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接呢——」
頸間的人像是野性被馴服的狼,毛絨絨的腦袋瓜子嗅著占為己有的小綿羊身上的香香的味道,是一種雪和花的氣味。
「危險嗎?」解稚清眼巴巴的揉著黑瞎子的頭,第一時間關心的是伴侶的人身安全。
「不危險,對你寶寶來說,小菜一碟—」黑瞎子忍不住展現自己的牛逼之處,他純屬不想去,人一旦有了掛念,尤其是對象,怎麼都不捨得離開了:"如果接的話,時間很趕,三天後走,去廣西一趟,需要二十多天。"
黑瞎子的想法解稚清理解:「那就接吧,我可以照顧好自己,順便等著去潘家園逛一逛,每天躺在床上我都沒曬到太陽—」
"寶寶你該不會煩我了吧?"在家舒舒服服還有對象,出去外面和棺材貼著臉睡,哪個值,黑瞎子還是算的清,但是解稚清言語中頗有一種受解放的感受,讓黑瞎子不自覺的發笑。
「沒有,但是我們的人生不能因為彼此而止步,只不過是二十天,我們既然準備在一起一輩子,那二十天也就沒什麼了。」
解稚清紅唇一開一合,聲音柔軟帶著濃濃的撒嬌道意味:"況且人生就是會有新鮮感,分開的二十天,會讓我對寶寶更喜歡。"
黑瞎子:......
這不還是煩他了嗎?
「你去嘛?」
解稚清磨人很嬌,黑瞎子在一聲聲軟綿綿的嬌聲中低聲開口:「去去——」
他把被窩一往上蒙,又性感又壞:「去之前我得過完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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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宅的祠堂里,解語花和解稚清跪下給先輩們一一上香,解稚清還在解連環的碑位前放了一壺小酒。
一上午的燒香燒紙祭拜之後,解稚清才鬆懈下來,臥在沙發上恃寵而驕的哼哼要吃蘋果。
這嬌氣的都不是毛病,是解語花寵溺和縱容,他就一個寶貝弟弟,不過估計全世界,也就解稚清一個能讓解語花親手削蘋果吧。
「幼幼困了你就回房睡吧。」解語花看著解稚清睏倦的眼睛,多日的思念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只有心疼。
「沒有哥哥,我只是坐飛機有些疲。」解稚清沒敢說出真相,他可不是坐飛機疲的,他是坐馬疲的......
黑瞎子是天還沒亮就走了,走之前全部時間都在炕上運動,剛好今兒是清明,解稚清差點沒爬起來。
不過他和齊佳達內的事情肯定得告訴哥哥,現在先打了預防針也好,帶著忐忑,解稚清緩緩開口,聲音又細又綿:「哥哥......我有喜歡的人了......」
削蘋果的解語花差點一愣,刀子歪到了手上,一道血痕被劃了出來,解稚清急急忙忙的找了家裡的醫藥箱擦傷口包紮。
「哥哥你別動手....」
解語花絲毫不覺得自己手有什麼事,反倒是皺起眉:"什麼時候到事情?"
「就最近呀。」解稚清塗好了藥膏,找了片創可貼。
「你了解那個姑娘的家世嗎?」解語花怕解稚清被騙,怕人家只是圖錢。
「嗯?」解稚清抬起腦袋,微卷的頭髮有一些是翹的,聽見姑娘的時候明顯一蒙,解語花瞧見解稚清這樣就覺得不對勁兒,只聽他的寶貝弟弟舔了舔嘴唇,然後軟軟說:「哥哥,我喜歡的人和我一樣是個男人。」
解語花:「......」
「他是蒙古族的,是滿清貴族的後裔,齊佳氏,上八旗人,本來想讓哥哥見一面的,但是他臨時工作有事情,他自己有錢,也捨得給我花。」解稚清說起來滿臉幸福,腦袋上就差開花了。
解語花滿心苦澀,眉頭緊蹙:「幼幼,這不一樣。」
解稚清疑惑道:「哥哥哪裡不一樣,男孩兒也沒關係啊......」
「......」自己家的小豬去拱白菜和自己家白菜被拱,解語花還是分的清的,這明顯解稚清就不可能是上面那一個。
「哥,等著我帶他來家裡一趟,你見過就知道了,他人可好了~」
解語花不情不願的同意了:「幼幼,被欺負一定要和哥哥說。」
「好,我後天才走,這兩天我陪著哥哥一起!」解稚清擁抱住了解語花,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花花了!
陪著解語花開心了幾天,解稚清就"回學校了",實際是去了潘家園,因為他從解大那裡打聽過,潘家園裡不只有賣古董,還是有大鍋飯【集體盜墓】和私家飯【個人盜墓】的主兒,有時候會去攤位上找到什麼值錢的玩意兒。
這攤位上有的是下蛋【複製品】有的是老仿【民國之前的仿舊】,沒點眼力見是真不行,不過解稚清沒想買東西,買東西只是次要的,他是聽說北京潘家園有個叫王胖子,之前和幾個哥們一起搗鼓古玩,解大說這人絕對是踩點出的新貨,然後倒手賣了的。
解稚清就想湊湊熱鬧,看看能不能碰個瓷,下次捎上他。
店鋪的位置不算偏,解稚清一眼瞧見還是因為那肥肉一團的身軀太扎眼了。
這人穿著外套,並不厚,因為下雨還,有些悶熱出了汗,顯然是怕熱的,一大攤子肉坐在門前,旁邊還擺著一壺小酒,看起來美滋滋的。
有生意上門,王胖子也就主動站了起來,臉上笑的跟花兒一樣,眼睛眯成一條縫兒,解稚清幾乎看不到這人的眼睛:「小爺看看?」
「有生貨嗎?」解稚清直接挑明了。
王胖子卻沒接茬:「猞猁?有!瞧瞧?」
「我是指新出土的有嗎?」解稚清沒想到王胖子不接他的話,還裝迷糊呀,索性說白話,店裡沒人,這一行業,基本上都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暴富和坐牢,誰知道哪一天會來?
「呵呵,小兄弟相貌不錯,在下王月半,在潘家園也是有些名頭的。」王胖子這人很圓滑:「咱都是共產主義!這些違法的事兒咱都是不乾的!要向馬克思看齊啊!」
「我叫解稚清,你可能沒聽過....唔....我的另一個名字你肯定聽過。」解稚清乖乖的坐到了椅子上。
王胖子見青年像是有事,說的話也讓他感興趣,都什麼年頭了,還穿馬甲?!以為你是湯姆蘇?
另一個身份是啥?還一定知道。
「我本名叫解雲臣,解雨臣是我哥哥——」
王胖子諂媚極了臉上的肉一顫一顫的:「哦哦哦,原來是花爺的弟弟!雲臣兄弟幸會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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