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鍊氣？」

  林澤玄不解，被九叔拉到一旁坐下。

  「人師境界的分水嶺，人師五重天！」

  九叔拍了拍林澤玄的手背，解釋起來。

  修道者在感悟天地後，步入人師境界，是第一階段。

  而第二階段，便是人師五重天。

  達到人師五重天后，丹田處便會凝結氣丹。

  修道者便能驅使丹田之氣，化氣為實。

  一般來說，道士多用法器來催發施展氣息，比如最常見的符籙。

  這在道門中，稱為借法。

  只能最粗暴簡單地找方法釋放氣息，是1+1＜2。

  人師五重天后，能夠隨意驅使氣息後，方能稱為真正的道士。

  憑藉對氣息的掌控，再加上法器的增幅，能達到1+1＞2的效果。

  「原來如此。」

  林澤玄眼睛發亮，揚起了嘴角。

  現在就已經這麼猛了，要是能凝結氣丹，不敢想像。

  到時候的三清劍，才能發揮真正的功效！

  現在的增幅幾乎都被浪費掉了。

  「別高興這麼早，人師四重天瓶頸一輩子的道士，大有人在。」

  四目道長聳了聳肩膀，面色也正經了幾分。

  這不是唬人。

  放眼整個茅山乃至道門，這是第一道大關。

  幾乎百分之九十的道士，都過不去這道坎兒。

  「師父相信你，不過切記急躁，這才剛開始。」

  九叔面色嚴肅，按住林澤玄的肩膀。

  許多走了歪路的修道者，都是在人師四重天開始的。

  哪怕像阿玄這種特殊情況，也不得不多囑咐兩句。

  「弟子明白！」

  林澤玄點點頭，卻沒有氣餒。

  要是別人，確實是個大難題。

  換自己嘛……

  騎驢看帳本——走著瞧！

  「阿玄，文才，換身乾淨衣服，該去任家鎮了。」

  九叔站起身來，擺擺手吩咐道。

  「是。」

  林澤玄起身，領著文才回房間準備。

  「師弟，有什麼打算？」

  九叔等林澤玄兩人走後，才坐到四目道長身旁。

  臉上掛著一絲玩味。

  「我不急著走了，到附近攬攬生意再上路吧。」

  四目道長往後靠著椅背，一副擺爛的樣子。

  忽然感覺不對勁，挺起身來看向九叔，「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九叔十分平靜，端坐在一旁。

  「不對不對，師兄，又來了！」

  四目道長察覺出不對勁！

  師兄這傢伙，在阿玄面前不想過多誇獎，怕他驕傲自滿。

  可現在就剩倆人在這，師兄又要開始了！

  「哎！」九叔側身看向四目道長，疑惑道，「昨天誰說的『都是人師三重天』來著？」

  「師兄，我有丶事！」

  四目道長二話不說，跳起身來往外走去。

  臉熱得嚇人！

  最後的防線，徹底被擊破！

  「師弟，我已經有兩分鐘沒聽你說，家樂突破人師三重天的故事了。」

  九叔坐在椅子上，小啜了口茶，不緊不慢悠悠道。

  剛走到大堂門口的四目道長，身軀一顫，差點沒摔死。

  猛回過頭來喊道：「知道你徒弟厲害了！阿玄是天才！滿意了吧？」

  「喝口茶，別急嘛。」

  九叔微微舉杯示意，盡力保持臉上的平靜。

  可嘴角卻壓不住，微微上翹了半分。

  「再不走，我可要被酸死了，招攬生意去了！」

  四目道長連忙往義莊外走去。

  心裡是又好氣又好笑。

  想想也是。

  師兄這大半輩子辛勞，天賦好本事大，好事做得更多。

  堪稱樣樣優秀頂尖，茅山中生代的頂樑柱。

  唯獨收徒這方面，一直是個遺憾。

  文才和秋生一直扶不起來。

  阿玄撿回來收養的兒徒，更是連修煉都辦不到。

  一轉眼，天才落到了義莊！

  換自己，做夢都能笑醒！

  更別提阿玄這小子，剛十八歲便突破到人師四重天。

  修煉天賦頂尖，道術天賦更是恐怖。

  昨夜五雷咒，現在都還忘不了。

  這叫什麼？

  祖師爺賞飯吃！

  ……

  任家鎮。

  大清早，各處已經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街上穿長袍馬褂的、西裝革履的都不少，頗有種古今交融的新鮮感。

