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將軍不顧與蘇七的嫌隙,直直的看向她,「我知道這次的事,錯全在我,是我害了整個南家,可絮兒是無辜的,她的心一直向著你,當初她回府要救曜王,我們問她關於你的事,她寧死都不屈,還請你看在這些事的份上,救救她。」
蘇七抿了下唇,南家除了南洐與南絮之外,她對其它人都沒有什麼好感。
尤其是南將軍,為了自己家族的榮耀,他連南絮的幸福都肯犧牲。
「南絮我會救,但她最後的結果如何,在你們而不在我。」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畢竟,如果你們不配合的話,就算我能耐再大,也沒法子幫到她。」
「這件事關乎到絮兒的生死,哪怕我們有其他想法,也不敢妄動的。」
「是啊是啊。」南尋小心翼翼的點頭,「經過這次的事,我們已經很清楚的認識到了過去的錯誤,斷不會再犯第二次,陷整個南家於水火之中。」
蘇七看了他們幾個一眼,「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有消息的時候再聯絡。」
「好。」
蘇七剛邁步,眼角餘光便瞥見南洐朝南將軍行了一禮,「父親,你們做了錯事,便要承擔後果,是兒子不孝,只能看著你們被軟禁而不能作為,還請父親原諒。」
南將軍一抬手,「罷了,你走吧。」
他看著南洐便來氣。
好端端的一件事,竟然發展成了眼下這種局面。
南洐又拜了一禮,最後看了南尋一眼,而後才緊跟在蘇七身後離開。
蘇七知道他這是做出了選擇。
攝政王府畢竟是私人住處,她想了想,還是將他帶去了明鏡司,讓他在那裡安頓下來。
他身上有傷,她只是簡單與他介紹了一下明鏡司內的人員情況,而後便讓他去歇息了。
這時,顧隱之他們總算回來了。
見到蘇七,顧子承高興的像個孩子一般,一個健步衝到她的前面。
「姐姐,我聽聞你懷了小外甥是不是?」
蘇七一記刀子眼殺向顧隱之。
顧隱之像個沒事人似的,朝她舉舉手裡的酒葫蘆,「我若是不與他說這個,他在我旁邊做起事來,一點都不安穩。」
「姐姐就別怪顧神醫了。」顧子承笑得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根去了,「這麼大好的事,姐姐怎麼單單瞞著我呢?若是能早些知道,我說什麼都要護在姐姐身邊,哪裡也不去。」
蘇七低笑一聲,「你姐夫回來了,後面還有兩個表哥在排隊要護我呢!」
「所以我改變策略了,只要是姐姐吩咐的事,我都會一一辦到,絕對不讓姐姐多操一點心。」顧子承說完,諂媚的望著她的眼睛,「我這樣做的話,總比排隊等著保護姐姐的兩個表哥強吧?」
蘇七哭笑不得,他們一兩個的,全都將她捧在了掌心裡呵護,弄得她都有點不習慣了。
她一直以來給自己的定義可都是女強人啊!
「對了。」顧子承像是想到了什麼,轉身去將顧隱之拽了過來,「你快給我姐姐瞧瞧,她這幾日在京中肯定奔波的不少,我的小外甥可不能出一點事的。」
顧隱之被他磨得沒脾氣了,只能示意蘇七到一旁坐下,替她把了個脈。
直到他說出『沒有大礙』四個字,顧子承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緊接著,他又激動的朝蘇七道。
「姐姐可有想吃的?我這便去給姐姐尋來。」
「你也才回來,先歇歇吧,我不要緊。」蘇七迎上他的視線,「對了,祖母十分擔心你,你快去看看她。」
「那好。」顧子承點點頭,「簡詩樂身上有傷,還硬要去幫我們,她身上的傷又重了一些,我先送她去歇息,而後再去看祖母。」
蘇七忍不住的調笑他一句,「你可別有了媳婦忘了祖母啊!」
「姐姐……」顧子承的臉瞬間紅了個透徹,「我先不與你說了。」
話音落下,他便拽上簡詩樂急匆匆的轉身離開。
蘇七這才得空與顧隱之好好說話。
祝靈一直跟在顧隱之的身側,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主動去後面端了茶水過來。
「你想知道解藥的事?」顧隱之率先開口。
蘇七凝重的點點頭,「解藥做得怎麼樣了?對付夜族長手裡的迷魂香可夠?」
顧隱之搖搖頭,「我們從鬼洞裡面帶出來的藥材並不算多,能制出來的解藥十分有限,而夜族長在鬼洞裡面呆了幾十年,他手中的迷魂香有多少才是重點。」
蘇七用力的抿了一下唇,「我想過這件事,迷魂香那麼重要,他肯定不會將製作辦法讓第二個人知道的,而製造迷魂香需要用屍油,他從鬼洞出來的時間不算長,所以,只是他一個人煉香的話,極有可能煉出來的也不算多。」
那日在菜市口,他們明明有機會將所有人都迷住,而後一舉得到皇位。
可他卻沒有那樣做,只是趁亂將先帝帶走了。
可見他手裡的迷魂香所剩無幾了。
這幾天,他一直都在逃亡,夜景辰則在後面追得緊,他壓根就沒有功夫停下來煉香。
由此推測,他們手裡的解藥,足以應對夜族長手裡的迷魂香了。
唯一的一個問題在於不能讓他逃走不見,否則,他便有機會藏起來煉香,等待下一個時機的到來。
顧隱之從袖子里取出他煉好的解藥,「這是所有的,我先給你,你自己判斷局勢,將解藥分配下去,後面的事,我便無能為力了。」
蘇七慎重的接過解釋,「辛苦你了。」
「不過是舉手之勞。」顧隱之抿了一口酒,有意朝祝靈所在的方向投望過去一眼,「對了,有一件事還需要你拿主意呢。」
說起這個他便頭疼,他提出要與祝靈成親,可祝靈卻執意要先徵求蘇七的意見。
說是她點頭了,她才會答應。
蘇七在她心裡,已然跟家人一般重要了。
蘇七還未作聲,顧隱之便著急的催促一句道:「你趕快給句話,不管婚宴辦得轟動還是寒酸,我只想儘快讓靈兒冠上我的姓氏。」
祝靈垂著頭,向來沒什麼表情的小臉紅得跟煮熟了大蝦似的。
她的十指垂放在身前,局促的絞著衣擺,多了絲小姑娘的嬌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