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棠收起桌上的靈符,並未這點成就,而太過驕傲與竊喜。
她再次執筆畫符,隨著運筆的熟練,畫符的速度越來越快。
寂靜無聲的房間內,清晰聽到筆尖與符紙摩擦的聲音。
站在桌前的蘇晚棠,戴著赤玉扳指的手握著毛筆,皓腕隨筆而動。
她精緻綺麗的容顏神色肅穆,身姿優美,周身散發出光芒萬丈的魅力。
時間緩緩流逝。
桌上的符紙被消耗了三分之二,蘇晚棠還沒有收手。
她畫符的速度越來越快了,筆尖揮動如殘影般,一張不撂一張地畫。
室內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瀰漫著一股逼仄的壓迫感,威壓讓人感受到窒息。
蘇晚棠握筆的手開始吃力,體內的靈力告捷,發出危險的信號。
她好看的眉心輕蹙,在畫最後一張符時,一畫到底,帥氣的收尾。
此時的蘇晚棠,額頭冒出細密的汗跡,小臉與唇色泛白,明顯靈力消耗過度。
她撂下筆,看了眼時間。
已經下午兩點多了。
她竟然連續畫了三個小時,連午飯都錯過了。
蘇晚棠輕呼一口氣,開始收拾桌上擺放凌亂的符籙。
每一張符籙上面,都蘊含著濃郁的靈氣,散發著肉眼看不到的金光。
如果這些符籙被拿到識貨的人面前,恐怕會驚掉下巴,掙破頭皮地搶奪。
蘇晚棠對待這些符籙非常粗暴,隨意疊起來扔進抽屜里,捏著一張靈符往門外走去。
她拉開房門,看到守在門外,站姿筆直嚴謹的狄青。
瞧著對方一動不動的模樣,也不知道是站了多久。
聽到房門聲響,狄青轉身對蘇晚棠彎身行禮。
他語氣恭敬道:「少夫人,我來拿符紙。」
蘇晚棠把手中的靈符遞給他,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叮囑。
「把符紙直接扔進藥水裡就行,不要做多餘的事。」
「是——」
狄青面無表情地點頭,態度十分嚴肅。
蘇晚棠倚在門框上,目送狄青離去的背影,突然出聲問:「你在門口站了多久?」
狄青轉過身,表情微動,聲音沒什麼溫度地說:「兩個半小時。」
蘇晚棠聞言露出哭笑不得表情,扶額低笑出聲。
「你是傻了嗎?不知道要敲門?」
被當成傻子的狄青,堅毅五官莫名露出一絲委屈。
他幽幽地盯著蘇晚棠,小聲說:「我敲門了,少夫人沒理我。」
「……」蘇晚棠眨了眨眼,怔在原地。
她怎麼沒聽到敲門聲,書桌距離房門不遠。
但凡有一點輕微動靜,都不可能逃過她的耳朵。
狄青沒有再說什麼,對蘇晚棠點了點頭,打開隔壁的臥室房門。
倚在門框上的蘇晚棠,摸著下巴思索起來。
難不成她沉浸在畫符期間,意識屏蔽了外界的動靜。
如果真是這樣,真難為狄青在門口苦等了兩個多小時。
蘇晚棠的肚子突然唱起了空城計,她走出房間,去樓下餐廳找吃的。
也不知道這個時間,傅家有沒有給她留飯。
蘇晚棠剛走進餐廳,正在忙碌的傭人迎上來。
「少夫人,中午的飯給您熱著,要不要現在用餐?」
傅家還真給她留了飯,她這會兒餓得胃都要疼了,連忙催道:「快端上來。」
飯菜一端上來,蘇晚棠顧不得欣賞菜色的精美,下筷動作非常快速。
總覺得畫符不止消耗靈力,還會消耗很大的體力。
蘇晚棠平時的飯量,吃一碗飯就差不多了。
今天她連吃三碗,連帶桌上的菜都用了過半。
從沒有這麼大胃口的蘇晚棠,被這驚人的飯量嚇到了。
如果她每次畫符的後遺症,飯量都如此大,未免也太恐怖了。
「大嫂!大嫂!!」
餐廳外,傳來傅晨彥的呼喚聲,聽聲音還挺激動。
蘇晚棠置若罔聞地吃飯,表情擔憂又煩躁。
她可不想吃成一個胖子,不僅影響美觀,行動還不方便。
傅晨彥衝進餐廳,看到坐在餐桌上蘇晚棠,滿臉興奮地衝上前。
「大嫂,出事了!」
震耳欲聾的聲音,聽得蘇晚棠耳朵都疼了。
她掀起眼帘,眼神不善地睨著傅晨彥。
「你是被人劈腿了,還是喜當爹了?」
被懟了的傅晨彥,臉上興奮笑容消失。
他看著蘇晚棠幸災樂禍的表情,有種要吐血的衝動。
小堂嫂究竟是有多不待見他,每次見面都盼著他倒霉。
蘇晚棠欣賞著傅三少吃癟的模樣,心情很好地撂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手。
她恢復血色的雙唇輕啟,聲音散漫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傅晨彥有些鬱悶地坐在蘇晚棠的對面,幽幽地開口。
「你還記得上午,衝撞你的寶恆珠寶公司採購經理嗎?」
「嗯。」蘇晚棠放下餐巾,挑眉問道:「他倒霉了?」
她神色淡然從容,語氣篤定,清冷黑眸閃爍著諷刺情緒。
傅晨彥有些摸不准這件事是巧合,還是真的被蘇晚棠算出來的。
他深呼一口氣,徐徐道來:「那傢伙婚內出軌,在外面有了私生子,他老婆中午去公司大鬧一場。
寶恆珠寶公司的上層對採購經理不滿,簡單調查了下他,發現他挪用公司公款,直接把人告上了法庭。
現在那位經理直接就被抓了,現在妻子要跟他離婚,因挪用公款的數目較大,他後半生要在監獄度過了。」
說到這件事,傅晨彥心中不禁有些唏噓。
蘇晚棠上午說這人要大禍臨頭,感情事業都會出問題。
下午就應驗了,還是如此大的變故,不過也是他咎由自取。
如果傅晨彥不是見證者,還以為這件事過度誇張。
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他看蘇晚棠的眼神變得微妙。
傅晨彥小心翼翼地問:「大嫂,這事真的是你算出來的?」
蘇晚棠得知上午招惹她的人倒霉了,心情十分的舒坦。
面對傅晨彥的詢問,她也難得有耐心地解釋了幾句。
「如果那人上午沒有得罪我,還能再逍遙幾個月。
今天得罪了我,是他氣運不佳,報應提前了而已。」
想教她做人?
那人怕是吃了熊心豹膽。
如果這裡不是華國,蘇晚棠不會如此輕拿輕放。
在南洋,玄術師身份尊貴,凌駕於律法之上。
可惜,這裡華國。
法律嚴禁,不容褻瀆與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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