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裴清瀾醒來時,就發現異常。
她看見枕頭上有一封信。放信的人還怕她找不到,還有一朵玉簪花也放在上面。
她拿起信封,摸了摸倒是還蠻厚。
裴清瀾愈發地想知道裡面寫了些什麼,她把信紙攤開。
「……」
幾頁厚的紙上每一張都寫著我錯了,每頁就一句話。
裴清瀾耐心地翻每張紙,還特意數了數有一百張我錯了,最後一張是我愛你,右下方用小字寫著:【可以原諒老公嗎?如果可以的話,今天中午回來希望可以看見餐桌上有一朵玉簪花。】
她突然被氣笑了。
這麼多信紙可以浪費的嗎?
還原諒,連她心中所想的都不了解,有時間寫九十九次我錯了,沒時間寫那個是吧。白白騙了她那麼高的期望與心跳。
哼,大木頭,今天玉簪花你是見不到了。
裴清瀾本來也沒怎麼生氣,但有人寵她,她反而脾氣越發高漲了。
她翻身起床,又拿著這一百張的信紙將它重新塞回信封。
仔細想了想又把它放進抽屜,又覺得自己這麼珍惜簡直是便宜他了,得給他一點暗示才行。她又把信封從抽屜里拿出來,放在了枕頭上,表示她什麼也沒看。
下樓的時候,
劉紅霞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來這裡。
裴清瀾又和她稍微隨意聊了聊。
她其實起得比較晚了,也快十點的樣子,又和劉紅霞聊了會天后,就到了十一點,再過一會霍沉淵就會回來了。
裴清瀾來到院子裡,環顧四周,那玉簪花還是霍沉淵親手種下的,如今從二樓臥室往下看都可以看到整個院子裡開得鮮艷的玉簪花。
她伸手摘了一朵,拔了拔花瓣,數了好多次花都是給他留花。
她偏不!
裴清瀾又摘了一朵花,此時霍沉淵剛好回來,她連忙把花直接塞袖子裡。
故意無視他,轉身,抬步往裡走。
霍沉淵看著她這掩耳盜鈴的一系列動作,眼尖的他早就發現了她袖口裡的花,不由得捂嘴輕笑。
小兩口又進入了家門口。
男人順勢不經意間往餐桌上看,什麼都沒有。
又看了眼毫無感情波動的裴清瀾,大狗狗眼委屈地看著她。
裴清瀾差點沒崩住。
霍沉淵無奈去廚房做飯,裴清瀾才鬆了口氣,手裡的花在桌子底下拿了又拿,放了又放,最終還是決定不放。
她倒要看看霍沉淵能哪時候想起之前他的保證。
再不想起,就不許上床了。
霍沉淵把菜做好,端菜時發現桌子上還是沒花,他都快碎了。
裴清瀾悄悄鼓起嘴巴,心軟了一下:要不還是給他吧。
不行,誰讓他老是喜歡逗她,說不定這次又是他偽裝的呢。
裴清瀾抬眼小心觀察他的表情,想看看他臉上的表情是不是作偽。
直到兩人沉默著吃完飯,裴清瀾都沒發現。
她看到霍沉淵在收拾碗筷時微微發紅的眼圈,頭還故意往另一個方向轉,似乎不想讓她見到他傷心的樣子。
難不成這次真的過了?
裴清瀾坐在桌子旁任由霍沉淵收拾桌子,卻在一旁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看一下縮回去,又看一下縮回去。
霍沉淵奔向廚房的腳步飛快,他怕再待下去就差點忍不住破功想笑了:他媳婦怎麼這麼可愛。
「嗯哼!」
裴清瀾裝模作樣咳嗽了一聲。
霍沉淵沒任何聲響,裴清瀾挑眉又咳嗽了一下啊。
這次比較大聲。
霍沉淵聽到後,轉身立馬變臉,笑容變成了焦急:「清瀾,你是感冒了嗎?」
「沒有。」
裴清瀾又裝作不經意咳嗽了幾下,霍沉淵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忽視桌上的玉簪花故作擔心問道:「清瀾,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
裴清瀾額頭青筋都快忍不住暴起,他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她猛地抬眼,撞進了一雙滿含笑意的眼神中。
這種情況怎麼會不知道剛才他都是裝的呢?
又騙她!
虧她還以為他真哭了,這惡趣味用到她身上來了。
裴清瀾大聲喊道:「霍沉淵!」
「我在。」
霍沉淵從背後尤其拿出一封信紙,打斷了裴清瀾的話,他又拿起桌上放著的玉簪花:「媳婦,和你換這一朵花可好?」
裴清瀾接過信封,這是明顯不一樣的信封,裡面的信紙都畫了粉紅色的花朵。
她看了他一眼,他勾唇示意她繼續看下去。
越看下去裴清瀾的臉色就越紅,霍沉淵就這樣看著她整個人溫度慢慢升高,就像煮熟的蝦一樣。
「怎麼都結婚這麼久了,還那麼害羞?」
耳旁傳來了男人的打趣聲,裴清瀾瞪了他一眼,又揉了揉滾燙的耳朵。
「怎麼樣,表現不錯吧。媳婦,這朵玉簪花我可以收下嗎?」
裴清瀾輕輕點了點頭,不想去看他得意的神情。
這張情書的內容某些方面還寫得挺露骨的,生怕不知道他的野心。
她又仔細看了看信紙上的花朵,每一朵都是他認真畫的,每朵花都不一樣。
裴清瀾:「為什麼畫九朵花,長長久久?」
「呵呵,是啊。」
「還滿意嗎?」
男人低沉的嗓音染著戲謔,即便沒有抬頭,她也能想像到男人現在得意洋洋的神態。
「你過來,我想捏捏你。」
霍沉淵把臉湊上去:「隨意你捏。」
裴清瀾揉著他的臉,把他臉揉得微微發紅,但還是稍遜於她臉上的赤紅。
「我以後再給你寫信好不好?」
裴清瀾點頭,她糾結了半天的情書在此時也驚喜地拿到了,她也沒那麼彆扭了,問道:「你哪時候準備的這個?」
又是寫認錯書,又是寫情書的。
「情書很早就寫了,在你上次提要求的時候我就開始準備了。」
「至於認錯書。」
男人頓了一下:「我早上特意早起去隔壁借了信紙,由於時間不夠寫完就要去訓練了。而且今天的主角也不是它。」
他彈了彈裴清瀾手中的情書:「主角是這個。」
「怎麼樣,心情開朗了點沒?」
裴清瀾忍不住勾起唇角,捏著他的臉:「原來你早就知道我想要什麼了,還故意瞞著我。」
男人心虛咳了咳:「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