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鎮邪符，周吱吱攆三哥走，讓他不要打擾自己學習。

  「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看到趙老師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走了。反正你今天的功課已經學完了，咱們休息一下，勞逸結合。」

  秦寒野想帶周吱吱出去走走，怕她學傻了。

  周吱吱在紙上寫：我功課落得太多，不能休息。

  「行吧。」秦寒野坐在了一旁，拿起了她的課本，「三哥陪你一起學習，有什麼不懂的你可以問三哥，三哥以前也是學霸嘞。」

  周吱吱拿出一本書，指著上面的高數題。

  秦寒野把腦袋探過去，看了一眼，「不會。」

  他腦子最好用的時候就是小學到高中，到了大學以後腦子就廢了。

  現在工作了，腦子更廢了。

  咦？

  不對，秦寒野發現這題目不是高中知識，「這是高數題！超綱了！姓趙的那個王八蛋竟然讓你這個小菜雞做這種題！」

  秦寒野一把拿過她的題庫，「這個太難了，你看點簡單的。」

  周吱吱恍然大悟，寫：哦，你不會啊。

  秦寒野：「……」

  搞得你會似的。

  周吱吱唰唰在紙上寫了一行字：不會就出去吧，我要學習了。

  秦寒野雖然不願意，但是還是出去了。

  出去的時候，撞到站在門口的秦悅。

  「悅悅。」

  秦悅看了房間裡的周吱吱一眼，「她還真是個奇葩。」

  越想，她越覺得程司雪的話可信。

  「不能這麼說妹妹，她太可憐了。」秦寒野教育她要接納吱吱，「她以前的日子過得苦，現在我們要多愛她一點。」

  秦悅嗤了一聲，「我要練琴了，明天就要比賽。」

  秦寒野沒有在說話，他相信時間長了，悅悅會接納吱吱的。

  畢竟吱吱這麼可愛。

  秦先回來，看到補習老師拿了書包要走，叫住了他：「趙老師，稍等。」

  「秦先生，今天的功課已經授完了。」還額外給她講了不少。

  趙老師也沒有想到從未接觸過教育的周吱吱學得那麼快，快到他這個天才都覺得她不是人類。

  「吱吱資質愚笨，又從小沒有正經上過學，讓你費心了。」

  趙凡是涼城少有的天才，秦先把他找來給吱吱補習，也廢了很大的工夫。

  天才對於蠢笨的人總是會無意識地打壓，看不起。

  秦先擔心他接納不了這麼笨的學生，沒有耐心再教吱吱。

  趙凡被噎住了，不知道秦先是謙虛呢還是講話陰陽他呢。

  周吱吱那樣的智商連他都自愧不如，秦先竟然說周吱吱資質愚笨！

  大哥，你在逗我呢！

  秦先看趙凡的臉色不太好，以為他被吱吱蠢到無語了，都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吐槽。

  「不好意思，吱吱開智比較晚，麻煩你多點耐心。」

  秦先跟他道歉，擔心他放棄吱吱，不然他擔心找不到更好的老師給吱吱補習。

  趙凡自詡天才，但是在周吱吱面前，他才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秦先竟然還覺得她蠢笨!

  秦家對子女的教育到底有多嚴格啊！

  服了！

  「趙老師，只要你別放棄吱吱，你之前提的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秦先對吱吱這麼上心，一是因為她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二是因為他秦先不能教出一個殘次品。

  更何況，等吱吱慢慢跟上進度，他才能公布吱吱的身份，把她的名字寫進族譜。

  現在秦家的人以為吱吱是養女，對她並不關注，如果等到秦家老宅的人知道吱吱是他親生女兒，還是個廢物，肯定會打壓鄙視吱吱，甚至阻止吱吱入族譜。

  趙凡無話可說，「秦先生，我暫時還能繼續教她，但是以後你還是做好另請高明的準備。」

  他教不了周吱吱太多東西了，她知識的汲取能力太嚇人，他自以為滿腹經綸，但是在周吱吱面前，他感覺自己腦子空空，需要繼續讀書，讀博，搞學術，做研究。

  趙凡的話已經說到這裡了，秦先不好再繼續糾纏，「那就麻煩你最近先教著吱吱。」

  看來吱吱太蠢笨了，趙凡對她已經不耐煩了。

  秦先做好了重新給吱吱找老師的準備。

  送趙老師離開，秦先走到了周吱吱的房間，看著把頭埋在書堆裡面的女兒，秦先滿臉愁容，嘆息了一聲。

  看起來是很刻苦，可惜天資愚鈍。

  算了，她已經盡力，秦先也不好再苛責。

  走過琴房的時候，看到秦悅在琴房練琴，他滿意地點點頭。

  不愧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孩子，天資聰慧，又刻苦。

  秦悅從來沒有讓他失望。

  「爸。」

  秦悅停了鋼琴，喊了站在門口的秦先一聲。

  「明天的鋼琴比賽，爸相信你一定能拿到冠軍。」

  秦先走進琴房，「悅悅，爸爸花了這麼多的心思培養你，你可不能辜負了爸爸。」

  「吱吱有秦家的血緣，我沒有辦法割捨，即使她蠢笨，我也會以養女的名義養著她，但是你跟秦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如果你跟吱吱一樣愚笨，秦家怕是容不下你。」

  秦悅渾身僵住，那種血緣親疏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周吱吱……

  程司雪的話像魔咒一樣在她的耳邊環繞，不斷地侵蝕著她的神志。

  秦先拍了拍女兒肩膀，「不要讓我失望。」

  秦悅低著頭，不發一語。

  明天的比賽，她必須贏，絕對不能輸！

  她看向了周吱吱的房間。

  房間門打開，周吱吱跟秦悅的視線相撞。

  周吱吱想了一下，返回了自己的房間，拿了抽屜里的轉運符出來。

  秦悅已經回了琴房。

  看到周吱吱出現，秦悅冷哼了一聲：「你來幹什麼？」

  周吱吱把轉運符放在了她的鋼琴上。

  示意她戴上。

  秦悅連看都沒看，直接掃落在地上，「別拿這種廉價的東西放在我的鋼琴上。」

  周吱吱看了符紙一眼，撿起來：什麼時候想要了，找我。

  秦悅面露嫌棄，她哪裡看得上周吱吱給的東西。

  周吱吱不再打擾，各自有各自的命，愛信不信。

  周吱吱離開，她準備繼續練琴，手就跟生了鐵鏽一樣，僵硬得跟五爪釘耙一樣，那些熟稔於心的音符突然變得陌生起來。

  再沒有心思練琴，秦悅想起之前打開的直播間，鬼使神差地搜了一下「周小易算命，不准你打我」的博主，並且點了關注。

  咦，她開直播了！

  秦悅點進了直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