⋯」

  喬念紅著眼睛，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你值得更好的，請你不要再等我了，我和你之間是不可能的。對不起。」

  她說完轉身離去，只留下鄭勤一個人神情落寞地站在電梯間。

  喬念洗了手，又將從護士站借來的創可貼貼在脖子的咬痕上，確定沒問題後，才回病房。

  鄭勤已經回到病房。

  見她進來，他走到她面前，低聲說了句：「我跟阿姨說我們剛才去樓下走了一圈。」

  喬念點了下眼睛表示知道。

  「你們兩個說什麼悄悄話呢？」喬母笑問。

  喬念指著手機上的時間說：「媽，你該回家休息了，你即使不休息，我小姨還要休息呢。」

  季麗蘭看看時間，已經九點多，於是起身說：「我和鄭勤也得走了，桂心，正好我們送送你。」

  喬母又交代了病床上的陳桂芳幾句，便和鄭勤他們一起離開了。

  喬念則留在醫院，照顧了陳桂芳一夜。

  這一夜她輾轉難眠，幾乎沒睡。

  第二天一早，去上班的路上，她給顧隋發了條簡訊。

  ［我今晚下了班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