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聞韞笙陪著林晝錦請了醫生來家裡，所幸沒有什麼大問題，但少說也要在家裡休息一周左右的時間。
醫生走了之後聞韞笙問她，「舞團那邊需要請假嗎？」
元旦的假期只有一天，不請假的話明天還是要去一趟的。
林晝錦想了下開口。
「明天我去一趟吧，順便提交辭呈。」
既然想好了辭職的話卡在這個關口辭職是最好的，也不用擔心請假太多天會影響什麼。
可以毫無顧忌地去養傷。
「想好了？真的要辭職？現在的位置換個地方可能就要重新開始了。」
聞韞笙又問了聲，怕她會有衝動的成分在裡面，畢竟她在淮芭的位置也是努力了很久才到現在這個位置，辭職了不管去哪裡都不一定會有這樣的條件。
可她只是搖了搖頭。
「總能找到自己滿意的工作的，比起追著一個高點不斷努力，我寧願在低處過得開心一些。」
「好，你決定好了就行。」
聞韞笙沒有打算干涉她決定的想法，只是在她做出決定的時候幫她考慮到一些她想不到的因素再讓她決定是否要繼續。
「明天我陪你一塊去。」
聞韞笙又補充了一句，以為他是為了自己的傷勢才這樣開口，但是想著他要是陪著她一塊去，估計會有不少人投來怪異的眼光。
剛想拒絕，他就開口說明了理由。
「按照你現在的影響力來說，團里不一定會那麼輕易讓你離開，我陪著你一塊去，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
林晝錦沒有這種事，他一提起，又覺得並不是沒有道理。
加上上次讓她註冊的微博，上次只登上去發了個隨手拍的晚霞就下了。
也不清楚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如果要辭職的話，微博帳號也不清楚要怎麼辦是收回還是自己繼續用著。
自己用的話她實在是不習慣去經營這些東西。
和她說完，聞韞笙回了書房，林晝錦自己在房間休息。
回到書房的聞韞笙沒有處理公司的事情，只是在電腦上打開劉助發過來的文件。
上面是跨年晚會上所有演員的名單，以及所有需要的道具和舞美設計。
最後確定的時間是在彩排前一天。
如果沒有出現在名單上面的，那就是臨時加上去的。
聞韞笙清楚記得劉助和他說起的，唐知知上一場表演後造成的舞台表面濕滑，雖然說這只是一個正常不過太正常的事情，但在聞韞笙看來這本身就是一個存疑的事情。
他的手輕輕劃到中間，看到唐知知那一欄里，舞美設計的方案，寫的是：暫定。
他鬆開手身子往椅子上一靠。
向來冷靜的臉上扯唇笑了下。
倒是會鑽空子，不過這就當人不知鬼不覺了嗎？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針對一個人，他手裡的資料都顯示唐知知這人雖然驕縱，但是在正事上面向來規規矩矩，生怕在圈子裡行差踏錯。
這樣的人顯然是很在意自己的前途，又怎麼會在跨年晚會上這麼為所欲為。
不是身後有人。
就是有人收買。
——
周二
淮芭舞團。
跨年晚會結束之後舞團里便沒什麼大事，大家也都鬆懈下來不少。
林晝錦到舞團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
因為腳踝被固定住了，不方便行走，聞韞笙給她準備了個輪椅，下車的時候門衛看到的時候都嚇了一跳。
畢竟舞蹈演員是身體出現問題就代表著很可能要告別舞台了。
加上聞韞笙有點小題大做，弄得有點浮誇。
路上看到幾位眼熟的同事看到林晝錦的時候都溫聲問了兩句。
平時林晝錦看到他們也沒有像今天這麼熱情地詢問過什麼。
估計多半是聽說她跨年表演受傷的事情，慰問兩句罷了。
「平時也這樣？」
聞韞笙站在她身後推著她走，忽然冷不丁地開口問了這麼一句。
她唇角自然地扯了扯，笑得有點勉強。
「平時沒有，今天和我打招呼的人，放在從前估計一年也難得和我打個招呼。」
只不過聞韞笙第一次來舞團，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她仰起頭，看著他原本直視前方的眼睛忽地垂了下來。
看到她的一瞬間目光變得柔和起來。
他笑著，「想知道我怎麼知道的？」
林晝錦眼眸睜大了幾分，眨了眨眼，眼角微微彎起。
「你會讀心啊？」
聞韞笙則是淡然地笑了笑，如春風拂過的水面一樣。
「看多了就知道了，以後你也會知道的。」
他眼眸含笑，但是林晝錦總覺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不是那麼輕鬆，反倒有一絲疲累的感覺，她想，他自己一個人在國外打拼的時候應該過得不是那麼輕鬆。
也是，哪有什麼一蹴而就的神話，背後辛酸的辛苦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想如果能一直待在他身邊的話，自己大概永遠也不需要知道這是為什麼。
走到辦公室的時候老師還有幾分驚訝，畢竟已經給林晝錦批了假期的，這會兒她應該在家休息的才是。
更何況舞團這會兒也沒什麼事情要忙的，這會兒過來估計是有其他的事情。
腦海里還沒有一個結果就看到緊跟著林晝錦身後的人。
西裝革履身材斐然，不僅僅是外貌，就連身材氣質都是放在人群中極其扎眼的存在。
看到那人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來上次考核的時候坐在第一排同上面的人坐在一塊的那位。
似乎是同一位。
她喉間咽了咽，感覺那男人進來之後整個辦公室的氣壓都低了幾分。
她還是擠出一抹笑來。
「不是說了給你請假幾天在家好好休息嗎？這會兒還過來做什麼？有什麼事情微信上說也行啊。」
她嫣然一笑的樣子讓林晝錦想到很多年前自己剛來到舞團的時候。
那會兒她還不是最出眾的一位，條件也勉強算得上是中等偏上的位置。
是老師一點一點幫著她走到現在，林晝錦現在還記得她說的話。
「林晝錦，你要努力，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