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我看太亂了,就疊好放在床下的收納箱裡了,衣服有一部分在衣櫃,有一部分在矮櫃裡。"
解稚清伸手也擰開酒店浴缸的熱水,他也準備泡一個熱乎乎的澡:"你準備睡覺了嗎?"
"還沒,怎麼了?"
對面的聲音不大,但是十分慵懶愜意。
"你知道北京哪裡有下斗的導遊嗎?"
"嗯?導遊?你以為下斗是鬧著玩兒的嗎?還導遊?!"黑瞎子一整個無語了:"聽爺的,找個山爬爬算了。"
"我才不,還做朋友……你一點也沒把我當朋友。"
手機里的聲音沒有現實的大,但黑瞎子還是能聽出來這人委屈了,這還幻想解稚清低垂的眼睛,茶色的瞳孔里充斥著對他的控訴,柔軟的腮肉鼓鼓的說不定粉了。
"是朋友也不能看你送上門兒當陪葬品,屁大點兒的人,就你那細胳膊細腿兒,真要有粽子,還不夠塞牙縫。"黑瞎子真不是磕摻解稚清,是真覺得這小玩意兒就應該軟綿綿的在院子裡蹦蹦跳跳啃棒棒糖就行了,去什麼斗里玩兒。
"那我明天能去找你玩兒嗎?"解稚清來勁兒了,語氣里有些沮喪:"我現在北京能找的只有你了。"
"啊?"黑瞎子想也沒想的拒絕了:"我還得賣墨鏡兒呢。"
"好吧……"
掛了電話,解稚清心情失落的慢吞吞的爬進了浴缸,白皙的皮膚泡在發熱的水中,蒸汽氤氳的模糊了玻璃,也熏的解稚清的小臉紅撲撲的。
嬌軟的身軀一整個放鬆了起來,解稚清從一旁的小碗裡捏過一根人參的鬚鬚,沾了沾糖放進嘴裡含著,小碗裡還有靈芝,大多數都是解語花送來的補品。
"呵呵呵啊~"
解稚清的手機鈴聲是一個小孩兒在笑,看見來電他趕忙接通,身子都直了起來:"哥——"
"幼幼,你那邊怎麼有水聲?"
電話里解語花的聲音傳來,即使在微小的聲音他也能聽清。
"我在洗澡,今天太累了。"解稚清柔柔的又躺回浴缸,熱乎乎的水熏的他都瞌睡了,垂眸,裸露在水外的肌膚都在發光。
"嗯,泡澡也不要太長時間,你寄過來的東西我收到了,醃的水果蘿蔔甜脆脆的,清明節回來嗎,幼幼?"
解稚清:"回來的。"
"行照顧好自己,在外面別吃虧,有什麼事和哥哥說,我們解家人不需要受委屈。"
"知道了哥哥,哥哥你也有事情要告訴我哦,我可以和哥哥一起承擔。"解稚清心裡暖暖的,哥哥還是一如既往的嘮叨呢。
"哼……"
解語花也是一陣欣慰,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好久沒見幼幼,當哥哥的怎麼能不想呢,況且他也只有幼幼一個親人了,幼幼身體一直不大好,太熱太冷都會冒汗,長的也瘦,不過清明就能見到了。
"我這裡一切都好,公司和家裡的事情一切順利,幼幼你趕快回來陪哥哥就好了。"
解稚清有些心虛,聲音弱弱的:"我想回來了也和夥計們下斗看看……"
解語花從這句話里找到了重點:"你回來了?"
解稚清的心咯噔一下,他的聲音弱弱,可確是實話:"沒有沒有,我的報告還沒弄完呢…我只是、只是不想一輩子都這樣,我…我也想為哥哥做些什麼。"
聞言,解語花心軟了一片:"幼幼,你是哥哥唯一的親人了,哥哥不希望你在出什麼危險……哥哥很好,幼幼只需要是幼幼就好。"
"嗯……"解稚清聽到解語花的叮嚀,放鬆了下來,沒想到哥哥還是那麼聰明,剛剛嚇的他快要開花啦。
"好了哥哥,我泡好了,就不說了,晚安呦~"
"晚安。"
甜甜的說完晚安,解稚清就裹上浴袍擦香香,手裡青蛙王子的擦臉霜帶著蜂蜜和牛奶的味道,解稚清一直很喜歡。
等到穿好睡衣撲到床上,解稚清才感受到身上的疲勞,瞌睡蟲鑽進了腦子,雙眼很快就迷離了起來,雲朵一般柔軟的身軀埋在舒適溫暖的被窩裡。
美的像是藝術品的畫面,在燈光的熄滅下合上了這一頁。
北京汽車站的拐角——
解稚清買了一根草莓的糖葫蘆,本來今天他想去潘家園走一走,說不定能找到個下過斗的,可神不知鬼不覺還是來到了昨天和黑眼鏡遇見的地方。
雖然不能去找他玩,那麼自己就陪他一起工作吧——
買墨鏡的地方沒有黑瞎子的攤子,走了兩圈,解稚清沒找到人,忽然有些擔心。
"該不會昨天他洗完澡找不到衣服穿著涼了吧——"
解稚清倒吸一口涼氣,但是又想到了那人一身的腱子肉,感覺不會那麼脆弱吧?
到底還是去御賢齋買了吃的和喝的,因為北京車太多了,解稚清放棄開車,騎著個小綿羊就去了黑瞎子的四合院。
這個四合院的門甚至都是昨天那樣子的,還是解稚清昨天虛掩了上去,輕輕一推就開了。
"黑眼鏡……"
解稚清輕輕的叫了一聲,把小綿羊騎了進去放在不礙事的地方後,打開後備箱把吃的喝的都掂進來客廳的小桌子上。
"黑眼鏡?你在嗎?"
解稚清透過沒關門的臥室,看見了像是母豬一樣睡死在床上的男人,還不緊不慢的翻了個身,然後繼續睡。
"下墓的人不是都很警惕嗎?"解稚清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了疑惑。
其實黑瞎子從解稚清進門就察覺到了,下意識的警惕後,是那聲軟綿綿的"黑眼鏡",然後黑瞎子就又像是死了一般砸回了炕上。
"怎麼來這麼早?"黑瞎子顯然剛睡醒,聲音還是啞的,性感極了,上半身裸露著胸膛,誇張的肌肉暴露在空氣之中,他撓了撓頭,看著上門的小貓兒怯生生的站在臥室門口不敢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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