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稚清睡的很香甜,可睡著睡著他幾乎是腦子跟抽了一樣,渾身一震。
相應的,露在外面的小白花兒也被嚇到聳了聳花瓣,迷迷糊糊的,聽見外面的聲音。
"這長白山還有這好東西!大補啊!"王胖子薅下一片花瓣向吳斜招了招手,然後放嘴裡巴砸了兩下:"甜的,就是不夠塞牙縫兒——"
"雪蓮花?這低谷里竟然有一朵花!小花,你別急,一朵花而已你緊張什麼——"吳斜被兩個男人擠開。
王胖子又薅了一片嘗了嘗:"還怪好吃的。"
"是嗎我嘗嘗——"吳斜伸手剛想薅一片就被張起欞捷足先登拔下來放進了嘴裡,吳斜只好換一片,卻被三隻手同時抓住。
"小三爺你別薅了!"黑瞎子想要掐死吳斜。
"吳斜你先等等,這朵花一直在抖。"解語花的眼下浮現疲憊,他和黑瞎子一夜沒睡攆上了吳斜他們,結果根本沒看見解稚清。
吳斜懵逼,這個黑瞎子他不認識看起來不太正經,小花又是他的髮小:"小哥你抓我幹什麼?"
"第三片了——"
張起欞慢慢鬆開手,蹲在地上扒拉了兩下雪,從雪蓮花的莖部往下慢慢的撥開那松鬆軟軟的雪。
黑瞎子心顫了一下跟著一起扒雪,就連解語花也不正常的不顧形象伸手挖雪。
"啞巴張你別開玩笑!!!信不信爺把吳斜現在就雪埋了!"
"關我什麼事?!黑眼鏡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想殺了我一樣……"吳斜的目光看到了雪中那一撮栗棕色的頭髮,被挖出來的一瞬間,吳斜整個人驚呆了!
不是,他二老婆,不對是幼幼!
"幼幼!!!"
吳斜像是當初那一瞬間的男人了一般,他激動的快要哭出來,那一雙狗狗眼無助的紅了:"嗚嗚嗚,幼幼,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下車的——你怎麼能一個人來了長白山!
你比我還不聽話!
小花我對不起你!"
雪底下的臉露了出來,那雪白的肌膚上還沾著雪水,臉頰上原本透著粉色的腮肉也變得的白皙,解稚清安然的沉睡著,濃密的睫毛惹人憐惜的下落翹著,額頭前栗棕色的頭髮絲被雪水打濕站在額頭前,整個人顯得破碎又嬌弱。
幼幼……
解語花大腦一片空白。
"寶寶你醒醒……"
黑瞎子清理掉解稚清身上的雪,剛想查看解稚清的情況,就看見吳斜的紅著眼像一條大狗一樣撲上來。
"幼幼!幼幼你沒事吧?!幼幼你醒醒!吳斜哥哥帶你去其他地方玩兒!"
解稚清沒有絲毫的反應,像是毫無聲息就這麼安靜枯萎的小花兒。
"天真你別激動哈……小白花福大命大……"王胖子話還沒說完,只見吳斜又一個奮起,當著幾乎快要流淚的解語花的面,大喊一聲。
"對!幼幼沒事!人工呼吸!人工呼吸!我一定救你!!!"
解語花:"……"
黑瞎子火了:"你他娘給勞資起開!
啞巴張你再不把他拖走爺就地給他掩埋了!!!"
"乖聽話啊天真——畢竟這一個是人家哥一個是人家對象,你連個幾吧都不算……"
吳斜:「???」
他只想救幼幼啊!
王胖子拖走了吳斜,但是沒人能管得了張起欞,他面無表情的看完了這一切,最後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薅下了第四片花瓣。
同時,被解語花抱著的人兒全身忽然哆嗦一下,接著睫毛輕微的顫抖,皺著眉醒來。
「幼幼你醒了?!」
解語花的心情從來沒有如此的大起大落過,看見悠悠轉醒的解稚清第一時間是關心:「身上怎麼樣?怎麼被埋在雪裡?」
「哥哥?天亮了?我做夢了?」解稚清睜開眼睛,眼角掛著要掉不掉的淚珠。
「你一個人來長白山要我的命嗎?至少寶寶你讓我跟著來啊,你要沒了我可怎麼活啊!爺的清白連帶著心都搭出去了!」黑瞎子裝模作樣的哭,果然下一秒解稚清就軟和和的貼過來道歉,那對不起對不起的,帶著鼻音和軟綿綿的語氣,黑瞎子一把摟住勉為其難的止住了哭泣。
「嗚嗚,哥哥我好害怕.....」解稚清還沒珍貴一會兒黑瞎子就嗚嗚的找解語花訴哭。
解語花也不管了,先是安慰解稚清:「你一個人跑出來怎麼能不怕?別怕哥哥來了,什麼妖魔鬼怪都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你——」
「嗚嗚我夢見有人薅我花,把我又薅禿了.....嗚嗚...」
解語花:"......"
解稚清真的哭了,那種花花被薅掉的感覺,解稚清真的記憶深刻!
「嘟」一下,把他的花瓣薅下來,然後又薅一片,可憐兮兮的小花兒顫抖著卻不能阻止,尤其是解稚清腦袋上盯著的花兒真的禿了一小半兒,現在因為傷心而無精打采的耷拉著。
黑瞎子心疼極了:「就算禿寶寶你也是最漂亮的小花~」
解稚清聽了,怪異的瞅了一眼黑瞎子的墨鏡,他雖然不能夜視,但是眼睛不瞎,至少黑瞎子的墨鏡上都是白雪反光的倒影,以及他腦門上禿了一小半的花花——
「啊——」
解稚清難以置信的歪著腦袋調整角度湊近黑瞎子的墨鏡,紅嘟嘟的嘴唇微微張開吃驚的倒吸一口涼氣。
腦袋上的小花楚楚可憐的輕顫著,上面掛著水珠,似乎是在哭泣一般。
「張...張起欞?」
所有人都目光都集聚到了張起欞的身上,張起欞注視著解稚清淡淡開口:「我只薅了兩片。」
說完他看向了王胖子,王胖子和懷裡的吳斜對視一眼,他扭過頭發現其他人的目光又看向了他,他猛地撒手,吳斜一下一屁股跌在了雪裡:「胖爺也只薅了倆,而且比你先薅的!」
吳斜:「???」
所以呢?為什麼摔地上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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