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萍指著床上的人怒不可遏:「世子,世子妃,這賤人要和男人苟且!」
婁縉本來聽了那報信侍衛的話並不信,穗歲是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
可自己親眼看到了,頓時火冒三丈,她那日說自己身子虛需要補一補,轉頭就找了孔武有力的車夫?她就這麼寂寞?!
婁縉氣的臉色鐵青,咳出一口血來,牽動著身上的傷口,疼的他直冒冷汗:「把這二人給我拖下去!」
侍衛們立刻從門外進來,可還沒等動手,門口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
「世子……二弟,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婁縉轉頭一看,婁鈞正身披長袍站在門口,他如墨的黑髮披在肩上,只隨意地用木簪插著,一看就是睡下了又起來的。
這邊動靜鬧的極大,婁鈞一聽說事情的來龍去脈,寢衣都沒來的及換下,就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婁縉略帶歉意:「打擾大哥休息了。」
婁鈞沖他笑了笑:「來的路上我也聽說了一些,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你身子還沒好利索,若是信任我,不妨讓我問問。」
婁鈞的言外之意是,你腦子現在還不清醒,先別摻和了。
婁縉擺擺手,示意婁鈞繼續往下說:「好,大哥儘管說,都是自家人。」
他氣的腦袋發脹,眼冒金星,雲崖扶著他慢慢靠牆坐下。
婁鈞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冷聲問道:「是誰第一個發現的?」
瀾萍滿心歡喜,忽而發覺幾人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府上出了這樣大的醜事,她怎麼能如此開心?
她忙收斂了臉上的喜色,回道:「是奴婢!」
婁鈞的眼底閃過一絲厭惡,這丫鬟留著就是個禍害:「你當時看到什麼了?」
瀾萍指著汪如波:「奴婢看到這個車夫鬼鬼祟祟地跑進了偏殿!」
「車夫是外院的人,不能來後院,你既然看到了為什麼不立刻阻止?」
瀾萍一愣,隨即恢復鎮定:「奴婢……奴婢想著,可能是穗歲姑娘約了他商議事情,便沒有去阻止。」
「既然是商議事情,為什麼後來又變成了捉姦?」
瀾萍迫不及待地想給穗歲定罪,急忙說道:「奴婢見這車夫許久沒有出來,偏殿房門緊閉,又聯想到最近穗歲姐姐和這車夫來往密切,猜想二人肯定在裡面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奴婢年歲還小,見不得男女那些事,不知該如何辦才請了世子和世子妃定奪,大公子,二人肯定有私情要私奔!」
婁鈞冷笑一聲:「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你趴她床底下了?」
瀾萍不顧婁鈞的嘲諷,她今晚一定要幫主子把穗歲這個小娼婦弄死:「還有,她肯定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好銀票了,你看,這就是她的包袱!」
瀾萍走到窗戶下的柜子旁,從裡面拽出來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裹。
婁鈞有些好笑:「都不用搜,就能找到她藏銀票的地方,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包袱是你放在這裡的。」
瀾萍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婁鈞瞧了一眼婁縉,見他臉上的慍怒之色已經消散了一些,繼續問道:「既然要私奔,為何不趁著世子外出的時候,趕緊拿著銀子逃出王府?還在這偏殿磨磨蹭蹭的等著被抓。」
「難不成在王府里雲雨,別有一番滋味?」
此言一出,在場的幾個女人都面上一紅,沒想到平日溫潤儒雅的大公子,說話會這般不留情面。
「若她想逃,拿著銀子獨自逃跑豈不是更方便,何必帶著一個拖油瓶?」
婁鈞看了一眼車夫,婁縉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這仔細一看才發現這車夫皮糙肉厚,齙牙厚唇,面貌醜陋,實在是不堪入目。
婁縉實在難以想像,她見識過他這樣的男人,他那張俊臉換成車夫那張臉,她怎麼下得去嘴?
婁鈞懟的瀾萍啞口無言,張著嘴一臉焦急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他轉頭看向汪如波:「王府各個院子都有侍衛把守,你是怎麼進來的?」
「說,是誰把你放進來的!」
車夫不住地往瀾萍身上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說道:「小的……小的進來的時候沒有侍衛在院子門口把守,小的直接就進來了……」
婁鈞看了一眼雲崖,又看了看婁縉:「借你的人一用。」
很快,松勤和雲崖帶了兩個侍衛過來。
那侍衛被打的鼻青臉腫,顯然是松勤和雲崖已經在來的路上審問過了,此刻直接就交待了:「是,瀾萍姑娘,給我們拿了兩瓶好酒,說是世子妃要在臥房裡面等著王爺回來……翻……翻雲覆雨……世子妃要懷上世孫,定是要頗費一番力氣,不好有人在外面守著。」
瀾萍伸手就要去抓那車夫的臉,撕他的嘴:「你放屁!滿嘴謊話!」
婁鈞一記眼刀過去,松蓮立刻走過去脫下瀾萍的鞋襪,將她的襪子塞到了她的嘴裡,一把拽下她腰間的飄帶捆住瀾萍的手腕,瀾萍掙扎著全是半點都動彈不得。
婁鈞淡然道:「二弟,真相大白了,穗歲姑娘是被人陷害的。」
幾人看向床上的人,床上的人還在昏迷著。
「這香爐里有迷香,看來,是為了不讓她反抗,才把她迷暈的,若是生米煮成熟飯,可就什麼都說不清了。」
一直一言不發的江澧沅,走上前說道:「大公子這是何意,若有迷香,怎麼我們還清醒著?她肯定是在裝睡!」
「世子妃,我話還沒說完呢,這迷香本是燃著的,只不過在我們進來的時候香爐里的香被人澆滅了。」
江澧沅身後的一個小丫鬟忙把手裡的茶壺丟到了一旁,她方才一直忙著看熱鬧,竟是忘記了要將茶壺藏起來。
松蓮一把將那哆哆嗦嗦,渾身顫抖的小丫鬟拽了出來。
一環接著一環,婁縉這幾日接收了太多的暗示,又在氣頭上,一時失了理智,此刻清醒了一些,琢磨著婁鈞的話才恍然大悟,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圈套,而他自己是關鍵的一環。
江澧沅為了讓他相信穗歲紅杏出牆,用了不少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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