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我怎麼可能犧牲最忠誠的手下呢？
收起了地圖，取出指南針看了下方向，接着琉璃突然開玩笑道：「卡維安，你和梅莉店長特別熟悉嗎？你說……有沒有可能把她拐到我們的隊伍中來。」
卡維安奇怪地看過來一眼：「梅莉店長可不好拐哦，她不會像我一樣，被您一句話就騙來了，甚至把自己都賣給了你。」
琉璃：「……」
什麼叫把自己賣給我，為什麼說得我這麼壞？
心裏吐槽了一句，琉璃拍了拍她的肩膀，一本正經道：「放心吧，卡維安，我會對伱負責的。還有你的妹妹，賣身給我不吃虧，我會好好疼惜你們的。」
卡維安白了她一眼。
……
4艘船在大海上航行，雖然有魔法驅動，但整體的速度也只有20公里每小時。
路上閑着沒事做，林葉和幾位分身開始分別找手下們進行測試，以對比現實體系和遊戲中體系的戰力差別。
當然，她還同時拿了現實中遇到的一些人進行對比。
按照目前已知的情報。
現實中所謂的覺醒級，或許更應該稱之為覺醒已經完成。
大致可以這麼理解：
[偽覺醒：獲得了超能力，但是沒辦法徹底控制，也沒法發揮全部力量，自己需要極大力量去克服污染。]
[覺醒者：超能力獲得的同時，已經能徹底控制了，達到平衡，看起來像是個正常人了，只是偶爾會有點難受。]
從實力上看，多數偽覺醒對應遊戲里的普通人到見習階位入門。
覺醒者對應見習入門到初級巔峰程度。
由此推斷，逆位1至少相當於遊戲里的初級。
當然，實力這種事情不能嚴格這麼算。部分偽覺醒能力很強，是可以打敗覺醒者的，遊戲里也存在精英怪。實際戰鬥中，哪怕遇到了比自己強的，也並非沒有取勝的可能性。
不過按照上面的方式來衡量實力，絕對是沒有錯的。
「我目前的分身是兩個世界體系的結合，而且吃了那麼多的【提純原核】，看這情況，優勢還是很大的。」
經過測試的琉璃對自己的戰鬥力非常滿意。
抬起頭，發現天色已經暗了。
大海風平浪靜。
天空萬里無雲，很遠都看不到一絲壞天氣的跡象。
「看樣子今晚能睡個好覺啊。」
琉璃伸了個懶腰，讓幫忙測試實力的幾人各自回去休息了。
別看這小小的測試過程，她隨便動動手，就讓幾個手下遭不住。
不過無形間展露的實力，倒是讓眾人變得更加忠誠了。
夜色漸漸降臨。
回到房間里，琉璃打開了現實中帶來的小枱燈。
旁邊的莉莉卡，正很沒形象地躺在床邊，雙腿高高地架在牆上，看着手裏的小說。
小說書也是從現實中帶來的，這樣不至於太無聊。
由於腿是高高抬着的，所以裙子什麼都掉下來了，明明穿着安全褲，但不知道怎麼的，在琉璃眼裏就特別澀。
「事實證明，有時候最吸引人的狀態不是全脫掉，而是穿着一些衣服，保持神秘感。」
在別人面前保持的尊貴形象，在自己的眼前就全丟了。
琉璃舔了舔嘴唇，望着那雙白絲的大腿，主動坐到了旁邊。
「我的莉莉卡，真可愛呢。」
手指放在膝蓋上，緩緩地滑下去。
「嘶~~」
莉莉卡一下子彈了起來，將小說丟到一邊，接着揉了揉自己的腿。
「怎麼這麼敏感？」
搖了搖頭，她看了眼琉璃，果然感覺自己的內心不太純潔。
看了眼窗外。
還好，沒什麼人。
這破船隔音效果不好，還是收斂一點吧，剛剛那句話被船員們聽到，指不定讓誰以為琉璃是變態呢。
「晚上就莉莉卡、琉璃和血瞳一間吧。」
三個女孩子一起休息最好了。
然後外面是本體的房間。
考慮到安全性，血瞳會開啟【承傷A】的狀態，時刻為了保護本體而獻身。
雖然有點可憐，但為了活下去，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9點了，睡覺吧。」
躺在床板上，看着外界璀璨到如同畫卷的神秘星河，她突然產生了一種嚮往之情。
「這個世界的星空，是真實的嗎？」
如果是真的，那麼如此廣袤的宇宙中，是否存在着生命呢？
在琉璃這麼思考的時候，船體猛地晃動了一下。
「嗯？」
敏銳察覺到一絲不對，林葉所有的身體同時坐了起來。
晃蕩！
一陣悶響，幾十米外的另一艘風帆船也傳來一陣悶響。
咯吱~~
不知道是金屬還是木頭髮出的聲音，讓船上不少人都驚坐了起來。
「發生了什麼？」
