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
我淡淡回了一句。
第一次見到周曉琳的時候，我就覺得她狀態有些不對勁。
換做其他人，被幾個陌生人拜訪，要麼就是直接不開門，要麼就是大大方方的請進屋好好談。
而周曉琳的表現的確有些不太正常。
她好像，很怕我們進去發現什麼。
我觀察她的動作和神態，隱隱察覺屋裡可能還有別人。
當然了，也的確是猜。
很慶幸，我才對了。
換句話說，即使猜錯了，無非是待在樓道裡面多守一會兒而已，大不了再找其他辦法。
「看來老天爺也希望軒哥做成這筆生意啊。」
走出萬隆公館後，付建成一臉輕鬆地說道：「軒哥，我得出外勤了，盯著雲姐那邊，只要看到周曉琳把東西還回去，我立刻找雲姐簽合同。」
「去吧。」
我笑了笑，「小蕊，你要是沒事，也可以跟老付一起過去看看。」
「真的可以嗎？」
王蕊很樂意在市場上學到東西，畢竟公司的企業文化，產品知識什麼的，她已經背的滾瓜爛熟了，就是沒有發揮的機會。
獨自一人回到公司。
意外的接到了嚴總一起吃中午飯的電話。
還是公司樓下的麵館，我如約而至，「小劉，上次你請我，今天換成我請你了。」
「謝謝嚴總。」
我毫不客氣的坐在他的對面。
「小劉，上次跟你說的事情，你辦的怎麼樣了？」
嚴總似乎很想儘快得到結果，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期待。
「不太好弄。」
我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應付上司嘛，不到最後一刻，儘量別把事情說死，否則就會顯得你沒有誠意，也沒有做過太大的努力。
「難是難了點，不過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嚴總無意間給我進行了職場上的PUA。
恰好，我不吃這一套，心裡卻在琢磨著如何獲得卓冉的原諒。
興許是心裡有事，吃麵的時候一直沒怎麼說話。
嚴總似乎覺得這樣不太舒服，便故意找話題，「小劉，聽說你手上在做一個奶茶店的項目？怎麼樣了？」
「不出意外的話，三天之內能簽合同。」
「不錯嘛。」嚴總豎起了大拇指，「我和卓冉都沒看錯人，最近咱們公司好像都跟奶茶店過不去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我抬起頭問道：「還有誰在找奶茶店合作？」
阜城那麼大，自然不止雲姐一個奶茶連鎖店。
「還能有誰，韓元明啊。」
嚴總似乎對這個銷售部總監也很不滿，「這傢伙，陰氣森森的，非要跑到市場上去摻和一腳，說什麼要扶持下屬部門創造業績什麼的。」
「不提他了，對了，你最近有跟陳總聯繫嗎？」
陳總就是貴哥了。
我想起上次見到他，還是在川菜館裡面。
「沒怎麼聯繫，怎麼了？」
「我聽說陳總的資金鍊出了點問題，具體也不是很清楚。」
嚴總提醒道：「卓冉說你們是好哥們，這個時候，應該多關心一下陳總。」
陳永貴是公司正在合作的幾個重點客戶之一。
嚴總特意提起這件事，恐怕也存了了解客戶情況的想法。
我點了點頭，「下午我去他們公司拜訪一趟。」
「這就對了嘛。」
嚴總笑的很是開心，「你們是好兄弟，互相關照，還能做成生意，多好的事情。」
「下午你不用打卡了，我直接給你審批就行了。」
「多謝嚴總。」
告別了嚴總以後，我便直接前往貴哥所在的辦公地點。
他手上有好幾個項目，物流公司，足浴店，建築材料公司。
其中的建築材料公司，是貴哥發家致富的根基，他一直看的很重要。
只可惜，隨著房地產走向下滑趨勢，與之相關的產業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建築材料公司已然從搖錢樹變成了雞肋。
貴哥經常待的地方，正是建築公司，我來的時候，貴哥正在午休。
我便沒讓人打擾，就坐在他的辦公室里翻看手機。
沒多久。
耳邊便傳來了貴哥的咆哮聲，「你們是怎麼回事？城建那筆款項已經說好了今天結清，為什麼沒人過去跟蹤？」
幾個公司的負責人，被貴哥罵的狗血噴頭。
「對不起，貴哥，我們真的去了，就是沒見到郭總。」
「見不到你們不會守著嗎？舔著臉跑回來幹什麼，以後喝西北風？」
「是是是，貴哥，我們再去一趟。」
「一群廢物，趕快滾蛋。」
罵走了幾個負責人後，貴哥依舊怒氣未消，對工作區工作的員工巡視一圈，沒有找到發飆的機會之後，這才悻悻地回到了辦公室內。
看到我坐在裡面，貴哥臉上的愕然之色毫不掩飾。
「什麼時候來的？」
「貴哥火氣很大啊。」我笑著起身，將一杯涼的白開水推到他面前，「消消火。」
「一群酒囊飯袋，養他們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貴哥很是苦惱的搓了搓臉，扭頭問我，「你不打招呼跑過來，不會是為了看我發飆吧？」
「那倒不至於。」
我搖了搖頭。
「那是……」貴哥忽然眼睛一亮，「又想通了？」
「貴哥，咱能不提這事了嗎？」
過去這麼多天了，貴哥竟然還沒死心。
只不過這一次，我已經考慮的很充分了，再也沒有被貴哥誘惑的心理狀態。
「你小子，不開竅，真是不開竅啊。」
貴哥轉了個身，忽然壓低了聲音問道：「那事先不提了，你是我兄弟，過來幫幫我，怎麼樣？」
認識這麼多年，貴哥第一次提出讓我幫他的想法。
難道真的遇到難處了？
我感到很是奇怪，「貴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你手上的產業我一個不懂，過來只能添亂。」
「何況兄弟之間變成了老闆與員工，你不覺得彆扭嗎？」
興許大家心裡都還珍惜這段兄弟感情，彼此都不會給對方施加壓力。
「今時不同往日，我真的遇到困難了。」
貴哥依舊不肯罷休，「大劉，你做運營是一把好手，兄弟我就相信你。」
「建築公司的情況你也看到了，真撐不下去了。」
「我準備，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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