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商情緒激動,眼看真相就要脫口而出,他忽然意識到什麼,猛地停下,抬頭看向秦琛。
果不其然,秦琛跟他對視,點了根煙,淡定得很。
——你告訴她,她十八歲那年去師傅門前求學,師傅壓根沒想收她,因為師傅從不收女弟子,是我求師傅收了她。
——你再告訴她,這些年我一直不跟她見面,就是怕感情壓不住一發不可收拾。
——你還可以告訴她,現在的一切都是我預謀好的。
那天他跟秦琛撕破臉後,秦琛說過的話猶言在耳。
他驟然哽住,緊咬牙根。
這些話他不能說。
他如果說了,只會推波助瀾。
見蔣商要說什麼突然頓住,蘇沫臉上閃過一抹不耐煩,「他是誰?我們倆分手怎麼了?」
蔣商如鯁在喉,「沒,沒什麼。」
蔣商咬牙硬生生將所有話都憋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他攥緊垂在身側的手說,「沫沫,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都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蘇沫冷笑,輕描淡寫,「哦。」
蔣商,「……」
蔣商離開時,蘇沫轉身走到秦琛身邊挽住了他手臂。
兩人往前走,蘇沫忽然說,「如果有女人勾引你,你能看出來嗎?」
秦琛沉聲應,「能。」
蘇沫輕笑,「那你會上鉤嗎?」
秦琛,「如果是你,我會。」
蘇沫聞言挑眉,在看到秦琛嚴肅認真的神情後,先是微愣,隨後唇角勾了勾故作不以為然地說,「算你有眼光。」
兩人沿著馬路走了會兒,最後打車回酒店。
蘇沫進門先去浴室洗手,隨口問秦琛,「秦老闆,你準備什麼時候回長樂?」
秦琛站在洗手間門口,見她打開水龍頭就把手伸過去,闊步走過去,大手一伸擋住她,站到她身側調節水溫。
蘇沫柔軟的手被他大手攥著,有那麼一瞬間,心也跟著變得柔軟。
秦琛,「你什麼時候回?」
蘇沫有片刻晃神,回神後漾笑,「明天。」
這個破地方,她真是一天也呆不下去。
秦琛,「我也明天。」
說著,秦琛帶動著她的手放在水龍頭下。
水溫適中,不太冷,也不太熱。
蘇沫指尖沾到水流的那刻,唇角彎彎,由衷地說,「秦琛,你以後結婚,你肯定會是個稱職的老公,也會是個稱職的父親。」
秦琛不動聲色,「你要不要試試?」
蘇沫輕嗤,「我不行。」
她沒打算結婚。
至少短時間內沒打算。
這個話題到此終止,兩人誰都沒再說後續。
從浴室出來,蘇沫窩在沙發里打遊戲,秦琛坐在沙發另一頭看手機。
幾分鐘前穆川給他發了信息,有關趙誆的。
【薛池跟我說,你前兩天讓他調查你師母?】
秦琛:嗯。
穆川:有問題?
秦琛向來謹慎:不確定。
穆川:我覺得應該不可能,倒是你那位二師弟可以查查。
秦琛:在查。
秦琛話少,不論是面對面聊天還是發信息。
穆川覺得跟他發信息沒勁,但是又沒法給他電話,知道他跟蘇沫在一起肯定不會接。話鋒一轉,忽然問:對了,我其實挺好奇,今天在比賽場上,你怎麼不站出來幫蘇沫?不心疼?
哪怕是背後幫一把也行啊。
也好過那丫頭自己孤軍奮戰。
秦琛:她不是菟絲花。
不需要依附男人生活。
他的存在,是讓她有所依靠,但不能干預她的生活。
秦琛跟穆川正發信息,一雙白嫩腳尖忽然出現在他視線里。
弓著腳背,作亂似的在他懷裡亂串。
秦琛見狀,用大手一把握住。
冰涼的腳找到了溫暖,沒再動,耳邊是蘇沫打遊戲廝殺的聲音。
蘇沫這邊完全是無意識的,打遊戲打得認真,腳太涼了,自動尋找溫暖源。
等到她打完一局,發現自己一雙腳被秦琛攥著,心裡微動。
再加上今晚發生的種種,她丟下手機靠過去,跟藤蔓似的纏上他,嫵媚勾人,軟軟香香,「秦老闆,長夜漫漫,我們孤男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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