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嵐崽不懂,我也不懂,我們華國人不是最看重尊嚴嗎?為什麼她們會這樣?】
【尊嚴?和命比起來,尊嚴值幾個錢。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楊雨已經動手了,今天她們不去告狀,等嵐崽走後,受罪的就是她們了。】
杜晴嵐狠狠抿了抿嘴。
趨利避害的本能告訴她轉身逃吧,主角團已經救出來了,尊重他人命運,放下助人情結。有楊雨的幫助,和晏清匯合後回去車上不是問題。
思索間,幾個男人已經沖了進來,看見拎著扳手的楊雨一驚,隨後大叫著:「不用怕!這女的餓了三天,就算有扳手也狂不了多久!」
他們顯然是知道楊雨的厲害,所以眼神之中有一些忌憚。
然而領頭的這麼一喊,其他人也紛紛附和,掂了掂手裡的武器,步步逼來。
「別怕。」楊雨往前邁了一步,「你們倆找機會跑。」
杜晴嵐深吸一口氣,從褲腿里摸出一把蝴蝶刀。她真的得找個合適的理由來解釋她身上這些東西了。
「家人們點點關注,主播今天就要伸張正義,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她碎碎念著走到楊雨身邊,明明心驚膽戰,嘴上還說著討喜的話,「有能力的家人們打賞一下,沒有打賞也點點關注收藏!」
「主播人生中第一次砍人哈,主播的第一次都獻給家人們了,家人們刷一波666給主播鼓勵一下!」
楊雨:她是不是精神狀態有點問題?
那幾個男人看見杜晴嵐拿刀的手在抖,不免嘲笑起來,攥著手裡的武器就往前沖。
「一群狗東西,連喪屍都不如。」杜晴嵐大喝一聲,和楊雨一起沖了上去。
楊雨是練家子,一招一式都乾脆利落,扳手專往痛楚打,能掄腦袋就掄腦袋,掄不到腦袋就掄腹部。
杜晴嵐卻不同,她沒有任何經驗,只能憑藉地里割草的架勢和力氣,甩著蝴蝶刀往這群狗雜種的脖梗子上捅。
她從小就做農活,力氣比一般人大很多,綁定系統後,又在系統的建議下每天服用一顆丹藥煉體。
之前沒怎麼注意過,今天一動手她才發現,自己的靈活性大幅提升,打起來看他們就好像在看慢動作。
不僅如此,她的力量也得到了大幅提升,本來就力氣大,現在更是比成年男性的力量還要大,一腳將那胖子踹飛了三米遠,還有閒工夫給身邊的人補一刀。
【我靠,深藏不露啊嵐崽!】
【嵐崽放心飛,媽媽永相隨!我這就給我崽打賞!】
【嵐崽干他們!一群崽種,殺了算替天行道!】
杜晴嵐也非常驚喜自己的變化,動作逐漸大膽起來。她一個左勾拳打在了迎面而來的男人臉上,右手的蝴蝶刀順勢往前一送,捅穿了他的肩膀。
不一會兒,幾個男人就這樣被兩個女人給收拾了,地上七零八落地躺著那群畜牲,有的還有口氣,有的已經閉上了眼,不知死活。
楊雨喘了口氣,驚嘆地看了一眼杜晴嵐,沒想到這女人這麼能打,倒是她沒看出來了。
只是她自己也很奇怪,明明餓了三天,現在動起手來,卻好像比之前還要順暢,反應和力量都有進步。
雖然這種進步並不大,如果她不是對自己很了解也不會發現,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還有進步,已經很匪夷所思了。
「呼!」杜晴嵐鬆了一口氣,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難以置信剛剛如此英勇的人是自己。
早有這本事多好啊!她直接去有錢人家當保鏢!不比直播賺的多?
