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樂。」

  凌時初收回視線，將禮物遞給楚覺。

  楚覺笑著接下，道了聲謝，說：「因為我們也好久沒聚過了，就想著趁這個時間聚一下，希望我的冒昧沒有打擾到你。」

  「沒有打擾。我正無聊，時機很好。」凌時初也笑了下，看似不經意地問道，「是發生什麼了嗎？我看路卻眠好像不對勁的樣子。」

  楚覺挑了下眉，裝作不知道的聳肩。

  「不知道。他突然就哭了起來，大伙兒安慰後，這才剛好。你不是和他很熟嗎？要不你去問問？」

  「我過去問他，他說不定要跳起來打人。」凌時初嘴上這樣說著，身體卻很誠實地朝路卻眠走了過去。

  路卻眠見凌時初來到他跟前，他下意識地擋住自己的臉，不願意讓凌時初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被他看到，說不定又會被嘲諷了。

  果不其然。

  「路卻眠，你三歲嗎？還哭鼻子。這小臉哭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裡來的流浪小野貓。」

  凌時初壓低聲音，俯身看著路卻眠，只有路卻眠聽到了。

  「看過來，讓我拍張照，到時候列印出來，貼在學校讓別人都看看路少爺哭鼻子的醜樣，如何？」

  「不如何。」路卻眠聲音還有些哽咽，「你想貼就貼吧，反正臉已經丟盡了。」

  他的公開處刑才剛剛結束呢。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回答，凌時初眉頭皺得更緊了。

  要是換做以往，被他這麼一刺激，准能讓路卻眠像一隻張牙舞爪的貓，對他哈氣，又對他拳打腳踢。

  「知道這是多少嗎？」凌時初伸出兩根手指。

  路卻眠不明所以：「2，怎麼了？」

  「嗯，看來腦子還是正常的。」凌時初像是醫生般做下判斷。

  隨即他又輕拍手，搖頭說道：「不對，裝滿廢水的大腦怎麼會正常。這只能算是沒有變差也沒有變好。」

  路卻眠：「........」

  離得近聽到了這話的王年年一五一十的分享到群里。

  大家默了幾秒，紛紛艾特路卻眠。

  [草！小路同學勾引他，讓他愛上你，你再讓他吃盡愛情的苦，等他問你為何要如此殘忍對待他時，把迴旋鏢扔回去說：這全都拜你以前所賜]

  [支持！]

  路卻眠：「.......」

  「凌時初，不許欺負小、路卻眠同學！」一名同學大聲喊道。

  其他人紛紛應聲，眼神卻不由的往姜言身上瞄。

  我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姜言同學。

  【啊？他就是凌時初？】

  【這叫什麼？瞌睡來了送枕頭？】

  【怎麼這麼巧？】

  大家聞言，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不過姜言沒有深究的意思，吃瓜的熱情壓過了她的疑惑。

  【凌時初是吧，讓我看看你呢。一定要刷出未來啊，我想看看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的，拜託你了，八卦圖鑑！

