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時候,耳畔鈴鐺又響了……
夜傾焱秀眉頭輕微的蹙了蹙,小腦袋動了動,像一隻有點煩躁不安的花豹子。
此刻,竟絲毫感覺不到悅耳了,只感覺到吵鬧。
自己一個人倒無所謂,可她怎能讓這風鈴吵了枕邊人?
夜傾焱拿著刀起身,走到了那窗簾處,將那一串紫色妖異的風鈴取了下來。
擱在了旁邊的一個衣櫃裡。
環境總算安靜了下來,再沒有任何的聲響了。
夜傾焱走回到床邊,坐在男人的身邊,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
「安心睡吧,再也不會有什麼東西打擾到你了……我們一起恩恩愛愛,再不會有什麼不開心呢~」
女孩邪氣滿滿地笑了,手指輕刮著男人的皮膚。
他這一張精緻俊美的容顏,真的是她的心頭愛。
想像著那個深海里,她看上他容顏的第一眼,她就喜歡上了。
「不管你承不承認,我知道,你都不可能再離開我的。我是不會把你的雙腿治好的,真的,不會。」
夜傾焱喃喃的魅語著,看著男人,漸漸入魔。
可她知道他聽不到,因為現在他似乎已經昏迷了。
女孩的秀眉頭輕輕的擰了一下,小手握著刀,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另一手撫著他的脖子,很纏綿也很用情。
也許只有這樣才能把他留在自己身邊……
如果他的腿好了,他一定會走的。
哎,那就永遠不要好啊。
就這樣陪著她一生一世,然後到白頭死去。
不,不能死。
長生。
等她把真正能長生的東西研製出來了……
他們永遠都不會死亡了。
啊……
哈哈哈……
多麼美妙的愛,它將永恆。
夜傾焱望了眼自己手中的利刃,又凝視著他的顏,內心深處一陣怪怪的毛躁與陰翳。
她打開他的睡衣。
看著他寬厚光潔的胸脯,取過帶有麻醉的膏藥,輕輕塗抹在上面……
直到所有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夜傾焱看著手中刀,浩瀚褐瞳的眼底十分沉寂詭異。
然後取過一枚打火機,燒紅了手中刀,再慢慢挨向他的胸脯,一筆一畫用刀尖刺下一個「火」字……
夜傾焱秀眉頭輕皺,努力地刺字。
雪白的肌膚被血色染紅,每一划都那麼驚艷。
不知道是不是動靜太大,或許連那麻醉膏都不怎麼管用。
還是把男人弄醒了。
戴藜天眼睫毛顫抖了一下,張開雙瞳,當看到那個戴著漆黑鷹面具的女人居然拿著刀在胸口刻著什麼……
一時間,他的眼睛陡然瞪圓了,整個人都有點炸毛了。
此刻,麻醉仍干擾著他的神經,讓那份痛感不是特別劇烈,但是眼前一幕,讓他火速暴走。
一份火氣噌噌噌的往頭頂冒,睡意全無。
「夜火,你在幹什麼?」他整個肺都要氣炸了。
夜傾焱移過視線望著他那一張好看精緻的容顏,尤其在這樣一份黑暗中略加的顯的立體精美。
他的眼睛卻不怎麼好看,仿佛要透出火光來。
「我……」夜傾焱話語梗住了,仿佛有一種偷雞被人揪住的感覺。
滋味怪怪的,情緒被打消了一點點。
但拿著刀的小手只猶豫了一下下,卻並沒有打算停下。
「你給我住手!」
戴藜天整個俊臉全部都黑了,在黑暗中尤其顯得憤怒不已。
夜傾焱秀眉頭皺了皺。
內心怪怪的,刺字的好心情被他這句話給澆沒了。
另一隻小手微微捏了捏拳頭。
但她沒有馬上回話。
戴藜天看她並沒有放下刀,大手動了一下,想要捏住她的刀。
但是,馬上手臂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扯住了。
叮叮噹噹一陣響聲在環境中帶起了刺耳的聲音。
戴藜天視線一側,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居然被鐵鏈給鎖在床上。
好傢夥!
自己的兩個手臂都被給鎖住了!
這瘋女人竟然將自己當畜牲一樣栓在這裡??
「不用掙扎了,沒用的。」夜傾焱緩緩說著,語氣平靜極了,突然一把掀開他所有的被子。
「你看清楚,你現在的處境。」
女孩的話慢慢悠悠,這仿佛是警告,但是說起話來卻又像是稀疏平常的聊天。
戴藜天心中徹底的暴走了……
他喘著粗氣,暗黑深邃的眸光帶著滿滿的陰霾,吼道,「夜火,你發什麼神經啊?半夜三更的……」
但馬上,一隻小手一把掐住他的臉。
「對,我就是發神經!難道你不知道我是瘋批嗎?之前我沒有告訴你嗎?」夜傾焱冷笑地懟回他的話。
視線俯視著他,既冷酷又強勢。
「瘋批想要做什麼事情,還管什麼時間?我喜歡就好,至於你,給我好好享受著。」
夜傾焱一面說著,一面再次持刀對著他的胸口……刺下了「火」字的第三筆。
「不要……啊……」
戴藜天驚得毛骨悚然,一雙眼睛都瞪大了。美麗到近乎妖孽的容顏上面全然卡白了,血色完全流失掉了。
此時,胸脯處的麻醉膏藥也漸漸散去,滔天駭浪的劇烈疼痛襲卷而來。
頃刻間,便淹沒了整個靈魂。
男人的嘴唇立即都烏白了。
女孩看著他,長長睫毛猶如蝴蝶的翅膀顫動了下,很嫻熟的拿起床頭柜子里的一枚柔軟的手絹,擦了一些胸口的血漬。
「要不是你耽誤時間,這個字早就刺完了,現在還有最後一筆,你得忍著。」
「夜火,你這個神經病!瘋子!我要殺……啊……」男人的憤怒還沒發泄完,馬上又被一陣劇痛給襲擊了全身。
夜傾焱用刀尖終於完整地刺下了「火」字的最後一筆!
咣鐺!
她將染血的刀扔在了旁邊的地上,用光潔的手臂撩了一下妖嬈的長髮。
那一份雪白的脖子露了出來,即使在黑暗下也顯得過於驚艷。
而戴著漆黑老鷹面具的她,雖然沒有露出真容,渾身卻也透滿了一種窒息的魅力。
「完美!」女孩笑道,接著用一種特製的紫色藥水灑在上面。
「啊……」一股燒心的疼痛再次襲擊住戴藜天,讓他控制不住地渾身顫抖。
此刻,他真的體會到了什麼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滋味。
但很快,一隻小手十分愛憐地撫在了他的臉上,女孩輕輕吻住他的嘴角,安慰著那份顫抖心悸的靈魂……
可是,禁錮枷鎖一旦形成,是永遠不會再解鎖了……
「喜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