  「九叔，早啊。」

  「哎喲，阿玄越來越靚仔了。」

  「阿玄快來阿姨這，好久不見，姨姨抱抱！」

  四周打招呼的小商小販不少。

  九叔點頭示意，打著招呼。

  更多的是些大姨大媽，圍攏上來和林澤玄寒暄。

  這場面，九叔是見怪不怪了。

  阿玄這小子，身材健碩又好看，嘴巴還甜。

  自然打小桃花就好。

  「早上好，各位姐姐快去忙吧，你看攤位上的人都等急了。」

  林澤玄廢了好一番力氣，才從女人堆里掙扎出來。

  各個攤位上的客人，特別是男客人，眼神都能殺人。

  「大師兄，你能教教我麼？」

  文才靠近林澤玄，低聲問道。

  「教什麼？」

  「就……怎麼受歡迎。」

  文才滿眼羨慕，搓著手訕笑道。

  「你想阿姨大媽喜歡你？」

  文才不滿道：「哎呀，你就別扯了，姑娘見你也喜歡！」

  「算了吧。」

  林澤玄看向文才的「囧」臉，聳了聳肩。

  「大師兄，你不仗義！」

  文才撇起嘴，追上前去。

  賣魚的阿強攔住問下，笑問道：「文才，穿這麼整齊，上哪去啊？」

  「師父帶我喝西洋茶。」

  文才眼睛發亮，得意解釋道。

  「文才，快點。」

  九叔在前頭，催促道。

  「知道了！大師兄你怎麼不催？」

  文才連忙跑上前去，抱怨道。

  九叔嫌棄道：「你要是有阿玄一半努力，我不說你半句。」

  「文才，你就別在這現眼了。」

  林澤玄走上前來，滿是無語。

  「師父，我可不可以不去見任老爺？」

  文才不搭理林澤玄，話鋒一轉問道。

  大師兄努力是吧，我還孝順呢！

  「為什麼？」

  「我長這麼大，還沒喝過西洋茶，怕給師父丟臉。」

  文才說著，滿臉期待，就等師父誇獎。

  「很好，難得你為師父的面子著想。」

  九叔點頭稱讚道。

  「我向來如此！」

  文才小眼睛發亮，得意洋洋瞟了眼林澤玄。

  「怕丟師父的臉，那你不用去了。」

  九叔擺擺手，旋即領著林澤玄往前走去。

  「？」

  文才楞在原地，瞪圓了眼睛。

  只聽到前頭傳來林澤玄的笑聲。

  人都傻了！

  文才連忙跑上前去，苦笑道：「不是，師父，我覺得我還是得……」

  「你去秋生那幫忙吧，閒著也是閒著。」

  九叔說完不再廢話，領著林澤玄離開。

  「我這破嘴！」

  文才看著兩人的背影，打了嘴巴一下。

  ……

  咖啡廳。

  九叔和林澤玄剛進門，便被服務員領到了二樓。

  「九叔，你好，請坐請坐。」

  一個身穿錦袍子的中年胖男人，起身迎接。

  「任老爺好，這位是我的大弟子，林澤玄。」

  九叔邊介紹，邊領著林澤玄坐下。

  「林道長，器宇軒昂啊。」

  任老爺笑著稱讚。

  「哪裡那裡。」九叔擺擺手，旋即問道，「聽說令千金從省城回來，怎麼不請她一起來呢？」

  「這丫頭剛從省城學了化妝，回來就到處教人——哎，她來了。」

  任發抬眼看向右側，面帶微笑。

  只見樓梯口，一位年輕姑娘走上了二樓，迎面而來。

  林澤玄抬眼望去。

  還沒來得及看來者，只見一顆七彩的炁團浮現在上空！