  我們的幸福就全靠你了！

  我們願意以全國人民單身十年為祭，換取凌時初的未來。

  全國人民：你們禮貌嗎？

  搜索結果一加載出來，姜言就迫不及待往下拉。

  大家也隨著她的動作而屏氣凝神。

  是歐是非就看此時此刻了。

  【太好啦，刷出來了！】

  太好了！

  大家可以安心呼吸了。

  路卻眠也鬆了口氣，忍不住側耳傾聽。

  一直關注他的凌時初見此，越發困惑了。

  路卻眠今天是中了什麼邪嗎？

  避免凌時初發覺異樣，和他認識的同學向前，拉著他到一旁心不在焉的聊天。

  凌時初雖然在意路卻眠，但顯然路卻眠現在沒時間搭理他，他也只能放棄了，轉而和那位同學聊，心裡卻思索著路卻眠的異樣。

  於是兩個心不在焉的人聊著天，都沒發覺對方的不對勁。

  【我看看。】

  姜言迅速閱覽。

  【什麼？凌時初當初會提出包養小路同學是因為他聽到小路同學曾經得罪過的人想要趁此報復小路同學，本著小路同學是他的死對頭只能他欺負的念頭，他找到小路同學說要包養他。

  只要小路同學成了他的人，那些想報復小路同學的人必然不敢輕舉妄動。】

  姜言難以置信地看向凌時初。

  不是，這哥們完全不是為了羞辱小路同學才包養小路同學的，為什麼不說清楚啊？

  其他同學也對此感到疑惑。

  小路同學同樣疑惑但也感到震驚。

  未來的凌時初包養未來的他的初衷竟然是為了不讓他受到其他人的報復......這，完全沒有想過是這種理由。

  只是，為什麼凌時初不說清楚，反而讓他誤會啊？

  【嗯？凌時初認為就算說了真相，小路同學也不會相信，認為這是他編造的，左右都會覺得自己是想羞辱他才會包養他，他就乾脆什麼都不說了。】

  姜言一言難盡。

  【很好，你很了解小路同學，他的確是這樣想的。】

  小路同學完全呆住了，竟然找不到理由反駁。

  因為不論是現在的他還是未來的他都是這樣認為的。

  結果，你告訴我，凌時初根本就不是為了羞辱他。

  怎麼這麼魔幻呢？

  路卻眠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從來沒有了解過凌時初。

  [啊這，竟然是這樣嘛？]

  [這件事再次告訴我們，凡事不能只看一面]

  [的確不能看一面，但後面凌時初說得話，的確很難聽啊]

  [那倒也是，尚未清楚真相，不予發言]

  [繼續聽吧，答案很快就清楚了]

  【凌時初只是為了保護小路同學不被其他人欺負，所以並沒有想對小路同學怎麼樣。他給小路同學買各種東西，也不是為了羞辱，而是覺得小路同學會喜歡所以才買的，甚至買的時候還興致勃勃地想：路卻眠一定認為我給他買這些東西是為了羞辱他吧。

  啊這，好吧，你還是想對了，小路同學是這樣想的。】

  大家下意識看向路卻眠，路卻眠此時雙眼放空，一副魂飄了的樣子。

  看來凌時初的視角給了他很大的衝擊。

  他們都理解，這要是擱在他們身上，估計也一樣表現。

  [我敢肯定凌時初也喜歡小路同學，要不是，我直播吃屎！！！！]

  [倒也不必趁此機會蹭吃蹭喝]

  [滾蛋！]

  [我也覺得凌時初可能是喜歡小路同學的，只是他自己沒有意識到而已]

  [+1]

  和凌時初聊天的同學見此，心下一動，特別想問凌時初是不是喜歡路卻眠，但理智和衝動在搏鬥，他遲遲沒有說話，只是用複雜又灼熱的目光看著凌時初。

  凌時初：「？」

  他環顧四周，大家連忙收回視線。

  凌時初更加疑惑了。

  這高二十二班怎麼回事？為什麼處處透露著一種詭異？

  凌時初不由看向路卻眠，見路卻眠一副呆呆的樣子，手有點癢。

  他想拿手機拍下來，作為日後威脅嘲笑路卻眠的素材。

  在他蠢蠢欲動時，姜言的心聲還在繼續。

  【凌時初以為會這樣一直和小路同學相安無事時，小路同學卻找到他，還主動坐到他腿上，吻他，說：「你滿意了吧？如你所願，我主動了。你現在一定很開心對吧？你的死對頭如此低聲下氣的向你主動求愛。」】

  路卻眠放空的大腦因為姜言的這句心聲，立馬回過神，整個人都火燒火燎起來。

  他下意識看向凌時初，見凌時初也看著他，他更燒了，像是要被燒化了。

  說凌時初就說凌時初，為什麼要讓我受難？

  路卻眠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