「嵐嵐姐小心!」
杜晴嵐抬頭,就看見甘甜驚恐的表情,和楊雨急促跑來的身影。
然而還不等她反應,身後就傳來一記悶響,和倒地的聲音。
杜晴嵐這才轉過頭,晏清手裡舉著一根木棍,棍子上插了一個刀片,刀片上沾著血。
而她和晏清之間,躺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手裡攥著一把刀,正對著杜晴嵐的方向。
「這,是你們幹的?」晏清看了一眼地上苟延殘喘的人,皺起眉頭,打量著杜晴嵐手裡的蝴蝶刀,和多出來的女人。
楊雨警惕地握著扳手,被甘甜拉住:「小雨姐,這是晏清哥,是自己人!」
「晏清,這是楊雨。」杜晴嵐驚魂未定,身上豎起的汗毛還沒壓下去,頭皮發麻,說話都帶了顫音,「她是退伍特種兵。」
晏清數了一下,地上躺著的男人有五個,後院露出的頭再算一個,六個。
退伍特種兵這麼強嗎?一打六?
「著火了?!」甘甜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他們順著甘甜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股濃煙直衝上天。
晏清輕描淡寫地說:「我放的。我想著把柴房點了,引他們去救火,再來找你們。沒想到……」
晚了一步。
「你來的太及時了。」杜晴嵐吞口唾沫,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
這個女人就是當時洗衣服時出言阻止她們的人,看來通風報信也是這女人幹的。
難以想像,如果剛剛晏清沒有及時趕到,她是不是會被這女人捅一個對穿。
看來她的反應力還是不夠快,杜晴嵐有點泄氣:「好了,我們快走吧,一會兒巡邏周邊的人就回來了。」
根據評論區的回憶和老大媽說過的話,杜晴嵐推測這村子剩下的男人至少有十五個,六個躺在這兒,應當還有幾個人守在高速路上繼續劫車,還有人巡邏周邊。
晏清放火,既能吸引村子裡的人,也能吸引村子外的人回來,如果人都聚回來了,動起手就麻煩了。
幾人點頭,連忙往出走。誰也沒注意到杜晴嵐走在最後,隨手往地窖里丟了幾個東西。
出了這個院子,他們便看見四散在周圍的女人們。
那些女人表情複雜,顯然是看了全程。
她們有的鬆了一口氣,有的卻陰沉著臉,好像誰欠了她八百萬似的。
「你們自由了。」甘甜看著她們,連忙說,「院子裡的男人死的死傷的傷,外面的男人們也沒這麼快回來,你們要跑就現在跑,他們追不上的!」
「跑?說得容易!」一個女人尖叫著,「我們怎麼跑?哪有吃的?哪有武器?我們對付得過誰!」
「離開這兒,我們也是一個死!這群男人不殺了我們,外面的屍體也要吃了我們!」
杜晴嵐皺著眉看她,正準備開口,卻不料另一個女人衝上去,給了她一個耳光。
「別用你一個人代替我們全部!」
她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轉過頭來深深向幾人鞠了一躬:「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說完,她轉身就跑,身影越來越遠。
她的離開帶動了剩下幾人,有幾個人也道謝後逃跑了,但還是有人站在原地,躊躇不前。
那個背刺杜晴嵐的女人或許是第一次引人來的人,可眼前這幾個人應當是第二次趁大門開啟,還選擇跑去通風報信的人。
她們明明自己就在苦難之中,不想著逃脫,不想著掙扎,卻想著將別人也拉入泥潭,甚至踩在自己腳下。
「我最後給你們一個忠告。」杜晴嵐冷冰冰地說,「離房子遠點兒。」
說完,她率先往前走去,頭也不回。晏清跟上,甘甜也小跑著跟了過去。
楊雨打量了這幾個女人一眼,譏諷地說:「跑了的人是謀生路去,死了也是為了謀生路死。」
「你們幾個是在這兒等死,活著也是在等死。」
說完,她大踏步跟上幾人,掀起一片煙塵。
杜晴嵐幾人先去另一個院子裡取物資,幾大箱的物資肯定帶不了全部,每個人都往身上裝了一些,又翻出幾個包來,一人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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