林葉皺眉考慮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名男船員的叫喊：「大家快起來，有問題！」
聽到聲音，琉璃頓時起身，走出了房門。
「怎麼了？」
站在二層的扶手邊，看着下方焦急叫喊的那名見習級別手下，琉璃柔聲問了一句。
「琉璃大人，好像……好像有海怪。」對方的聲音在顫抖。
「什麼？」
連忙點開系統地圖，上邊暫時是一片平靜。
不過這並不代表就安全了。
因為海怪只有在冒出頭，或者真正發起攻擊的時候，才會以紅點表示。
就在她目光落上去的瞬間，一個紅色的光圈忽然在四艘船之間出現，然後又瞬間消失。
「是真的！？」琉璃神色微變，立刻敲擊了旁邊的警報。
鐺鐺鐺！
「全體注意，有海怪！」
雖然敲鐘有點不吉利，但現在可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了。
周圍的船隻都已經察覺了，不少人焦急地穿上鎧甲，拿起武器衝出了房間。
「所有人注意，準備抵抗海怪。」
海怪，是充滿了神秘與危險的生物。
許多國家都存在着海怪的傳說。
冒險者們往往會將海怪描述得極為恐怖。
據說遇到海怪后，九死一生，一個冒險者若能從海怪的口中存活，那麼他有足夠的資格將這份殊榮吹噓一生。
「運氣不好啊。」
確定自己現在遇到的情況，琉璃只能嘆氣。
新人首次遠航，遇到海怪的概率大約為30%。
這個概率不低了。
那麼從海怪的身上能活下來嗎？
答案是能的，就是獻祭一艘船給海怪吃。
什麼，你說殺了海怪？
別做夢了，那玩意對初期的任何玩家來說，都是災難級的。
所以可以默認為，遇到海怪，能做的就是讓海怪別攻擊自己，以期盼能活下來。
此時目標怪物剛剛出現，攻擊慾望似乎還不強，這個時候，就是決定活下去的方法的時候了。
因為海怪是非常重要且常見的東西，所以琉璃實際上早就在攻略中見過方法了。
耳朵哥也提供過從海怪身上活下去的方法。
「那玩意的出現幾率是不低的，如果是第一次出海，除非你開掛，並且遇到了比較弱的海怪，否則別指望能安全過去。」
「遇到了海怪，你首先要起到人家的心情好，不會沒事幹把你們全弄沉了，而只是單純想吃點東西。」
「海怪啥都吃，一般情況下吃的不多，一艘船就行了。注意……船上必須確保有足夠的活人，因為只有活人是有味道的，相當於調料，船隻本身雖然有營養，但是對海怪來說很難吃，需要搭配調料一起食用。」
「如果你是一支船隊，那麼要做的就是別讓人家東一口西一口，而是讓它去攻擊某條你想放棄的特定的船。一般海怪從深水出來后，需要一定的適應時間才會發起攻擊，這段時間足夠你進行準備。」
……
腦海中回憶耳朵哥的話，琉璃看了眼遠處亮着燈光的其他三艘。
看了眼下面的人，稍微沉默后，她問道：「你們誰……願意犧牲自己？」
這個問題算是很直白了。
也只有面對大一披60忠誠度起步的，才可以這麼問。
而她儘可能表現出了自己的誠懇。
下邊的人一陣沉默。
「琉璃大人，海怪一定要吃人嗎？」一名冒險者問道。
「是的……抱歉，我們必須犧牲至少20個以上的人，越多越好，這樣才能確保活下去。」
說到這，她握緊了欄桿：「要不……」
「我來吧。」沒想到那名青年上前一步，「沒時間猶豫了，既然選擇追隨琉璃大人，那麼就做好了為你獻出一切的準備。」
他說到這，咧嘴笑了一下：「大人您一定是覺得，我是看您漂亮才追隨你的對不對？」
琉璃：「……」
「怎麼可能呢，我願意跟隨您的原因，是因為您將我視作一個完整的人。過去，我因為沒有天賦，而一直被輕視，因為個子矮、身體弱、腿瘸，瞎了一隻眼睛，而被其他的冒險者嘲笑。所有人都嘲笑我沒有未來，他們覺得我自私，殊不知我的一切自私，都是拜他們所賜。」
「但是您不同，您沒有因為我的卑微而輕視我，給了我最好的資源。您是如此的美麗，對我來說，就如同降臨凡塵的天使，是我不可企及的存在。我做夢都沒想到，你對我說過的那句話，你說『不會啊，你和大家都沒區別，我等你成為大家的助力。』所有人都對我很好，大家都因為琉璃大人您的原因，而團結在一起。我這樣沒有希望的人，也可以感受到平等的地位。」
「所以，現在我來報答您了，請讓我成為第一個犧牲者吧，只要大家能活下去，我就滿足了。」
他很開心地笑了。
琉璃微微一怔。
