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卻眯著眸子,找到了關鍵點:「你不想讓她知道你喜歡我?為什麼?你想做什麼?」
楚有容睫毛一抬,眸子裡洇開的全是深情:「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在此之前,我不能說。」
「音音……我不能說。」
一句音音,勝過千萬句喜歡,他懷揣著秘密,卻已經不能遮掩自己的感情。
他抬著那雙蘊了水的眸子,渴求地看著南音,牽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
心跳如擂鼓一般,房內一時靜的只剩下呼吸聲和著心跳聲,此起彼伏。
「別不要我,行嗎?」楚有容頭一回如此卑微,思來想去也只能說這麼一句。
「原本今兒想過隨你去,想過你開心便是了,其他的不能強求。」
「可是一想到你們有可能發生的事,我這兒便揪著疼,人也死了一半,一刻也忍不了了。」
「音音,你便是再殺我一次,也斷不要這樣對我了,成嗎?」
南音手指一顫,腦子裡不自覺地浮現出當年在懸崖邊,她去推楚有容時,他的表情。
驚慌?有的。
恐懼?也有的。
但更多的是受傷和悲痛,那張鮮少有表情的臉暈滿了這些情愫,以至於現在南音也能清晰地想起來。
她別過腦袋去,故作鎮定地質問:「我那些追求者,都是你使絆子弄跑的?」
「上個月的小師弟,也是你攛掇著出家的?」
天地良心,她雖是愛玩了一點,可那些人她還沒來得及玩兒,就心灰意冷離開,隨即便傳起了她玩弄人感情的謠言。
隨著人數越來越多,她便越來越敷衍,誰來她都能說一句喜歡,然後冷漠地數著這人還有幾天能離開自己的世界。
楚有容眼皮子跳了一下,也低下頭去:「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辦了……自那時起,我再不敢同你多說話……可我真的忍不了……」
話還沒說完,他便被南音猛地拽進了懷裡,用吻堵住了他的嘴。
南音頭次見他這般可憐兮兮,明明暗中做了壞事,卻委屈得好像被欺負了一般。
旁人這樣她只覺得煩躁,可放在楚有容身上,意外地吸引人。
她頭一遭在與楚有容接吻時感到自己心口猛地一震,一種又癢又酥的奇妙感覺迅速傳遍全身,叫她打了一個寒顫。
「楚有容……」南音纏在他身上,狠狠吸了一口他脖頸間的清冽香氣,「叫我音音。」
烈日當頭,郡柔扛不住苦修,趁著無人注意,偷跑出來躲清閒。
萬人迷系統笑道:「早說了今天太陽大,叫你裝病躲一躲,你非不願意,這下好了吧?」
郡柔揉著胳膊撅嘴:「這不是楚有容說他今兒會來盯著嗎?裝病也要在他面前裝,不然還有什麼意思?誰能想到他這會兒了還不來呢?」
萬人迷系統咋舌:「也是,這都一個多月了,南音怎麼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不是說要把他練成爐鼎麼?」
正說著,郡柔突然撞上了一個硬實的胸膛,正捂著額頭蹙眉,就聽見那個心心念念的溫柔聲音響了起來:
「小師妹?抱歉,我方才走得匆忙,沒有瞧見你,你可有大礙?」
系統連忙尖叫:「是楚有容!裝暈!快裝暈!」
郡柔愣了一下,旋即捂著腦袋踉蹌一步,衝著楚有容便摔了過去,暈在他懷裡。
楚有容穩穩接過郡柔,唇角微微一勾,抱著她便御劍而行,去了她房中。
【不是吧不是吧?昨天你可不是這樣的啊大師兄!】
系統看著寥寥幾字的評論,又看了一眼在讀人數,以及持續下降的訂閱量,默默關上了評論區。
它絲毫不打算提醒南音,畢竟……
南音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桌上,伸腳踩著陸浮雲的膝蓋,一揮手便將他剛剛整理好的文卷悉數丟到了地上。
「你這是做什麼?」陸浮雲語氣埋怨,眼睛裡卻帶了些笑意和輕鬆,縱然微微蹙著眉,卻絲毫沒有責怪她的意思。
南音笑了:「想師尊了,來瞧瞧。怎麼?不歡迎?」
這話輕佻又勾人,陸浮雲眸色暗了暗,狀似不懂:「自然不是。」
「師尊上回去南山禁地受了傷,不知道現在如何了?」南音上下打量著陸浮雲,當真一副為他身體著想的樣子。
陸浮雲勾起笑來:「難為你費心,我還當你記不得我這個師尊了。」
「怎麼會?」南音跳下桌子,繞到陸浮雲身後,給他揉起肩膀來,「只是師尊這麼多年都沒去過南山禁地,這兩日怎麼想著去了?」
陸浮雲舒服得眯起眼來,道:「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南音下手略重,疼得陸浮雲蹙眉,嘴上卻笑著道:「我不過是打著幌子來瞧瞧師尊,怎地被您說得這般有心計了?」
陸浮雲笑了兩聲,靠在椅背上閉上眼,任由南音給自己按揉肩膀,隨意開口道:「不過是每十年一次檢查修正封印罷了。」
每十年一次?南音略一思忖,眼珠子骨碌轉了兩圈,又問:
「當年封印不是四大長老連並掌門一起去的?怎麼檢查修正不需要一起嗎?這種苦差事獨獨派你去,是不是他們聯合起來欺負你?」
「若是如此,我可不依。」
陸浮雲上揚的唇角就沒下去過,嗔笑她:「你怎麼還是這等頑劣性子?這種事哪有誰欺負誰?」
「不過是十年一輪,今年輪到我罷了。」
南音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我還思索著若是他們專將苦差事留給你,我便去鬧一鬧,叫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欺負的。」
「只是往年不見其他人受傷,今年你卻受傷了,故有此一問罷了。」
陸浮雲心窩一暖,被南音揉得肩頭舒爽,人也放鬆下來,順口接話道:「一次有一次的不容易罷了。畢竟時間過去這麼久,也該到了。」
「到什麼?」南音不動聲色地湊上去,手下功夫更殷勤。
陸浮雲卻不再說,轉而卻說了另一個話題:「你與有容,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是情投意合倒也罷了,只我瞧著你們分明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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