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迎上掌柜的視線，「若案子與你無關，不管我們怎麼查，都查不出什麼好吧？你用得著阻撓妨礙么？」

掌柜一噎，想說點什麼，卻連半個字都吱唔不出來。

幾名管差領命離開，剩下來的幾名官差毛手毛腳著想要去處理死者，又被小八張開雙手擋住。

「你們不能如此隨意的觸碰到死者，他身上肯定還有與兇手相關的線索，府衙里的老人難道沒有教過你們，要怎麼將死者收斂去義莊么？」

幾名官差被小八震得退了幾步，一時間不敢動作。

還是胖府尹指使了一句，「你們愣著做什麼？有這種事還不得去請老王頭來處理？他做了幾十年仵作，這些事只能他來。」

「是是是。」

一名官差去請老王頭。

眼看著案子的發展，已經步上正軌，原本就有些心慌意亂的掌柜終於道出一句。

「我我……我還有一事未說，現在說，可還來得及？」

小七眉頭一蹙，「你別管來不來得及，如果是跟案子相關的事，日後讓我們查出來你知情不報，哪怕案子與你無關，按照律法，你也會受到懲處。」

掌柜一聽這話，當即就有些急眼了，「別別別，我主動交待就是了。」

說完，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這才小心翼翼的掃了小七他們一眼，「其實……其實我與蠱婆接觸過，但你們別誤會，我只是與他說了幾句話，並沒有要從她那裡拿走蠱蟲。」

「蠱婆？」小七盯著掌柜的面部表情，「你仔細說說。」

掌柜的表情雖然慌亂，還有意閃開視線，但他那只是害怕得想逃避，並非因為心虛。

「就……就是前些日子，有個穿著古怪的蠱婆來我這裡用飯，當時小二都在忙，我只能自己去招待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竟然問我需要不需要情蠱，說是能鎖住一個女人的心，令她這輩子都死心踏地的跟著我，儘管我覬覦著死者的小媳婦，可也知道，用情蠱那東西得來的並非真心，我一點都不稀罕。」

小七斟酌著沒有開腔。

掌柜生怕他不信，又躊躇著補充道：「你們若是不信，可以找那日與蠱婆湊桌的小娘子問問，我與蠱婆說了什麼，她都聽了個一清二楚的。」

「小娘子？」小七蹙了蹙眉。

心底好似被什麼輕佛了一下，有重要的線索呼之欲出。

「是有這麼個小娘子，她經常來我們酒樓用飯，不過這麼一說，她這兩日竟然都沒有過來。」掌柜狐疑的往外張望一眼，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句，「還真是奇怪了。」

「怎麼奇怪了？她不就是一個客人么？」小八插了一句。

「那可不是。」李書輕哼一聲，「掌柜所說的小娘子我也知道，她每次來都會盯著死者看，原先還以為，是死者走了什麼桃花運，但有一次我瞧著她看死者的眼神充滿恨意，我才知道，她那是恨毒了死者呢。」

「又是一個恨死者之人。」小七忽地聯想到李書交待的線索，當即脫口而出，「你們再回憶一下，那個小娘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來酒樓里的？」

「有好幾年了。」李書記得清楚，「大概也就是，酒樓發生地動事故之後吧，她便隔三差五的會過來。」

小七的瞳孔一緊，『酒樓事故』四字，在他的心底重重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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