沒想到這些NPC這麼有感情嗎？
自己過去確實為了刷好感，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她當然不可能在乎對方的這些缺陷，只要忠誠度高，願意幫自己做事，就是最好的手下。
但沒想到，自己無意中的舉動，竟然也給這傢伙帶去了這麼大的影響。
「完了，這麼一說我不捨得了。」
看到82的數值，琉璃沉默了。
「我也來。」
一個接着一個的人，都站了出來。
甚至旁邊那艘船上，也有人舉手。
最後加起來，67個，都是忠誠度很高的。
「如果……琉璃大人覺得一定要我的話。」卡維安臉色蒼白，顯然是很害怕的。
琉璃覺得有些恍惚。
「好吧，那麼，願意犧牲的，留在這艘船上，其他人，隨我到對面那艘大船上去。」
琉璃下達了命令。
沒有敢舉起手的那些人，有些內疚和忐忑，有人慶幸自己能活下去了，而非被琉璃強行要求犧牲，也有人在最後的時刻做出決定，想要徹底犧牲。
當大家見到琉璃、莉莉卡、林葉這些人分別通過上面搭建的木板，前往不同的船隻后，留在船上的眾人都明白，自己被放棄了。
當然，也有通過木板，主動到這邊來的。
卡維安看到琉璃沒有接自己走，而是讓自己留在犧牲的船上，咬了咬嘴唇，最終有些失落地低下了頭。
「沒事的，大人肯定也很傷心。」旁邊的卡維諾摸了摸她的腦袋。
沒想到遇到一隻海怪，就得死了，琉璃小姐還真是狠心呢，一下子讓那麼多忠誠的手下獻出生命。
但這正是她善良的地方吧，不願意強迫別人。
可是仔細想想，還是挺傷感的。
「嗯，能為琉璃小姐貢獻價值，我很開心。」卡維安露出了微笑。
開心個鬼啊，難過死了，琉璃你好心狠，但偏偏她發現自己就是願意這麼做。
「簡直就是魔鬼，為什麼我會這麼死心塌地呢？」眼看木板收回，雙方的船隻距離越來越遠，卡維安只能感慨。
轟——
就在這一刻，一條巨大的觸手忽然從大海的深處鑽了出來。
砰！
卡維安他們所在的這艘將要被犧牲的船發生了劇烈的晃動，一側的外殼直接被砸凹陷了。
海怪似乎要攻擊了。
大家都做好了準備。
「讓我們一起，攜手共進吧。」卡維諾主動牽起了身邊的兩人，上前一步。
就在大家都準備奉獻生命的時候，遠處的琉璃忽然舉起了手，隔空一揮。
撕拉~
空氣徒然間撕裂，一道漆黑的裂口湧現。
隨後大量的血液突然從中傾倒了出來。
這些血水，就這麼天女散花一般，落在了她所在那艘船的周邊。
周圍的海水頓時被染紅了。
下一刻，琉璃詭異一笑，轉身看着後邊以為得救的眾人：「諸位，你們才是被犧牲者哦。」
說完，沒等這些人反應過來，琉璃輕輕一跳，踩着尚未收回的木板疾步奔跑起來。
手臂一揮，鋼刃的光芒閃過，木板隔空斷開，化作一塊塊碎片，在【磁鳴】的加持下，朝着前方飛去。
少女幾個疾步，踩着懸空飛起踏板，輕鬆幾下后，輕巧地落在了卡維安等人的面前。
所有人都驚呆了。
也就在這一刻，海怪彷彿失去了蹤跡。
大海陷入了詭異的平靜中。
對面船上的三十多人，心裏只剩下了MMP。
某一個瞬間……
砰！
翻湧的海水突然炸開，一隻數十米長的巨大章魚觸手忽然從水中鑽出，朝着那艘倒霉的船體狠狠地拍打了下去。
哐當——
整艘船當場被打斷了小半截，染著血的液體湧入了艙室。
「啊！！」
上邊的眾人驚恐大叫。
「琉璃，你這個騙子。」有人歇斯底里。
他們哭了，或是害怕，或是無助。
琉璃面無表情地看着遠處，心裏卻明白，那些人並沒有錯。
錯的，是自己吧。
又或者，錯在了這個遊戲太過真實。
過了好幾秒后，她才回過頭，望着已經驚呆的眾人，嘆息道：「對不起，我捨不得你們。」
說完后，她又在心裏吐槽了一句：「大概，我真的只是遊戲的心態吧。」
卡維安等人沉默著。
好半會後，她才衝上來，抱住琉璃大哭了起來。
「抱歉，海怪……必須是要有人犧牲的，我想，諸位都理解我的話吧？」
見到所有人詭異的神情，琉璃心裏也有點尷尬。
她擔心的是，自己這波操作會掉忠誠度。
不過最終的結果卻是，有人漲，有人掉落，而且上漲的遠比掉落的多。
事實證明，沒有誰願意被自己效忠的主人所放棄。
當他們發現，自己的忠誠得到回報的時候，一切都變得更加值得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