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自己的真名從Enigma的口中說出,李卯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那種經久不息的噩夢終於與現實重疊的感覺,比生理上的窒息還要讓他痛苦。
「怎麼這副表情?」
萬馥奇和李卯的情緒總是如同蹺蹺板一般,一方難受了,另一方就無端的開心。
「老公知道你的名字你不開心嗎?我們都在床上滾了那麼多次了,互相知曉一下姓名,也不算是越界吧?」萬馥奇看著閉口不言的李卯,臉上剛剛積聚的陰霾一掃而空,笑吟吟地問道。
李卯又採取了自己最擅長的沉默戰術。
妄想症患者有開始發病了,他還是閉嘴比較好,不然剛才就那麼一句簡簡單單的「是你」,這人就噼里啪啦的對自己一通發泄。
誰知道哪句話又會觸碰到這瘋狗的某個開關。
反正他是結巴,說不過這死聾子。
萬馥奇倒也不惱,他盯著雖然沒說話,但小表情卻異常豐富生動的李卯看了一會兒,忽然輕笑了幾聲,打破了房間內有些詭異的氛圍。
「真可愛。」萬馥奇用手背蹭了蹭李卯濕潤的面頰,發自內心的評價道。
被誇獎的當事人則是皺巴著一張臉,一副「你沒事吧?」的表情,呲牙咧嘴的看著萬馥奇,罵道:「可、可愛你媽!說些什麼屁、屁話呢!把你的髒手拿、拿開啊!別碰我!」
「更可愛了。」
萬馥奇變本加厲的用兩根手指夾起了李卯臉蛋兒上的嫩肉晃了兩下,隨後竟然十分乖巧的收回了手。
正把情緒醞釀到巔峰,打算破口大罵,怒懟萬馥奇別把「可愛」這種軟萌的詞用在自己身上的李卯,突然被這人反常的聽話舉動搞得一愣。
大腦一宕機,小結巴的嘴皮子就立刻罷工。
也就是遲疑的這麼一小會兒,Enigma那隻罪惡的手就又重新撫上了他的身體。
微涼的指尖剮蹭著溫熱的肌膚,帶起一片細細麻麻的瘙癢,從那一點如同一張捕網般鋪張開來,勢頭迅猛地包裹住了李卯的全身。
李卯頓時反手抓緊了纏繞在自己手腕處的紅繩,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在別人的撫摸下情動到顫動。
「把我的髒手從你的臉上拿開,然後放到哪?」
萬馥奇玩意大發,不斷用手指在李卯身上打著圈兒的肆意遊走。
一會是胸口,一會兒是小腹,一會是那收窄深凹的人魚線…
「這兒?還是這兒?還是…這裡呢?」萬馥奇的語氣仿佛真的是在虛心求教。
「唔!」
「噓噓噓!」
萬馥奇用另一隻手的食指抵住了李卯的嘴巴。
他彎了彎那雙藍色的眼睛,「別說話,親愛的,要專注一點。」
「讓我們再專注一點…」
萬馥奇掰開被他欺負的眼神有些失焦的Alpha的嘴巴,俯身吻了下去。
黏膩又纏綿的氛圍下,萬馥奇圈攬著瑟縮在他懷中,跟隨著難以抵抗的本能,不動聲色難耐地扭蹭的李卯。
因為體內信息素嚴重失衡,刻在身體最深處的標記更加急切的找尋主人索要。
萬馥奇安撫似的一下又一下捋順李卯的長髮,將他情動的面容從散發之間剝離,如痴如醉的品味著。
他輕聲道:「平等交換,親愛的也要知道我的名字,我叫萬馥奇,揚名立萬的萬,馥郁花香的馥,奇珍異寶的奇,親愛的要記住好嗎?一定要記到心裡。」
李卯不耐煩地哼哼了兩聲。
他不在乎什麼萬什麼奇,他現在只想要這個人體內那些能安撫他的東西。
萬馥奇見Alpha那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輕笑幾聲。
「別急好嗎?老公什麼都會給你的,先喊聲老公的名字聽聽,我要看看我們家親愛的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
「磨、磨唧。」李卯抱怨道。
「喊一聲嘛,好嗎?」萬馥奇鍥而不捨地引導著。
「萬、萬什麼花香?」剛剛溜號的李卯還真記不住這人的話,他隨口胡咧咧了一個拼接答案。
萬馥奇耐心十足的重複道:「萬馥奇,沒人會叫萬什麼花香。」
這次李卯倒是聽明白了,他磕磕絆絆的有樣學樣道:「萬、萬馥奇。」
「一個萬,你的老公不是複姓。」
「萬…馥奇。」李卯使了個大勁兒,才咬牙挺過了要卡殼的那個字,也算是完整的叫出了萬馥奇的名字。
「萬馥奇是誰?萬馥奇是不是你的老公?」見李卯現下如此聽話,萬馥奇便惡趣味的引導著小結巴說出自己想聽的話。
奈何李卯只是有點被情慾熏蒸了大腦,並沒有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面對某些人過於無理的要求,他只是言簡意賅的吐出了一個「滾」字。
萬馥奇「咯咯」笑了幾聲,便不再玩這些幼稚的遊戲。
雖然不太完美,但聽到小結巴嘴裡喊出的自己的名字,萬馥奇的心中就已是滿滿的激動和成就感。
他興奮的啵了一口李卯的嘴唇。
李卯被體內亂成一鍋粥的支配著,他不再反抗,乖順的任由著這個標記過他多次的Enigma的動作,只是時不時還會蹙起的眉頭會泄露出他內心真正的情緒。
萬馥奇突然心血來潮的提議。
「親愛的,你今晚身體可能有些承受不住,我們設置一個詞來叫停怎麼樣?這是老公給你的權利。」
李卯知道今晚不交代點什麼在這,橫豎是走不出去這間房間了。
既然如此,他倒不如最大程度的讓自己安全舒坦些,跟傻逼置氣,和自己過不去幹嘛?
君子報仇,他十年也不晚呢!
於是李卯迷迷濛蒙的點了點頭,「是我說那、那個詞,你就不會再繼續了嗎?」
「嗯。」萬馥奇嘴角噙著笑。
李卯看的不太真切,只當這人天生微笑唇。
「那你、你說吧。」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你覺得這句怎麼樣?」
李卯:……
這跟讓啞巴唱rap有什麼區別?
存心羞辱人!
李卯大罵道:「滾!等、等老子一刀捅死你!我吃、吃你的骨頭不吐皮!」
李卯的反應似乎早在萬馥奇的預料之中,他不羞不惱的樂了一會兒,才抬手將那副黑色絲綢眼罩重新扯回了李卯的眼睛上。
他俯身含住李卯的耳垂,沉聲道:「我說過了,今晚需要專注一點,好好享受吧,親愛的,記得受不了的時候,叫聲『老公我愛你』,老公也會心疼心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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