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在旁邊大喊一聲。
「快救鹿鳴溪,他是鹿家人,快!」
那醫護像是被敲了一棒子,終於恢復清明,趕緊上前給鹿鳴溪做起了人工呼吸。
鹿知之爬回岸上,看著滿臉眼淚的鹿玉芙。
「大姐我沒事,你快去救隋言。」
鹿玉芙扔下鹿知之的包趕緊向隋言跑過去。
說是去救鹿鳴溪,可是隋言身邊也是有人在做人工呼吸的,只是動作不太標準。
鹿玉芙推開那個人。
「讓我來,我是醫生。」
那人急忙給鹿玉芙讓開位置。
鹿玉芙擺正隋言的身體,聽了聽心跳,然後開始做心肺復甦。
她掌握著力度,有節奏地按壓,眼睛還時不時地瞟向身邊的鹿鳴溪。
按壓幾下,將隋言的頭微微抬起,做起了人工呼吸。
隋言感覺胸口被大力按壓,接著,嘴唇被一團柔軟覆上。
胸中淤堵一下衝到心口。
他轉身吐出了一口水。
肺里火辣辣的疼,嗆咳個不停。
一個溫柔帶著哭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感覺好點了麼。」
隋言睜開眼睛。
女人紅著臉,額頭已有細密的汗珠沁出。
她紅腫著雙眼,皺著眉頭,一臉的焦急。
隋言心中一跳。
不知為何,他就是不想看到這雙眼睛流淚。
「我沒事,你別哭。」
女人並沒有因為她清醒而開心,大大的眼睛流出更多眼淚。
她邊拍自己的後背,邊向旁邊看去。
隋言嗆咳幾下,再抬眼看女人,覺得有些熟悉。
「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我是鹿鳴溪的姐姐,我叫鹿玉芙。」
聽見鹿鳴溪的名字,隋言一下清醒過來。
「阿鳴!阿鳴怎麼樣了!」
鹿玉芙失聲痛哭。
「都五分鐘了,你都醒了,他還沒醒。」
鹿玉芙看向鹿知之的方向,喊著。
「知之,怎麼辦,鳴溪還沒醒!」
鹿知之忍著手抖,蒼白著臉,畫下最後一筆符。
符成,紫金氣一下蕩滌了周圍的黑氣。
鹿知之軟著腳,跑到鹿鳴溪身邊。
「快,把這個放進他嘴裡。」
正在鹿鳴溪身邊的醫生一把將她推倒。
「哪裡來的神經病,這救人呢,不要搗亂。」
鹿知之水性也差,剛才在水裡不僅嗆了水,為了解開纏住的水草,還用了不少靈力。
這會沒什麼力氣,一推便倒在旁邊。
「我在救他,他不是單純的嗆水,你快把這符塞進他嘴裡,他自然會將水吐出來!」
剛才喊著先救人的男人跑過來拉住鹿知之。
「這不是我們劇組的工作人員,是不是私生飯?」
「我說你這個粉絲腦子別不清楚,你知道這是誰麼?」
「這可是鹿家的少爺,要是耽誤了救治時間,你就等著死吧!」
說著便要拖著鹿知之往外走。
鹿玉芙急忙跑過來,一把拿過鹿知之手裡的符紙。
「我是鹿鳴溪的親姐姐,鹿玉芙,你讓開。」
鹿玉芙這樣拿著符紙,眾人也都看清楚了她手裡的東西。
那醫生還在按壓著。
「這位家屬,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要相信科學,迷信不可取。」
鹿知之看著鹿玉芙。
她自己也是醫生,鹿鳴溪躺在那,她哭得像個淚人。
可她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這個符紙,從未懷疑過自己說過的話。
她眼睛有些濕潤,原來這就是家人麼?
彼此相信,從不懷疑。
鹿知之正想著,只見隋言飛撲過來,將那醫生抱到一邊。
「鹿小姐,快點。」
醫生讓出來,鹿玉芙眼疾手快地將那符紙塞入鹿鳴溪的嘴裡。
醫生倒在地上,掙扎著站起身。
「你們家屬是不是瘋了!」
他拍了拍衣服。
「這人掉水裡十幾分鐘了,估計沒救了,你們準備後事吧!」
導演在旁邊擦了一把汗。
「是你們家屬耽誤了救治的時間,這可跟我們劇組沒關係。」
導演揮了揮手召集了眾人。
「大家都看到了哈,監視器也拍到了吧。」
「不是我們不救,是鹿鳴溪的家屬阻攔我們施救,以後可別找我們打官司!」
符紙塞進去一分鐘,鹿鳴溪也沒反應。
救護車的聲音由遠及近地開過來。
鹿玉芙探了探鹿鳴溪的鼻息,緊接著趴在鹿鳴溪的身上哭了起來。
在所有人沉默的一刻。
鹿鳴溪突然翻身。
緊接著,大口大口的水從他嘴裡吐出。
甚至還吐出了,一些水草。
鹿玉芙直起身,不可置信地看著那些水草。
「鳴溪,鳴溪!」
接著,專業的醫護人員抬著擔架過來。
簡單地檢查了一下,將他抬到擔架上。
「生命體徵平穩,回醫院進一步檢查。」
鹿玉芙失了全身力氣跌坐在地上,旁邊的隋言也就地一躺,大口地喘著粗氣。
隋言的助理大喊,另一輛救護車也來將他抬走。
鹿知之恢復了一些力氣,慢慢地走到鹿玉芙身邊。
鹿玉芙抱著鹿知之,終於大哭起來。
鹿知之也有些後怕。
她處理過這麼多事,還是第一次從閻王爺手裡搶人。
導演在旁邊說些什麼她已經聽不進去了。
她抬手捏訣,然後拍了拍鹿玉芙。
「大姐,沒事了,二哥這個劫難算是過去了!」
鹿玉芙哭夠了,與鹿知之互相攙扶著離開了片場。
剛要回家,便看到了顧言洲坐著輪椅在不遠處。
顧言洲也是一臉的凝重。
「事情解決了麼?」
鹿知之點點頭。
「多虧前幾天你的血,我畫出了紫金符。」
顧言洲也是長舒了一口氣。
「隋言和鹿先生那邊我已經派了人跟著,你們兩個女士還是先洗漱一下再去比較好。」
鹿知之低頭看了看自己,渾身濕透,頭髮還滴著水。
鹿玉芙也沒好到哪裡去,因為跪在地上,衣服髒亂。
頭髮已經被汗水打濕,哭得滿臉鼻涕眼淚。
「這龍湖山莊也是顧家的產業,雖說是私宅,但是進去洗漱一下應該沒問題的。」
鹿知之抿了抿嘴,擔憂地問。
「這是顧五爺的產業吧,我們不經過允許隨便用可以麼?」
顧言洲不自然地眨了眨眼。
「額……沒事,我雖然沒什麼用,但是好歹是顧家人,這點面色還是有的。」
身後站著的兩個經理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覷。
什麼?
沒什麼用?
整個顧家都是你的,你說自己沒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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