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麼就胡了?」
雲之對面的牌友很震驚的轉過來看著雲之的牌:「青雀,你是不是偷偷給他遞牌了?」
「哎呀,這哪裡可能嘛,我很守規矩的!」青雀無辜的說。
(作者心聲:是的,你很守規矩,你寧願吃了我所有戰技點都不願意出老千)
雲之微笑,對著嵐眨眨眼。
嵐默默移開視線。
——都說了,【巡獵】的直感是很可怕的。
「打完牌了就走吧,我有很多問題想問太卜呢。」
青雀也長舒一口氣:「沒問題沒問題,打完這一圈心愿已了,我這就帶貴客去太卜司,請隨我來。」
看這架勢,這個小姑娘應該不知道今天要接的貴客是誰。
不然大概也不會這麼淡定的和他打麻將。
所以……
「稍等一下,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雲之的目光再一次投向了青雀身後。
牌館是牌館,但是剛才,那塊布簾之後的人的反應讓他還是很在意。
要不,問問?
雲之走到牌館的櫃檯前。
櫃檯前被兩塊紫色的,上面繡著一大個羅盤,看上去格外有神棍風格的布擋住,裡面的人影似乎有點緊張。
轉頭一看,旁邊的廣告牌上還有幾句話。
——占卜店「鑒爻軒」的廣告,據說店主若月前不久才被太卜司開除,被迫在此地接過家族產業。
被迫?
......他記得黑塔空間站的那個艾絲妲也不太願意接手自己家的財產。
這是什麼規矩嗎?
雲之也沒有好奇到跑去掀開帘子。
只是站在外面問道:「既然是卜者,能算出我的來歷嗎?」
看得出來是絕對沒有聲張的,神策將軍怕打草驚蛇,總不可能現在就叫仙舟人知道帝弓親臨。
至少也需要個契機。
而這個占卜店的老闆似乎正擺弄著自己的玉兆。
「呃,您是將軍府來的人嗎?」
為什麼不算卦?
「剛才我的問題有什麼不妥嗎?」雲之乾脆直接問道。
裡面的卜者若月猶豫了一下:「沒有什麼不妥,這個問題也不奇怪......」
這麼扭扭捏捏的可不像是卜者應該有的樣子,要知道大部分卜者對自己的計算結果都深信不疑。
這個行為有點可笑。
所以,結合剛才這位店主對自己問題的反應,又是太卜司出來的,加上有些人的劣根性......
「你只回答,此事之前,有沒有大凶之兆,我不同外人說。」
也沒必要拿著這件事和別人說。
若月猶豫了一下。
時間不長,但是沉默令人窒息。
「我確實曾算出過『卦象在艮,坎之間,其勢大凶』但是因為沒能再現,我還以為只是意外。」
若月終於開口回答。
也許是她的卜算算到了雲之並非常人。
好在沒有讓嵐上前來,否則要是這個姑娘一時好奇跑去給嵐算命,這後果,沒法想像。
不過,再現卦象?
「我記得太卜司有個規矩,一日不二卦對吧。」
還再現?不是一般來說是不會二次算卦的嗎?
雲之想了想,最後問了一個問題:「為什麼你會離開太卜司?」
「我在太卜司做了小兩百年,被符玄大人親自趕出太卜司了......符玄大人說她算到了以後會把我趕出太卜司,於是就把我趕出太卜司了。」
若月忍不住吐槽:「哪有人為了未發生之事有著如此篤定的決斷呢?就結果而言,我確實離開了太卜司,不過這過程實在可笑。」
雲之點點頭:「知道了,不過,所謂的因為算到就把你趕出太卜司,這應該只是個藉口,真實原因嘛……職場這種東西,誰知道呢?」
應該只是為了保護她吧。
看看來接他們的青雀,摸魚工作兩不誤的這種,都沒有被趕走,總不至於趕走一個幹了兩百多年的卜者。
去的路上,再多問問吧。
於是,在前往太卜司洞天的時候,嵐在星槎上閉目養神,雲之又湊過去問青雀問題了。
「青雀,我問問,太卜司的卜者們演算準確嗎?」
青雀想了想:「其實也不算準確吧,主要是為了卜算吉凶,也是為了看看未來大致走向,也好做些準備。」
「大凶之兆經常出現嗎?」
雲之惡魔低語。
青雀毫無反應:「當然不可能,吉兆倒是出現較多,凶兆甚少,更別提大凶之兆,有時候上百年都不曾出現一次呢。」
雲之勾起一抹微笑。
嵐低沉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如果出現了,太卜司會怎麼做?」
「當然是呈報三司六御,將卜算結果交給神策府,再由將軍做決定啦,我們這些小角色啊,也管不到這些。」
青雀回答的格外輕快。
小角色確實管不了很多東西。
只是現在,雲之滿腦子都是「呈報三司六御和神策府」。
然後呢?總覺得現在這情況,不像早有準備的樣子啊。
「他們最好是這樣做的。」
雲之咬牙切齒。
星槎飛著飛著,就到達了太卜司的洞天。
不需要解謎不需要跟著青雀亂跑,太卜司最近確實很忙,但太卜本人還不至於連到門口迎接都不行。
在星槎上,雲之就看見了一隻格外顯眼的粉毛兔……好吧,不是兔,是人。
那人生的漂亮,眉眼中卻滿是凌厲之氣,額間的法眼閃爍著光芒。
有點兒晃眼睛。
嵐則透過窗戶看向那個窮觀陣。
——有【智識】的力量。
「太卜大人?」
青雀猛的坐直。
果然,看見上司,這態度就是不一樣。
「驚嚇還在後頭呢,這算什麼?」三月七很是同情的拍了拍青雀的肩膀。
這一路上,他們也看清楚了,青雀總是有點懶懶散散的,雖說問什麼問題她都打的上來,偏偏態度多少有點……
星也煞有介事的嘆息:「青雀,你保重,早知道在長樂天我們就該勸你多吃點兒好的。」
青雀:……
別嚇我啊!
