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半個小時的排隊折磨，終於輪到韓國棟來到櫃檯前。他也不磨嘰，直接向售貨員要了指定布匹。韓國棟不知道怎麼算尺寸，直接要了三米。
等兩人從人群擠出來時，後背都冒汗了。可見擁擠的程度有多厲害。
「大爺的，這要是女的，都能擠懷孕。走，去生活區那邊看看。」
「還是別了吧，那邊人也不少，還是去食品區吧。」
董建軍有點擠出陰影了。
「你丫就知道吃，那邊人也不少。我準備買糕點的。看這情況，就算買了也會被擠稀碎。還是明天一早再來排隊買吧。」
「那我們現在做什麼去？直接回家？」
韓國棟還是想再轉轉，看看有什麼要買的。不親眼看到，想不周全。只有見到實物才能確定有沒有用。不過看看這人群，還是算了。
「走，找你說的裁縫鋪去。先把身高量了，放下布再回家。」
兩人出了百貨大樓，在董建軍的帶領下，來到了交道口派出所西面。有個美琴裁縫鋪。走進去看見人還挺多。都是送布做衣服的。
看見一位中年婦女，董建軍屁顛兒屁顛兒的跑過去。
「姑姑，我來看你了。這會忙不忙？」
那位婦女同志轉頭看向聲音來源。就笑罵道
「是你這皮猴子，是不是要做新衣服？沒事的時候你可從沒來看過我。我都多長時間沒見你了？」
董建軍有點不好意思了。尷尬道
「這不是怕打擾你工作嘛。再說了，也沒多長時間不見吧。我剛放假的時候不是跟我爸去的你家！」
「還敢犟嘴，是不是欠收拾！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董建軍聽聞把那塊布放到桌面上。
「做衣服，用這塊布做衣服。」
能看的出來，他有點怵這個姑姑。總有些耗子見了貓的既視感。董建軍的姑姑拿起布看了看吐槽到
「這是誰選的？真沒眼光，咋還是深綠色的。這穿身上能好看？」
董建軍用眼睛瞄了瞄韓國棟。意思是說，瞅你選的這顏色，讓人鄙視了吧！韓國棟沒搭理他，走上前對董建軍的姑姑說
「姑姑，幫我們做成這樣的。能行麼？」
說著就從書包里拿出一張紙，上面畫的是一身衣服還有一頂帽子。
董建軍的姑姑接過紙張看了起來。好一會才說
「沒問題，和平時做的衣服差不多，改動不大。為什麼要四個衣兜，這多浪費布啊。還有衣領子上是什麼？」
韓國棟一一做出解釋。他要做的就是六五式軍裝，一身綠三片紅那種軍裝。等姑姑都聽明白以後，韓國棟繼續詢問
「姑姑，這個帽子能做出來麼？」
「可以，我也會做。先給你倆量尺寸吧。後天來拿，就不給你們開票了。我自己做。帽子上的五角星是用紅布做還是掛真的？」
韓國棟當即回答
「當然是掛真的，我都準備好了。給！」
他又從書包里拿出兩個鮮紅的五角星遞給姑姑。
「這就沒問題了，你倆是現在滾蛋還是再玩一會？」
「現在滾蛋」×2
兩人說完就真滾蛋了。出了裁縫鋪韓國棟沖董建軍吐槽
「你姑姑還真彪悍，說話直不楞登的。你姑父受得了？她倆不打架？」
董建軍有些得意的說
「我姑父從不和姑姑吵架，怕挨揍。在家裡我姑姑說什麼就是什麼。沒人敢反對！就連我爸見到她都打怵。」
這還秀出優越感啦。這麼彪悍的女人還會裁剪也是沒誰了。真是百人百相，這世界還真奇妙。
兩人回到四合院，把買的東西拿給奶奶看。奶奶對韓國棟的眼光還是很滿意的。奶奶的衣服韓國棟早就買回來了，她非要等到過年穿，韓國棟也沒辦法。
「韓國棟，你為什麼還要做綠帽子。我們不是有棉帽子嗎？」
董建軍一句話把韓國棟整自閉了！
「我去你大爺的綠帽子，那是軍帽，軍帽！沒看見還有五角星嗎？這種帽子一年四季都可以戴，土鱉！」
韓國棟真是氣不活了。遇見這個二百五真是他的悲哀。早晚得被他氣死。
六五式軍裝可是流行了近二十年的時間。等以後滿大街都是一片綠。比現在的藍軍裝好看多了。
奶奶詢問是怎麼回事，韓國棟把自己扯布做衣服的事同奶奶講了一遍。奶奶知道是什麼事後也沒再追問。
兩人在家裡停留半小時左右，就又跑出去了。他們要去供銷社買鞭炮。韓國棟是為了過年放，董建軍估計是為了平時玩。
供銷社的人不比百貨大樓的人少，還是一樣的擁擠。大家都推推搡搡的往前挪，隊伍排出老長。
董建軍看此情形有點心有餘悸的說
「咱們去排隊？這也沒法往裡擠啊！」
韓國棟也不想再經歷一次百貨大樓的遭遇。有點打退堂鼓了。
「算了，明早和糕點一起買吧。瞅這架勢，進去還不得把鞋擠丟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那也行，明早我早點去找你。就算排隊也要排在最前面。」
再次回到家韓國棟把給師父買的東西拿上，和董建軍一起去西四信託商店。
這裡雖然談不上擁擠，但人流量比平時多了很多。許多人不是來買東西的，而是抵押或賣東西的。過年需要錢用就會賣掉一些沒用的物件換錢。
「師父，我來看您了。您這會兒忙不忙？」
屈老頭兒抬頭看見韓國棟拿著東西進來也不意外。還是回答道
「當然忙了，每年春節前幾天都會忙一陣。你咋有時間過來？沒出去置辦年貨？」
韓國棟找了兩把椅子，兩人挨著屈老頭兒坐下。
「當然去了，又被擠出來啦！我們倆這小體格，干不過他們。這不，為了給您買身衣服，我們差點沒把鞋擠丟嘍。看在我這麼有孝心的份兒上，您去試試合不合身？」
屈老頭兒接過韓國棟買的行頭，直接回後院了。韓國棟他們倆就在門市里看著人來人往。不一會屈老頭兒換上一身新衣走了出來，笑呵呵的說
「你小子還挺會買的，很合身。就是鞋有點大，得多墊一雙鞋墊。」
韓國棟看著精神抖擻的屈老頭兒，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師父，您老穿上這身，妥妥的一大領導。這派頭去拍婆子，絕對能找個年輕的！」
屈老頭兒的臉頓時黑了
「滾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才多大就知道拍婆子？怎麼就不學點好。小心我揍你。」
「嘿嘿……師父，我開玩笑的。我來就是告訴您一聲，春節去我家裡過。我奶奶都準備好了。也有住的地方，睡我爸媽的床就行。」
屈老頭兒想了想就點頭同意了。見事情都辦妥，兩人沒再多停留直接閃人。回家等待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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