瓦爾特同樣看著窮觀陣,不知道在想什麼。
星槎入港,停穩。
雲之先跳下星槎,和這位粉毛兔兔對視一眼。
這孩子,非常緊張。
緊張到全身僵硬,但是臉上依舊努力的保持著鎮定。
雲之對她安撫的笑笑,然後,走到星槎的另一邊,抱拳,躬身。
嵐從星槎上跳下。
風吹過港口,掀起嵐的頭髮,露出他那一雙金色的眼睛。
目光掃過眼前的小姑娘。
「太卜司,符玄,恭迎帝弓司命聖駕。」
好吧,聲兒都顫了。
雲之直起身,站在嵐身後。
嵐並沒有刻意放出氣勢給她壓力,只是點點頭:「你就是太卜司的掌事人?」
「是。」
「災厄已至,想來爾等也忙於卜算災異來源,不必跟著吾,吾自有去處。」
嵐也不想干擾他們辦事。
本來夠忙了,還來個領導視察?
做什麼表面工作啊,忙你們的去吧。
「這……」符玄一時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看來她自己也知道羅浮現狀讓人鬧心。
雲之開口道:「符太卜還是去忙吧,把這位青雀小姑娘借我們便是了。」
青雀:……
o((⊙﹏⊙))o
「只是導遊而已,青雀在長樂天做的挺好。」
當時還特地帶他們去看了看那半截子枯木。
符玄確實很忙。
看雲之說的這麼真誠,她也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
景元說帝弓司命不大在意他們,但是驚風白羽真君卻是要盯著的,不必在意別的,好好工作就好。
符玄:將軍,你當時怎麼做的?
還是瓦爾特出聲為符玄解了個圍:
「星穹列車願意全力幫助仙舟度過難關,不知太卜可有需要幫助的地方?」
「啊,是的……星核降臨之後,太卜司內部人手不足,雲騎軍又要抵抗侵蝕,我需要重啟窮觀陣,無奈卻無有用之人……」
「既然如此,吾也去瞧瞧。」
嵐饒有興致的開口:「這受惠於【智識】的窮觀陣,吾也有兩分興趣。」
「你別緊張,我們不會對你們的卜算工作指手畫腳。」
眼看著符玄緊張的表情都有點控制不住,雲之忍不住開口道:「災厄當頭,該做什麼便去做什麼,青雀帶著我們就好了,符太卜先去窮觀陣準備吧。」
雖然不知道她打算用窮觀陣算什麼,大抵是想要計算一下星核所在?
符玄努力的淡定下來:「是這樣,方才將軍告訴我,星核獵手突然自投羅網,將交由太卜司。」
星核獵手?
哪個星核獵手?
不去找他們了,他們就自己跑來了對吧。
我不理解!!!
那個能看見命運的狂人到底什麼情況!?
「知道了,你別管我們了,忙去吧,青雀小姑娘,走吧。」
雲之轉頭看向青雀。
青雀已經呆愣了。
三月七拍了拍她:「青雀?」
青雀嘴裡吐出一抹魂煙。
星抬起手,無情的給她摁了回去。
魂魄歸位,青雀深吸一口氣。
瓦爾特長嘆一聲。
——這算什麼啊,他們都跟著星神走過一整個長樂天了。
符玄:……...( _ _)ノ|
更擔心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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